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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沈之廷一直沒怎麼說話，在閉目養神。

羅湘玲知道他昨晚視頻會議持續到很晚，所以沒怎麼在意。

中途她去補妝，隻有於恒和沈之廷的時候，於恒打破了沉默。

“沈先生，聽說你和姐姐認識七年，在一起三年了。”

“你們感情真好，不過我和我女朋友感情也很好。”

“我和她已經在一起三年了，前陣子，她還和我說，我們很快就要永遠在一起了。”

沈之廷這才知道，原來當他對羅湘玲動心的時候，羅湘玲已經找到了她真正愛的人，

他本不想理會於恒，但於恒實在聒噪。

他終於忍不住睜開眼，冷冷看著於恒。

“你到底想說什麼？”

於恒一臉無辜，抬手扯了扯衣領：“我隻是想和沈先生聊聊。”

他的衣領散開了一些，隱約能夠看到鎖骨上的些許痕跡。

盡管早就知道真相，但親眼看到這些，沈之廷還是感覺心底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了。

就在這時，於恒忽然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潑在了自己身上，並將空杯子扔到了地上。

而高跟鞋的聲音也越來越近。

於恒古怪地笑了一下，然後露出害怕的神情，蜷縮在座位裏。

羅湘玲一過來就看到這一幕，步伐驟然加快，走到於恒身邊，心疼不已地半摟住他。

然後，一轉頭，眼底滿是失望與怒火。

“之廷，你對阿恒做了什麼？”

羅湘玲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沈之廷，也從未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過話。

她在沈之廷永遠隻是攻略者，隻有在於恒麵前，才會有真心實意。

沈之廷本以為心死了就不會再痛了，但原來，人心承受的痛苦竟還有餘地。

他下頜繃緊，正欲開口。

於恒卻先一步道：“姐姐，都是我的錯。我話太多了，打擾了沈先生休息，咖啡......咖啡是不小心潑倒的。”

羅湘玲緊皺著眉，似乎想說什麼，又沒開口。

最後隻道：“我給你拿件衣服，你換一下。”

她也沒有再看沈之廷，匆匆翻找出一件襯衣，遞給於恒。

那件襯衣是羅湘玲送給沈之廷的周年禮物，因為領口有她親手繡的名字縮寫，沈之廷一直很珍惜。

此刻卻被她隨手遞給了於恒。

沈之廷不願意自己曾經無比珍惜的禮物被於恒穿在身上：“給他換一件衣服。”

羅湘玲看到沈之廷此時的表情，心底一顫，腳步不禁往他的方向轉了些。

於恒動作飛快地穿上衣服，扯住羅湘玲的手腕。

“姐姐，我需要換件衣服嗎？”

羅湘玲的動作停下了，她認出了自己拿給於恒的衣服是她送給沈之廷的周年禮物，也知道沈之廷很喜歡、很珍惜。

但是......

但是於恒脖子上還有殘留的咖啡，表情十分小心翼翼，眼睛都紅了。

“不用。”羅湘玲道，“太麻煩了，你就穿這件吧。”

然後她轉頭對沈之廷道：“之廷，這件衣服本來就有些偏小，我回頭再送你一件合身的。”

連衣領的名字縮寫，她都會重新繡的。羅湘玲心想，隻是一件衣服而已，阿恒穿都穿了，再脫下來多可憐。

沈之廷沒有再說話。

原來在羅湘玲心裏，他的珍視與愛意，都化作了一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