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回來當天,白月光把牙刷遞給女友,說在酒店裝錯了,女友一臉淡定地收下。
下一秒,在場同事紛紛扭頭看我,心照不宣地露出嘲諷表情看我笑話。
不料我滿眼好奇,反手抓起一把瓜子開嗑:
「別省流,展開說說,我發到網上讓大家都來吃瓜。」
1
「婭婭,這才是你的牙刷,我在酒店不小心裝錯了。」
包廂裏,吃飯吃到一半時,方子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從包裏拿出一把牙刷遞給我的女友林西婭。
林西婭麵不改色地接過。
在場的同事都發出一陣起哄聲。
「呦,住一個房間啊!主管好事將近啊!」
方子期還沒回應,林西婭卻打斷了眾人的起哄。
「別亂說。」
隻見林西婭害羞一笑,嫩白的耳尖此時變得紅彤彤的。
「沒有多餘房間了,我們拚了一個兩床房而已。」
方子期見狀勾唇一笑,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附和一句:
「是啊,婭婭男朋友還在這裏呢。」
「沈煜,他們都是開玩笑而已,你不會生氣吧?」
瞬間,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我。
突然被點名的我愣了一下,垂眸,我捏緊了手中的筷子。
一周前,林西婭和方子期一起去外省出差。
今天他們回來了,公司特地請同事出來聚會給他們接風。
我滿心歡喜,拿著排了三小時隊才買到的糕點去迎接林西婭。
她卻一臉嫌棄,說一會要吃飯了,給她帶什麼糕點,存心讓她吃不下去飯嗎。
我一腔熱情瞬間被澆滅,她明明說過自己最愛吃這家的糕點了。
說完這句話,林西婭不再看我,反而一直盯著方子期,吃飯的時候甚至和方子期挨著坐下。
她冷淡地說還有一些工作沒談完。
公司裏的人都知道我和林西婭是情侶。
也知道身為主管的方子期和林西婭是前任關係。
他們一致覺得我比不上方子期。
平時就用八卦眼神看我們三。
這次拿錯牙刷這事一出來,林西婭一點反駁的意思也沒有,隻是害羞了一下。
一瞬間,我隻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綠毛烏龜。
放在以前,興許我會大罵起哄的同事亂說話,挑撥離間。
也會因為林西婭和方子期藕斷絲連,暗送秋波的關係而暗恨不已。
可是現在,聽到這麼讓人誤會的話,我的心裏竟然一點波動也沒有了。
或許,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了吧。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
「他生什麼氣,他反而該謝謝子期,子期簽下這個單是大功臣,他還能跟著蹭些獎金呢。」
林西婭一臉不屑地嘲諷說道,那尖銳的聲音讓我瞬間回到現實世界。
「沈煜,你還不給子期敬酒?」
聽著林西婭命令般的口吻,我心中升起一股煩躁之意。
我冷笑一聲。
什麼大功臣?
方子期不過拿著我的方案去彙報一下,就是他的功勞了?
和一臉不滿的林西婭不同,方子期搖了搖頭,看向我的狹長雙目中閃過一絲暗光。
他微微欠身,語氣柔和道:
「婭婭,沒什麼的,可能是剛才的話讓沈煜誤會了,有小脾氣了。我在這跟沈煜你道個歉,還希望你不要生氣。」
他滴水不漏的一番話,卻將我架在火上烤。
一下子,我成了亂吃飛醋蠻不講理的小人,他倒是寬容大度的君子。
我不禁撇嘴,太裝了。
五年前大學時期,他吊著林西婭,讓林西婭誤以為遇見了真愛。
卻沒想到方子期有了富家小姐女友後,果斷把林西婭刪除拉黑。
林西婭不明白男友為什麼突然變臉,前去質問。
方子期卻大罵她自作多情,他們從未交往過。
沒想到我和林西婭進了這家企業後,發現方子期是上司。
方子期見林西婭這些年被我寵得越來越漂亮了,竟然見色起意,老是勾搭林西婭,企圖複合。
然而林西婭的態度模糊,總給方子期機會。
不,現在態度可一點都不模糊了。
回過神來,隻見同事們不約而同看向我的眼神中滿是幸災樂禍,嘲弄戲謔。
我知道,他們都想看我笑話。
曾經的我因為吃醋在公司和方子期大打出手,林西婭卻扇我一巴掌,大罵我無理取鬧。
