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被氣得胸口不斷起伏,指著蘇沫的鼻子怒吼:
“血庫裏缺血,調過來哪是一件容易事!這些年寄北有多愛你,我們這群兄弟都看在眼裏,今天如果不是你非要和那群混混跳舞,又怎麼會被他們纏上,你打電話給寄北,他二話不說來救你,甚至為了你連中五刀,他為了你連命都不要,現在就讓你給他獻點血,你他媽都不願意,蘇沫,你還有良心嗎!”
可好說歹說,蘇沫還是不願意,甚至還躲回了家,隻差把楚寒給氣暈過去。
正在最危急的關頭,梁暮雪趕了過來。
“我也是AB型血,抽我的吧。”
楚寒怔住了,好半會才罵了一句媽的。
這他媽的算什麼事兒啊。
愛如生命的白月光不顧他的性命,在這推三堵四。
從不待見的妻子卻毫不猶豫了援助之手。
一場意外看清一個人。
老許,你以前,真他媽的是大錯特錯啊!
顧不上楚寒的感慨,梁暮雪快步走進了獻血室。
護士連忙來給她抽血,眼見已經到了400cc,已經準備停止抽血時,她突然出聲叫住護士:“再抽400cc吧!我知道他受傷很重,人命關頭。”
護士心疼地勸:“小姐,正常人抽400cc已經夠多了……”
楚寒眼裏滿是意外,也想製止。
但梁暮雪卻搖了搖頭,“我知道,這不是特殊情況嗎,既然抽了,那人,我就一定要救下。”
一共800cc的血抽出身體,梁暮雪休息了一會兒,才聽到搶救成功的消息傳來。
她鬆了口氣,站起身時,險些踉蹌摔倒。
還是楚寒及時扶住了她。
“嫂……嫂子。”
這大概是楚寒第一次叫她嫂子。
可是,她很快就不是了。
她扯了扯唇:“我沒事,你好好照顧他,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看楚寒的臉色,她轉身離開。
回到家後,梁暮雪吃了點藥,而後倒頭就睡。
還有三天就要去國外繼任了,她必須養精蓄銳。
離開前,梁暮雪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行李。
她不再過問許寄北的傷,更不介意他和蘇沫的後續。
時間逐漸流逝,眼見就到了離開的這一天。
梁暮雪在桌上留下一封早已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換上一套嶄新的機長服,提著行李箱準備出門。
許寄北卻剛好出院回到家裏,兩人在門口撞上。
“今天有飛行任務?”
看到他這平靜的模樣,梁暮雪便知道,楚寒並未把在他生死關頭,蘇沫不肯獻血的事情告訴他。
不過,告不告訴的,都不重要了。
“嗯。”她隨意點頭,邁出家門。
看著她身上不同以往的機長服,以及不同樣式的四道杠肩章,不知為何,他心裏莫名有些不安。
他們航空,換工作服了?
許寄北隨手拿起車鑰匙:“我送你去機場。”
梁暮雪剛要拒絕,下一秒,他的手機就適時響了起來。
又是蘇沫打來的。
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神色微微變了幾分。
掛斷電話後,他有些歉意地望向梁暮雪,“我……”
“你有事就去忙,我自己可以。”她淡淡開口,沒有一絲意外。
許寄北似乎是感謝她的大度,竟還說了句回來後一起用餐,才轉身上了車。
看著他逐漸消失的背影,梁暮雪扯了扯唇,提著行李箱大步離開。
回來?
許寄北,我永遠不會回來了。
從此,繁星依舊。
梁暮雪的世界,再無許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