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玩笑似的說出這番話,許寄北神色卻驟然一沉,冷厲道:“我會盡快處理好和梁暮雪之間的事,絕不會委屈了沫沫,去圈子裏給我放話,誰要是敢碰沫沫,就提前想好後果。”
這麼多年,梁暮雪見到的許寄北,一直都是性情冷淡的,不動聲色的,仿佛世間再沒有什麼能夠牽動他的心緒。
甚至連做那種事,將她壓在身下律動時,他也麵無表情。
這還是第一次,她看到他流露出這種近似吃醋嫉妒的情緒。
她心中湧出一抹酸澀,之前的猜測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不管他為什麼不願意立刻離婚,他愛蘇沫,都是事實。
她轉過身去,悄然離開。
回去後,她便擬定了一份離婚協議,一筆一劃鄭重地簽上自己的名字。
接下來一連幾天,許寄北都沒有回家。
導致梁暮雪連跟他說離婚的機會都沒有。
沒辦法,她隻能發消息約他。
【明天有時間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找你談,就在我們第一次見麵的餐廳。】
過了許久,許寄北才回了一個字。
【好。】
第二天,餐廳裏,梁暮雪帶著離婚協議,點了一桌子菜,等著他出現。
等了足足一個小時,許寄北才姍姍來遲。
卻還帶著蘇沫。
蘇沫語氣嬌嗔:“都說了我沒什麼事,你還非要我在醫院裏住這麼多天,今天終於能好好玩玩了,我可一定要吃垮你!”
他寵溺地笑了笑,“好,隻要是你喜歡吃的,今天都給你點。”
兩人笑著走過來,卻在看見一桌清淡至極的菜時,蘇沫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
“寄北~”
她委屈巴巴地望著許寄北,他的心裏也軟了軟,連忙叫來服務員。
“把這些菜都撤下去,換成辣子雞、香辣砂鍋魚……”
他一連點了好幾個菜,無一不是辣的。
蘇沫眉眼彎彎,笑意吟吟:“寄北,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真是一樣不差……”
許寄北笑得寵溺,“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的。”
他和蘇沫旁若無人的秀著恩愛,完全忘記了,對麵還坐著梁暮雪。
也忘了這場飯局是她約他來的。
更忘了,她有胃病,壓根吃不了辣。
菜一道又一道上來,好幾次她都想拿出包裏的離婚協議,但他眼裏卻隻有蘇沫。
幫她束頭發,幫她擦拭唇角,甚至連倒水的時候,都不忘為她試一下水溫……
結婚三年了,如果不是這張臉和許寄北一模一樣,
她簡直要懷疑,坐在對麵的,是不是另一個人。
不然為什麼整整三年,她都從未見他做過這種事情,更沒見他展露過這種神情。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梁暮雪終於從包裏拿出離婚協議。
“許寄北,我們離……”
話說到一半,卻再次被打斷。
“寄北,你嘗嘗這個,好好吃。”蘇沫夾了一道菜放在他碗裏,催促他也嘗嘗。
那是他從不吃的海鮮,最厭惡的海鮮。
可現在,他卻寵溺笑了笑,然後夾起來放進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