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鏡頭前,沈父冰冷的宣告回蕩:「沈家的女兒,隻有林夏一個。」
「沈悅與我沈家再無半分幹係,生死與否,皆不相關。」
周圍人指指點點,嘲諷著這個被親生父母拋棄的棄女。
諷刺的是,這個無情的父親如今又站在她麵前,妄圖要她犧牲生命。
他麵無表情地開口:「林夏情況危急,必須立刻輸血。手術在即,你不能推辭。」
偌大的音樂工作室內,針落可聞。
望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沈悅無法.理解他如此冷血的要求。
她淡漠的回應:「我早已不是沈家人,林夏的死活,與我何關?」
「你這個畜生!」沈父暴怒,「她可是你親妹妹啊!」
一聲淒涼的冷笑從沈悅唇邊溢出。
她目光如刀:「您老健忘了?當年可是您親口說,我這種女兒不配姓沈。」
「如今我早已死心。親情這種東西,從來就不屬於我。」
沈父怒容僵在臉上,神色微微動搖。
當年擲地有聲的話語,此刻如利劍般刺穿他的尊嚴。
驕傲的男人第一次低聲懇求:「林夏心臟衰竭,急需輸血。」
「醫院還在尋找心臟移植供體,你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看著父親卑微的神情,沈悅心口發澀。
昔日那個不可一世的父親,竟會為了林夏如此低聲下氣。
這一刻,往事湧上心頭。
陸止白、安安,哪一個不是把林夏當作珍寶?
而她,永遠是那個可有可無的影子。
淚水在眼眶打轉,她倔強地咬緊嘴唇。
「我可以答應,但有一個條件。」她的聲音冷若冰霜。
「工作室的股份必須退還,我要重返沈家。」
「你敢跟我談條件?」沈父眸光驟冷。
她冷笑:「您別無選擇。沒有我,林夏活不過今晚。」
良久,沈父麵容扭曲地點頭。
一路上,她被粗暴地推搡著。空腹虛弱的身子撞在車門上,傳來鈍痛。
父親隻是冷眼旁觀,飛速駛向醫院,拖著她闖入抽血室。
「這位小姐臉色很差,是不是該先吃點東西?」護士憂心忡忡。
「廢什麼話!」沈父厲聲打斷,「馬上抽血,林夏等著用!」
在這家沈氏投資的醫院裏,他的命令就是金科玉律。
護士不敢違抗,顫抖著準備器械。
鋒利的針尖刺入血管,劇痛瞬間蔓延全身。
一天未進食的身體本就虛弱,失血讓她眼前發黑,幾近暈厥。
「不行!再抽下去會出人命的!」護士慌亂地叫停。
沈父臉色鐵青,眼中閃過慌亂。
他擔心的不是女兒的生命,而是林夏的救命血源。
「今天就到這,回去養好身體再來。」
意識模糊間,她被人攙扶進休息室。
不知過了多久,一記響亮的耳光將她打醒。
「賤人!裝什麼可憐?這點血也不肯給林夏!」沈母撕心裂肺地尖叫。
沈悅抬頭,看見那張扭曲的母親麵孔。
她狠狠揪住沈悅衣領:「我真後悔生下你這個掃把星!林夏該多好命才對!」
「你從小就跟林夏作對,害她得了心臟病。」
「現在還想眼睜睜看著她死!你這個惡毒的東西!」
每個字都像尖刀,狠狠剜進心窩。
向來倔強的沈悅,此刻再也忍不住淚水。
多年來的委屈與傷痛,早該麻木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