這事在公司鬧得沸沸揚揚,成為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他們一致認為我是粘著林西婭的狗皮膏藥。
現在,他們估計又想看我失去理智的樣子,但我不會讓他們如願。
我吐出一口濁氣,往後一仰,抓起桌上的瓜子,磕了一口,吐出瓜子皮。
看向方子期,我一臉好奇,追問道:
「主管說笑了,我怎麼會生氣。」
「你詳細說說和我女朋友在酒店怎麼回事唄,回頭我發網上和大家分享一下,一起吃吃瓜。」
方子期一怔,林西婭卻惱了。
「沈煜!」
她一張俏臉通紅,眼中閃著灼灼火光,順勢將手中酒杯往我臉上潑來。
我躲閃不及,肩上還是沾了些許酒水。
隻見林西婭臉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死盯著我,怒聲道:
「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我?」
我冷哼一聲:
「我有什麼資格懷疑你,我祝你和方子期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林西婭一愣,臉上冰冷悉數褪去,接著緊皺眉頭:
「你什麼意思?就因為這點小事你要和我分手?」
我哂笑,漫不經心道:
「不然呢,我可沒有戴帽子的癖好。」
2
一句話,就讓林西婭神情扭曲起來,她氣急敗壞道:
「沈煜,你說的是人話嗎!」
邊說,她隨手抓起碗筷就想砸我。
事到如今,我一點理會她的想法都沒有。
不顧身後的大喊大叫,我決然推開包廂門走了出去。
我乘著電梯下了地下車庫,準備開車回家。
剛進地下車庫,就有一陣寒風襲來,卻將我有些胸口鬱結的氣息吹散了不少。
坐在主駕駛上的我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就這麼將我深愛了五年的林西婭從心裏生生剜去,難免有些鈍痛。
但餘光瞥見副駕駛座位上的那一大捧紅玫瑰後。
我有些搖擺的心平靜了下來。
我打開副駕駛的手套箱,從裏麵掏出一個寶藍色的絨盒。
今天是我和林西婭談戀愛五周年的紀念日。
我原本打算和她求婚的。
不過她估計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了,一心就想著她的前男友方子期。
我打開盒子,看著裏麵刻著我和林西婭名字拚音縮寫的戒指陷入沉思。
說起來,我和林西婭認識的時候,是我一生最狼狽的時刻。
五年前,我正上大四,父母突然車禍去世,惡毒親戚卻覬覦我父母留下的遺產,想要侵吞。
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方法,我的卡都被凍結了。
一向錦衣玉食的我隻能借錢度日,節衣縮食。
那時我每天去食堂隻打八毛錢的白米飯,撈著學校免費的湯料和醬油之類的調味品填飽肚子。
林西婭似乎注意到了我,故意坐在我的對麵,說自己菜不小心打多了。
把還沒動過的肉菜盛到我的碗裏求我為她解決。
多虧有她,我才沒有被餓的營養不良。
也因為她的鼓勵,我被激起了鬥誌,拿回了屬於自己的家產。
我覺得她就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天使,是她一次次喚醒我消沉的意誌,開朗的笑容如同陽光一般照亮了我的生命。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她哭得很傷心,忍不住安慰她。
從此我和她越走越近,不禁和她表白了。
她欣然答應。
在一起後,我和林西婭生活得很甜蜜。
我發誓要珍惜這個可愛的女孩,要把她捧在手心寵愛,恨不得把所有的錢都給她花。
她卻總是拒絕我的好意,嬌嗔著說我亂花錢,卻拿自己存了好久的工資給我買禮物。
那時的我,隻覺得自己被幸福包裹了。
卻沒想到,我陪林西婭到這個公司後上班後,遇見了方子期。
看到方子期的那天,林西婭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整個人魂不守舍的。
也是在那天,她因為方子期的一個電話,就將胃病發作的我留在醫院,說是有工作。
可我卻在方子期的朋友圈看到了他們聚會暢飲的照片。
一開始,我不怎麼在意,畢竟過去五年了。
她可能隻是一時不知道怎麼拒絕這個曾經拋棄自己的前男友。
可是漸漸的,她和我的爭執越來越多。
