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和家裏賭氣,
京圈大小姐和他這個管家的兒子談了三年戀愛。
三年裏,她總愛拿他玩各種各樣的遊戲。
故意讓他在遊樂園門口等一天一夜,故意讓他排幾個小時的隊給她送蛋糕,故意在暗處看他為找她急得團團轉。
因為愛她,他都選擇了原諒。
直到後來,她拿他媽媽的命,來玩遊戲。
那晚,他在她的世界裏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她,徹底發了瘋。
……
“京北遊樂園,我在門口等你。”
陸渝辭看到手機上薑雪念的消息,心裏劃過一絲甜蜜。
是要約會嗎?
陸渝辭努力壓下怦怦跳的心臟,在衣櫃裏挑挑揀揀,選了一件藍色衝鋒衣換上,打扮好出門。
他不想讓薑雪念真的等他,於是特意花錢打車去了京北遊樂園。
陸渝辭站在門口,探著腦袋左看右看,卻始終沒有看到薑雪念的身影。
現在是初夏,太陽逐漸爬升,進入遊樂園的人越來越多,可是人群之中沒有薑雪念。
薑雪念氣質出塵,容貌出眾,陸渝辭不可能看漏。
不知道在門口等了多久,直到太陽逐漸落山了,薑雪念的電話才接通。
“你打這麼多電話做什麼?”
她的語氣裏滿是不耐。
陸渝辭小心翼翼地說:“不是說好要來遊樂園玩嗎?我在遊樂園等了你一天……怎麼沒有看到你?”
薑雪念語氣很淡,“哦,中途改變了計劃,你現在去城南的徐記買個蛋糕送到夜色來吧。”
陸渝辭剛要說話,電話就被掛斷了。
徐記很有名,在城南,排隊都要排好幾個小時。
而夜色是京市出名的會所,在城北。
從徐記再到夜色,幾乎是橫跨半座城。
他沒有多想,饑腸轆轆地趕去徐記排隊。
好在陸渝辭來的及時,排了整整三個小時,終於趕在人家下班前,買走了最後一個蛋糕。
等他風塵仆仆地趕到會所時,已經接近淩晨了。
包廂門剛打開,陸渝辭剛踏入,便被攔在門口的東西絆倒,狠狠地摔了一跤。
手上捧著的蛋糕全部糊在了臉上。
瞬間,包廂內哄笑一片。
“薑姐,都說你這個男朋友對你百依百順,如今果真名不虛傳啊!成,今天算我輸了,願賭服輸!”
說著,有人輕笑一聲,將口袋裏的車鑰匙扔在桌子上。
“陸渝辭,你能不能別那麼倒貼啊!本以為你在遊樂園等一天就算了,不會去買蛋糕的,居然還上趕著送過來了,真是沒出息!”
“害得老子輸了一輛邁巴赫,真是晦氣。”
紅發青年不情不願地扔出手裏攥著的車鑰匙。
緊接著,一群人或笑或不忿的紛紛扔出手中的鑰匙。
陸渝辭勉強睜開眼睛,香甜的蛋糕糊在臉上,幾乎悶得透不過氣來。
哪怕再傻,他也明白了,原來今天的一切,都隻是薑雪念戲弄他而玩的一場遊戲。
哪怕這樣的場景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他卻仍苦笑著,唇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不遠處,薑雪念將顧長裕摟在懷裏,坐在高位。
顧長裕笑吟吟地說:“一個管家的兒子,就是上不得台麵。飛上枝頭也變不了鳳凰,你說是吧,薑姐。”
薑雪念低笑一聲,語氣帶著不屑,“他怎麼能和你比?”
陸渝辭看見這一幕,心臟處傳來一陣一陣的疼痛。
陸母在薑家做管家,帶著年幼的陸渝辭住在薑家。
十五歲的陸渝辭,在見到薑雪念第一麵,就喜歡上了這個肆意張揚的少女。
可兩人身份差距過大,他雖然暗戀她,卻從來不敢宣之於口,隻敢將這份心意偷偷藏在心裏。
直到薑雪念被家裏逼著相親時,為了反抗父母,她故意和他表白。
哪怕知道她對他無意,和他在一起隻是和家裏賭氣,他仍然像是被巨大的驚喜砸中,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戀愛三年,他不遺餘力的對她好,滿心想著也許終有一天她會發現他的好,喜歡上他。
直到他後來誤打誤撞的見到了那個相親對象,顧長裕。
許是因為門當戶對的背景,相親並不如她想象般無聊,他們各方麵竟都十分契合。
從那之後,雖然他是她明麵上的男朋友,可她每天陪著的,卻是顧長裕。
她帶著他出入各大場合,毫不忌諱的將自己的朋友介紹給他,甚至無數次挽著他戲弄著自己。
陸渝辭的心像是泡在了酸水裏,密密麻麻的泛著疼。
他又能怎麼辦呢?
他太喜歡薑雪念了,隻要她不說分手,他可以做到百依百順。
這一次也是一樣。
陸渝辭艱難地站起來,想要去拉薑雪念的手,裝作若無其事,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薑姐,酒喝多了不好,回去吧,我媽媽給你熬了湯。”
話音剛落,瞬間又是一陣嘲諷。
“什麼家啊!你不過是一個管家的兒子,薑姐要你做男朋友不過是隨便玩玩,你別上綱上線的!”
“你媽媽也就是一個管家,不會還真把自己當丈母娘了吧?”
隨即,薑雪念同樣眉頭緊蹙,冷笑著一把甩開陸渝辭的手,
“別掃興,我還沒玩夠,別管我。”
陸渝辭隻能一個人回到家。
他洗完澡,正準備隨便吃點東西飽腹,卻發現媽媽放在鍋裏熬好的雞湯早已涼透了,
陸渝辭看得眼眶發熱,忍不住要找媽媽談談。
他想告訴媽媽,以後還是把薑雪念當做小姐,別把她當成他的女朋友了。
薑雪念心裏的人是顧長裕,他陸渝辭不過是一個“意外”。
陸渝辭可以忍受薑雪念給的委屈,可他卻不想媽媽也跟著受薑雪念的委屈。
陸母的房間裏沒有人。
他以為媽媽是外出采辦了,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他在房間坐了一夜,直到天亮,媽媽始終沒有出現。
這時,他心裏才隱隱有些不對勁。
陸渝辭努力壓下心裏靜的慌亂,在別墅裏到處詢問其他管家。
管家們都搖搖頭,說沒見到,不知道。
他匆匆忙忙地在別墅裏跑著,想找到媽媽。
就在這時,他一個不小心,差點撞到管家。
“渝辭,這麼著急是出什麼事了嗎?”
管家穩住他的身子,好心發問。
陸渝辭幾乎是急出了哭腔。
“張伯,您見到我媽媽了嗎?她一整夜都沒有回來。”
聽到這句話,管家瞬間意識到了不對勁。
“走!去湖邊!”
他連忙帶著焦急的陸渝辭去找陸母。
昨天下午的時候,薑小姐帶著一群朋友在湖邊遊玩,似乎還玩了一個遊戲。
他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時候出了事!
即便是夜晚,薑家湖邊依舊亮著幾盞燈,在月色下,能清楚地看到,湖麵上浮著一具屍體。
管家心頭一驚,暗道不好,立刻叫人來打撈。
屍體打撈上岸時,陸渝辭猛地發現,那人正是陸母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