這個家裏的一切財產包括顧景軒,都是慕雪瑤的,他什麼也不要。
他隻想幹脆利落地劃清界限。
將離婚協議書放進慕雪瑤的書房,顧淵打包好了自己的行李離開。
站在慕家富麗堂皇的別墅門口,他隻是想笑。
這個地方,到底不是他的家。
他如過客一般,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
到底還是要離開了。
提著行李箱,顧淵聯係了中介,給自己找了一個出租屋。
狹小的一居室,卻是他的家,在這裏他有絕對的安全感,不會有任何人將他趕出去。
想當年,沒和慕雪瑤結婚以前,他也是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
如今六年過去,不過是回歸生活原本的樣子。
這也沒什麼大不了。
......
這天晚上,顧淵正要睡覺,一道特別的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
他剛要接起,電話卻突然掛斷。
顧淵放下手機,電話卻再次響起。
一連三次,樂此不疲。
顧淵被氣笑了,撥通了那個一直騷擾他的電話。
“正顏。”
“你誰啊,我認識你嗎?”
電話那段的人冷哼一聲,顧淵完全能想到,此時的他該是一副多麼傲嬌的模樣。
不過也是自己先做了虧心事,顧淵很是淡定。
“我是顧淵,你不認識我了嗎?”
顧淵好脾氣的開口,果然,李正顏也不再咄咄逼人。
“我當然認識你。”李正顏氣哄哄開口。
“你這個孫子,當年說好的要和我一起創業,結果公司剛剛成立,你就跑了,甚至跑去給一個女人當秘書,簡直將我的臉都丟盡了,我怎麼會有你這種孫子?”
聽到這話,顧淵苦笑一聲,他也知道他當年做的有多麼可笑。
“你要是過的好,我就當不認識你,也不會專門跑來罵你,可你自己看看,你過得這是什麼狗屁日子?”
“老三都跟我說了,你被那女人戴了綠帽子。”
“你說你,怎麼就愛上了那麼個人?”
聽到這裏,顧淵終於明白李正顏為什麼會來找他。
老三就是之前他拜托幫忙查陳淼的好友徐易,和李正顏也是一個宿舍的,李正顏知道這事也不稀奇。
“我知道錯了。”
顧淵果斷認錯,態度好得不得了。
“知道錯了?可是晚了。”李正顏怒道:“我可是不會原諒你的。”
“哦,那就算了。”顧淵低聲道,很是消沉。
“我原本還打算過幾天就回公司上班的,既然你不歡迎我就算了,畢竟當年是我自己做錯了事情,走了我也沒臉回來。”
“今天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吧,再見。”
“哎哎哎你幹嘛?”
李正顏瞬間怒吼起來:“顧淵你個孫子,你是不是又耍我玩呢?”
“我耍你做什麼?”
顧淵笑開:“我是認真的。”
“好,那你就回來,你要是再隨隨便便跑了不給老子賣命,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放心吧。”
顧淵低聲道:“我再也不會了。”
那樣愚蠢的事情,這輩子做一次就夠了,哪能次次做?
半個月後,顧淵遛彎正好來到了A大,今天是A大的百年校慶。
不過受到邀請的都是各行各業傑出的人才,像是顧淵這樣沒什麼作為的人,隻好混在人群之中,看個熱鬧。
就在這時,有人拍了拍顧淵的肩。
她驚喜地開口:“顧師兄,是你嗎?”
顧淵回頭,竟然是從前的學妹,趙雪依。
“是我。”
“好巧,真沒想到今天運氣好能碰見學長。”
“既然碰見了,就讓我請學長吃頓飯吧,以後還要請學長多多照顧。”
趙雪依說著,掏出手機在顧淵麵前晃了晃。
“學長可不要拒絕我,先加個聯係方式啊!”
“好好好。”
顧淵不知怎麼回事,竟被這一個小姑娘帶著跑了。
不過他也不反感,趙雪依比他也小不了幾歲,可周身都是屬於年輕人的活力,與之相比他死氣沉沉,怎麼看怎麼讓人討厭。
“那學長,我們這就走吧。”
顧淵點點頭,跟著趙雪依往外走去。
就在這時,他們迎麵撞上幾個人,慕雪瑤,沈景睿還有顧景軒。
慕雪瑤這是出差回來了?顧淵有些疑惑。
卻見慕雪瑤瞬間皺起了眉頭:“顧淵,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我來參加校慶。”
“你來參加校慶?”沈景睿聲音提高。
“原來還是我們小看了顧先生。”沈景睿笑得不懷好意。
“我先前隻知道校慶邀請了一些行業的傑出人才,倒是沒有想到顧先生也在其中。”
沈景睿的嘲諷不加掩飾,顧淵卻沒有如他所願羞愧不已。
是的,他當然不是受邀來的。
可就算不受邀就不能來嗎?沈景睿甚至都不是A大的。
“走吧。”
慕雪瑤開口,自始至終不屑於多看顧淵一眼。
“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做不必要的事情。”
“你若是再查我的行蹤,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那幾人走遠,趙雪依被嚇傻了,她愣愣地看著顧淵。
“學長,他們是什麼意思呀?”
顧淵搖搖頭,讓他怎麼跟人說,那女人是他的老婆,那小孩是他的孩子,旁邊站著的是他老婆的情人。
要怎麼說,他這幾年不思進取,以至於現在這麼被人看不起。
來參加個校慶,都被誤以為是偷查了慕雪瑤的行程,前來偶遇她的,簡直可笑。
“沒事,我們走吧。”
二十分鐘後,兩人坐在了學校對麵的飯館裏。
上大學時,顧淵常來這裏吃飯,這幾年沒吃還很想念。
“學長結婚了嗎?”
趙雪依的視線落在顧淵手上的戒指上,顧淵頓了頓,心底湧上一陣莫名的酸澀。
自從他和慕雪瑤結婚,這枚戒指就一直沒有取下。
可是慕雪瑤卻從來沒有戴過,這麼明顯的事情,他怎麼才發現?
“是呀,結了,不過快要離了。”
顧淵笑著摘下了戒指,隨手丟進了兜裏。
趙雪依有些尷尬:“啊,怎麼會這樣?學長這麼好的人。”
“沒事。”顧淵隻是笑:“都過去了。”
他會往前看,而不是困在一段失敗的婚姻裏自怨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