一周前我和她更是大吵一架。
她說要和方子期去外省出差一個禮拜。
我心裏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我離她越來越遠,就要失去她了。
於是我央求她別去。
她大罵我小氣,越來越敏感,愛吃醋,讓她覺得窒息,看到我就煩。
然後提著行李登上了去外省的飛機。
可我真的愛她,決定等她一回來就和她道歉,冰釋前嫌。
甚至決定和她求婚,以求心安。
隻是我怎麼都沒想到。
出差回來後的林西婭和方子期行為舉止那麼親密。
這場接風宴從頭到尾,她都沒用正眼瞧我,一點都不在意我。
甚至縱容同事嘲諷我,看我出醜。
想來在她眼裏,我的愛唾手可得,相當廉價。
我長歎一聲,也是時候把目光從她身上收回來,關心關心自己了。
這五年,我的生活以她為中心繞著她轉,連個可以訴說的朋友都沒有。
男人做到這份上,也真是夠失敗的。
想到這裏,耳邊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是林西婭的。
我隨手將手上的絨盒揣進兜裏,下意識看過去。
隻見林西婭和方子期如同愛侶似的,十指相扣著走進地下車庫。
林西婭臉上的笑容在我麵前是那樣真切。
我不禁自嘲般的一笑。
有一次和林西婭爭吵後,我想和她緩和關係,便去牽她。
她卻一臉嫌惡地抽手,說太奇怪了,一手的汗不惡心嗎。
還警告我,如果我再突然牽她,她就要氣得跟我分手了。
現在看她笑得這麼開心,看來她也喜歡牽手,隻不過牽手對象不是我,而是方子期。
昏暗燈光中,林西婭一眼便看見了車內的我,她斜睨了我一眼,隨即故意大聲說:
「子期,出差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家婚紗店,超級好看!」
方子期側身看著她,笑得一臉寵溺:
「那我們結婚的時候就去那裏買婚紗怎麼樣?」
「好啊——」
林西婭故意搖了搖交握的手,得意地看著我。
要是以前的我,看到這一幕估計要氣炸了,恨不得衝上去打方子期兩拳,再苦苦哀求林西婭不要離開我。
但是此時,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我,心裏一點波動也沒有。
方子期扭頭,似乎才發現我在車裏看著他們。
他的手卻沒鬆開,隻是一臉驚訝地說:
「沈煜,你別誤會,婭婭她剛才心情不好,我安慰一下她而已,你不會介意吧?」
我敷衍笑了一下,漫不經心回答:
「當然不介意,你們繼續。」
3
然而我的回答似乎沒讓林西婭滿意。
她一跺腳,貝齒緊咬下唇,唇瓣被她咬的發白,一副了然的語氣說:
「沈煜,你少嘴硬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這裏等我,不就是想找個機會和我道歉嗎!」
一時間,我竟不知說什麼好。
她還挺會拿捏我的。
知道我每次和她爭吵之後都會低聲下氣地道歉,求和好。
然後擺出高姿態地說這次就原諒我。
現在想想,這不就是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嗎?
看見她,我現在隻覺得晦氣。
這樣想著,我不由得冷聲道:
「林西婭,你別自作多情,我不是在等你。」
卻見她鬆開方子期的手,指著副駕駛的紅玫瑰,一臉得意道:
「你以為我會信?還專門買了玫瑰跟我道歉。」
「沈煜,我告訴你,接風宴上你讓我下不來台,我不會這麼簡單原諒你的。這花我一點都不喜歡!就算你......」
林西婭小嘴一張一合,話如連珠炮一般吐了出來,喋喋不休。
以前我最喜歡她動聽的聲音,現在聽著隻覺得聒噪,煩悶。
我不耐煩地打下車窗,長臂一伸拿起那捧鮮豔欲滴的玫瑰,精準地拋到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裏。
被包裝地格外精致的玫瑰和臟汙的垃圾桶格格不入。
林西婭的聲音就像卡帶了一樣,戛然而止。
下一秒,她臉色一變,聲音揚了八度:
「你怎麼把花扔了!」
我皺眉,無所謂道:
「你不是說不喜歡嗎,我扔了,怎麼你又不高興,真難伺候。」
下一秒我發動引擎,一腳油門就把林西婭拋下了。
隔著後視鏡,我能看到林西婭一張小臉上滿是不敢置信的表情,死死盯著我。
而方子期低頭拉住她的手安慰著她。
......
