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燃,三年前我幫了你一個忙,你說過我可以隨意跟你提一個要求,現在,我要求你娶我!”
孟筱棠聲音一出,電話那頭的呼吸聲都亂了,
過了許久,男人低沉的聲音才傳來:“你知不知道你是誰,我又是誰?”
孟筱棠自嘲一笑,“知道啊,你是沈逐風的好兄弟,我是沈逐風交往七年的女朋友,你隻需要回答我,當初你的承諾,還作不作數。”
一秒,兩秒,三秒……
不知道電話那頭沉寂了多久,男人才輕聲笑了笑。
“那我也隻能為了你,和我兄弟反目成仇了,誰讓我裴燃,一諾千金呢。”
聽到這話,孟筱棠心中大石終於落下。
“裴燃,我知道裴家的生意版圖大多在國外,你先籌備婚禮,給我一點時間處理完這邊的事情,等我處理完,我和你一起定居在國外!”
得到裴燃的應允後,她才放心的掛斷電話。
緊接著,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她回頭望去,隻見沈逐風推門回來,男人一身黑色意大利手工西裝,寬肩窄腰,身長如玉。
他隨手脫下西裝,修長的指尖扯了扯領帶,“你提離職了?”
沈逐風作為國民級的鋼琴家,粉絲擁戴者無數,而她不僅是他的女朋友,還是他親力親為的經紀人。
可如今得知她辭職,他的語氣卻沒有多少起伏,一副既往的清冷淡漠,仿佛絲毫不在意她的離開。
孟筱棠自嘲一笑,“是,我的專業本來就不是經紀這塊,當初是為了更好的照顧你才逼迫自己轉行,這幾年連軸轉,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他微微頷首,沒有多問什麼,隻漫不經心道:“那你就在這段時間裏,多帶一下知晴,到時候我直接把她轉成我的經紀人。”
她沒有詫異,更沒有追問他為什麼讓一個實習助理擔任這麼重要的職位,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沈逐風叫住,“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孟筱棠回過頭時,正看見沈逐風微微皺著眉頭,舉著手中的藥。
見狀,她扯了扯唇。
人人皆知,鋼琴家的手最為珍貴,而沈逐風那雙手,更是保價20個億。
這麼珍貴的手,平日裏她捧在手心都怕碎了,可他卻用那雙手,為小助理挑香菜,為小助理削水果,甚至還在一個月前,為她徒手擋了刀!
孟筱棠抬眸,看了一眼他白皙如玉的手,語氣平淡:“既然醫生說手術很成功,以後你就自己上藥吧,我今天很累,先去休息了。”
說完,她便一臉漠然地回了房間。
看著合上的房門,一瞬間,整棟別墅的氣氛好像驟然壓抑了起來。
孟筱棠卻故作不知,靠在門上,定了一張半個月後去A國的機票。
房間裏的一切,都和沈逐風息息相關。
她默默地收拾著從前兩個人的共同回憶。
收拾到一半,突然翻到了一張年歲久遠的照片。
那是她大學時偷拍的沈逐風的側臉。
當年在校園裏,是她主動追求的他。
他說不想談戀愛,她卻不肯放棄,一直死纏爛打,最後終於得償所願,她摘下了這朵高嶺之花。
後來,他成了世界聞名的鋼琴家,她也一直追逐在他身後,做著他的經紀人兼地下女友。
這麼多年來,孟筱棠一直瘋狂付出,事無巨細地對他好,可沈逐風性子始終是淡淡的,也絕口不提結婚。
她以為,他生性如此,
畢竟網上粉絲都說他禁欲清冷,宛如高山上那一抹不化的清雪。
直到那個實習小助理,餘知晴的出現。
餘知晴剛來公司不久,就不小心弄丟了他創作的譜子。
其他人紛紛責怪她,沈逐風卻第一個站出來維護她。
她擅自動他專用的鋼琴,他不僅沒有像對其他人那樣生氣,反而還手把手教她彈一些簡單的曲子。
如果僅僅是也這樣,也就算了。
但前陣子,孟筱棠爺爺病危,病危時的唯一一個願望就是能看見她結婚。
她沒辦法,隻能在他麵前有意無意的提起結婚許多次,
說她年齡也到了,說家裏人開始催了,可他卻始終神色冷淡,從不搭話。
她無法逼迫他,隻能請求他,假裝他們領了證去見爺爺一麵。
哪怕是騙騙爺爺也好,至少能讓他安心,說不定一時高興還能再堅持一段時間。
他終於應了。
可那天,她等了一天一夜,直到爺爺去世,抱憾而終,也沒等到沈逐風的出現。
後來她才知道,他正在用那雙保價二十億的手,在為餘知晴趕走那群流氓,徒手擋刀。
那一刻,孟筱棠隻覺得,她的這些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原來,高嶺之花摘不下來。
就算能摘下,那個人,也從不是她。
撫摸著這張微微泛黃的照片,孟筱棠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一點點將照片撕碎。
既然他不想結,那就不結了。
她給了他七年的時間,如今,她是他好兄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