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線落在她拎著Hermes的那隻手上,手腕上的鐲子是Tiffany的情侶款。
我猛然間想起,我曾經在顧於莛的手表櫃裏見到過Tiffany的盒子,他當時隻是說,是朋友拜托他買來送給女友的。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過直白,鄭儀柰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而顧於莛也察覺到了鄭儀柰的害怕,他下意識地擋在她的前麵。
我收回了眼神,毫無情緒地看著顧於莛。
“今天有個應酬,我就讓儀柰跟著一起,喝了點酒,讓她把我送回來。”
倒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
我沒說話,隻是笑著看向他身後的鄭儀柰努了努嘴:“怎麼樣,身上的衣服,手上的包用得還習慣?”
在社會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大家都不是瞎子。
她手上限量的Hermes,身上的超季Channel,都不是顧於莛這種男士會選擇消費的。
她既然敢收下,心裏肯定對它們的原主人有數。
鄭儀柰隻是怯懦地應了一聲“嗯”。
顧於莛站到她前麵,輕輕握住我的手。
“算了,珈藜,今天的場合很正式,儀柰也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和包。”
“我今天突然想起你之前訂了套衣服和包,就順便去讓SA拿了給她。”
“你那麼多衣服和包包,應該不會介意吧?”
我抱著雙臂,嘴角上揚,眼神裏透著一股冷意。
“你怎麼知道我不在意?”
“這套衣服是我早就和SA訂好了的,打算在半個月後我生日的時候穿,她手上那隻包,也是我等了很久的。”
“顧於莛,你知道我生平最恨別人拿我的東西,哪怕你也不行。”
顧於莛沒想到我這麼直接,臉色立馬變得不好看。
氣氛一下安靜下來。
鄭儀柰也緊抿著唇,不說話。
作為女人,她當然明白我為何生氣。
沒哪個女人能看著自己的男朋友,把自己的東西送給別的女人。
“沈總監,這是我的問題,我不該收顧總的禮物。”
“我馬上把東西退回去。”
這話聽起來,倒顯得我斤斤計較了。
“鄭儀柰,不過就是,我還是送得起的。”
“我衣帽間裏還有不少我沒穿過的衣服,沒那麼喜歡的包,你隨便挑幾件拿走,就當我送你的。”
她抬眼看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我瞪了她一眼,自帶一股氣勢。
“我和於莛在一起快十年,他作為老板,送你些東西是正常的,對於奢侈品的價值,他心裏也沒什麼數。”
“但你得清楚,作為助理,哪些東西能收,哪些不能收。”
鄭儀柰往後退了一步,有些慌亂,連聲道歉。
“沈總說得對,是我錯了,您別怪於莛哥。”
我沒說話,隻是看向一旁的顧於莛,他的眼底是讓我感到心驚的心疼和不忍。
盡管江城隻是初秋,可我卻感覺到了一陣刺骨的寒冷從我的背脊蔓延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