一打開家門,映入我眼簾的就是牆壁上那個巨大的心形照片牆。
上麵貼著我和林西婭五年來的合影回憶。
左手邊的餐桌上蓋著紅色的絲綢桌布,上麵放著兩隻修長精致的燭台。
除了牆壁上的心形照片牆外,屋內飄滿繽紛的氣球
幾個較大的氣球上寫著五周年紀念日快樂的藝術字。
而吊燈和家具上都纏著印著五周年紀念日快樂的彩帶和彩燈。
這些讓我花費了幾天時間才布置好。
那時我滿心期待林西婭看到這些後一臉驚喜。
她說她喜歡儀式感,喜歡浪漫。
原本我打算借五周年的名義和她燭光晚餐,回憶一下往日甜蜜,順勢求婚的。
現在看來,我簡直就是個小醜。
在我精心準備的時候,林西婭和方子期睡一個房間,甚至混用牙刷呢。
有這時間,我幹什麼不行。
這樣想著,隻覺得之前的我就是個傻子,這些裝飾也麵目可憎起來。
我動手就要把精心纏繞的彩帶從櫃子上撕下來。
這時,大門卻突然被打開。
我下意識看去,隻見林西婭氣喘籲籲地按住門框,張口罵到:
「你跑那麼快幹什麼,你必須給我說清楚你什麼意思!」
下一秒,看見滿屋裝飾的她愣住了,張口結舌。
而方子期隨之而來,埋怨道:
「沈煜,你怎麼可以把婭婭一個人拋下!」
看著這兩個不速之客,我麵無表情,幹脆利落地將彩帶扯下,團成一團扔進腳邊的垃圾桶裏。
見狀,林西婭神色慌張一瞬,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眉眼飛揚,旋即得意道:
「沈煜,我說你今天怎麼怪怪的,原來是想惹怒我,把我引到家裏給我驚喜是吧。」
「看你精心布置的份上,我就勉強給你個機會,原諒你吧。」
她充滿自信的話隻讓我覺得惡心。
我抬眸冷冷看了她一眼:
「滾出去。」
4
卻沒想到林西婭衝上來,啪地一聲脆響,將我的臉扇歪到一邊。
「你敢叫我滾出去?」
明明是她扇了我一巴掌,她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委屈不忿道:
「你有話不能好好說嗎?你莫名其妙,我真的隻是和方子期睡一個房間的兩張床,清清白白,不信你問他啊!」
我捂著被扇得紅腫發燙的臉,心中隻剩悲涼。
現在的林西婭,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我愛的女孩了。
隻見方子期假惺惺地解釋道:
「是啊,我和婭婭隻是好朋友,我可以給你看記錄,真的是兩床房,沈煜你千萬別誤會啊!」
他語重心長地勸慰:
「沈煜,不是我說你,女人是要拿來寵的,怎麼可以給女朋友甩臉色?」
「婭婭出差不也是為了你,想多賺點錢,你要體諒她的辛苦啊,你給她服個軟也就過去了。」
我充耳不聞方子期的話,隻看向雙手交叉在胸前,一臉不忿的林西婭,反問道:
「如果你和他清清白白,那為什麼要在地下車庫和他牽手?」
說到這個,就好像戳中林西婭的痛點似的,她渾身一震,隨即瞪了我一眼:
「子期有夜盲症,地下車庫那麼暗,我怕他碰著摔著,這你也要吃醋,沈煜,你還有沒有同理心了!」
嗬,我不過問了一句,她就急了,還倒打一耙說我沒有同理心。
我知道,她這是心虛了。
我冷笑一聲。
在我想著和林西婭共度一生的時候,她卻一點邊界感沒有。
把前男友說成好朋友。
今天能和好朋友牽手,住一個房間。
明天怎麼樣我都不敢想了。
結婚以後,她不會抱著個孩子和我說:
「朋友而已,我不過給他生了個孩子,你生什麼氣啊!」
我搖頭,甩掉腦海中那恐怖的想法。
左右逢源的女人,誰愛要誰要。
隨即,我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看向林西婭,我冷聲道:
「從今往後,我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說完,我撞過林西婭的肩膀就要出門。
不知怎得,林西婭死死抓著我的衣袖不放。
掙紮間,我放在兜裏的寶藍色絨盒掉了出來。
一旁看我們爭執的方子期撿起地上的絨盒,打開後,驚呼一聲:
「沈煜,原來你今天要和婭婭求婚啊,你怎麼不早說,還惹婭婭生氣!」
見到盒子裏那枚璀璨的鑽戒後,林西婭死抓著我的十指鬆了些。
她的眼中一下子迸發出一陣光亮,輕咳一聲,控製住上揚的嘴角,趾高氣昂地說:
「沈煜,你嘴上那麼硬,身體倒是很誠實,求婚可以啊,隻要你和我道歉,我也不是不可以答應。」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聽出她語氣中的一絲欣喜和期盼。
我一把奪過方子期手上的絨盒,看著這枚付諸我無限心血的戒指。
戒指的圖樣是我熬夜親手設計的,又是在她最喜歡的那家珠寶店定製的。
即便如此,我還惴惴不安,因為她一直表現得不願意結婚。
要是今天以前林西婭答應我的求婚,我不知該有多高興,她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給她摘下來。
可是現在......
垂眸,我將這枚象征著婚姻與愛情的戒指捏在指間。
林西婭見我拿出戒指,仰著一張臉,活像一隻高傲的孔雀般紆尊降貴地伸出自己的手指,她一臉得意:
「我就知道,我可以答應嫁給你,不過婚後你要——」
她話沒說完,我抬手把戒指扔出窗外,冷漠道:
「你想嫁,可我不想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