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鎖妖塔出來的時候,卿蕪站在她的麵前,滿意的看著她的樣子。
傾歡已經被折磨的沒有人形,一雙眼如同死灰,原本合身的衣服像掛在衣架上,露出的手腕有一節隻剩白骨。
“在鎖妖塔裏學乖了嗎?”
傾歡伏跪在地上,雪白的臉布滿惶恐的點頭。
“還敢勾引東澤哥哥嗎?”
傾歡瘋狂的搖頭,滑稽的模樣惹得卿蕪哈哈大笑。
還有一日,她就可以解除封印回家了。
她太想家了,又太想父親了。
傾歡一瘸一拐的走回自己的屋子,嘴巴裏的血液已經結痂,堵住了半個喉嚨,啞著嗓開口:“小白——”
突然她心一慌,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衝進屋子。
小白靜靜的躺在她的床上,像以前一樣。
唯一的區別是,它朝傾歡咧開嘴的時候嘴裏沒有了舌頭。
傾歡幾乎要嘔出血來,抱著它大哭。
它像以前一樣想要湊上來舔她,猜意識到自己沒有了舌頭,委屈的嗚嗚了兩聲。
撕心裂肺的喊叫,沙啞如惡鬼般的聲音引來了東澤和卿蕪。
東澤眉頭擰的很深:“你又耍什麼花招?”
看著她清瘦破碎的背影東澤一怔,她怎麼變的這麼瘦了?
傾歡不回答,隻是死死的衝向卿蕪,可怖的模樣嚇得卿蕪大叫。
下一秒,她被扇飛出去,骨頭哢嚓一聲裂開。
東澤氣得閃到她麵前,緊緊的掐住她:“你想幹什麼?”
“要是嚇唬了卿蕪,我不會放過你,現在跪下來給她磕頭認錯!”
我顫抖的指著小白,又指了指卿蕪。
卿蕪頓時哭了出來:“我前來查看喜服有沒有縫好,結果這隻小狗衝上來咬我,我著急之下才割了它的舌頭。”
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東澤不忍責怪,她湊近傾歡小聲道:“我把你扔進鎖妖塔,這條死狗還挺聰明,知道跑去找東澤救你。”
“你說這條狗一張嘴就要壞我的事,是不是該割了舌頭?”
傾歡發狂的掐住她的脖子,眼神狠厲。
接著,她被一股大力直接掀翻到一旁。
在小狗的世界裏,愛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所以在傾歡被扔進鎖妖塔的時候,它才會跑去找東澤。
東澤把卿蕪抱在懷裏,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卿蕪不是有意的,為了一隻狗至於嗎?再說還不是你沒教好小白。”
傾歡沉默良久,突然道:“原來仙比魔還要惡啊。”
東澤驟然冷臉:“胡說八道!來人,把這條狗拿去煮了。”
幾個仙娥走了上來,粗暴的扯著小白的尾巴,小白嚇得往她懷裏鑽。
傾歡萬念俱灰跪在地上磕頭:“求你,不要.....”
東澤冷冷開口:“知道錯了嗎?”
傾歡連聲回答:“我錯了,我錯了。”
不知為何,看著她卑微討饒的樣子,東澤心裏堵堵的:“晚上過來伺候卿蕪試喜服,我就放過它。”
傾歡順從的點頭,東澤拂袖離開。
晚上她捧著喜服來到知竹殿的寢臥,木然的跪在地上安靜的等待。
寢臥響著曖昧的動靜,傾歡眼神空洞,心竟不像以前那麼痛了。
大約是身上疼的厲害,心裏那些悲傷就無暇顧及了。
腹部又傳來被敲打一樣的墜痛,傾歡知道,自己的封印快要解除了。
她走後,這具空殼一樣的身軀就徹底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