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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設計決賽在即,結婚七年的丈夫在我的水裏下了半瓶安眠藥。

隻為了能夠讓他的白月光奪冠。

我因為藥物中毒即將死亡,而他卻包下百萬煙花為白月光加油打氣。

意識逐漸消散,我的體溫也逐漸冷卻。

被鄰居救下後,我在ICU裏躺了一天一夜。

望著被催吐出來的安眠藥,我流下眼淚對丈夫徹底死心。

我注銷原本的身份,徹底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裏。

當我再聽到他的消息時,卻是他哭著散盡家產隻為了見我一麵。

--

和奶奶說完準備回家的事情後,

我躺在病床上安靜地看著電視機裏有關設計大賽的報道。

報道畫麵也正好轉播到冠軍采訪。

畫麵裏,洛瑤一臉甜蜜地挽著江北山。

他們身後是江北山準備的百萬煙花秀。

“是江總陪我拿到了冠軍,我們都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畫麵裏的江北山一臉欣慰。

我瞥見洛瑤奪冠的作品。

作品風格跟我很相似。

我知道她剽竊了我以前的手稿。

而這份手稿,我隻給江北山看過。

主持人忍不住打趣道:

“洛瑤小姐取得這麼好的成績,江總有什麼獎勵嗎?”

江北山笑了笑。

“瑤瑤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決定讓她出任公司設計總監的位置。”

主持人愣了一下。

“您的設計總監難道不是您的妻子嗎?”

江北山眯了眯眼。

“能者上劣者汰,我想她會理解的。”

這件事情,江北山從未與我商量過。

看著眼前的兩人,我心中劃過一絲諷刺。

七年前我對貧困生江北山一見鐘情。

為了不讓他有自卑感,我隱藏了首富女兒沈未央的身份。

我裝成普通女生的樣子。

用新名字桑思語和他做了七年的愛人。

我們相互扶持,熬過最難的時候。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甜蜜下去。

可是三年前他的白月光回國,一切就都變了。

還好,隻剩七天。

隻要七天後產業證券轉移完成。

我就可以變回沈未央,與江北山再無瓜葛。

我的身體已經差不多了。

很快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下次可不能再這麼想不開了,大好年華怎麼能想著自殺呢?”

我笑著回應護士的關心。

內心卻升起一片寒意。

江北山給我下的劑量再多一點點,我現在就應該躺在火葬場裏了。

陌生人都知道關心我,而江北山卻隻顧著他的白月光。

辦好手續時,江北山發來了信息。

“公司有點事我走不開,醒了之後自己打車回家。”

我躺在醫院裏搶救了一天一夜。

我的丈夫,我那曾口口聲聲永遠愛的丈夫。

都沒問過我的死活。

而現在發來的唯一一條短信,就是讓我自己打車回家。

想到這裏,我原本就死寂了的心再次涼了半截。

第二天,體內殘存的安眠藥開始發揮作用。

我幾乎是睡到了大中午,才爬起來去公司。

在公司門口,我碰到了江北山。

他似乎是對我的遲到有些不滿。

“怎麼這麼晚才來公司?”

他應該是最知道原因的人了。

他要是放得再多那麼幾片,可能我這輩子都不用起床了。

“昨天去洗胃了。”

聽到我的回答後,江北山的臉上劃過愧疚的神情。

卻一閃而過。

“我隻是看你最近為了比賽太勞累,想讓你好好休息。”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在乎你。”

江北山語氣冰冷地說出這番話,甚至都沒有正眼看過我。

如果他是直接跟我大吵一架,興許我還會比較解氣。

但偏偏是這種虛情假意的關心,最令人作嘔。

“下次別在乎了,我剩下這半條命經不起折騰了。”

這句話像是踩到了他的尾巴。

江北山麵含怒意。

“桑思語!”

我轉身離開,將他拋在身後。

到了辦公室門口,身後便傳來聲音。

“桑姐姐。”

是洛瑤。

“聽說你出院了,身體沒什麼大礙吧。”

我不想跟她有太多糾纏。

便隨口說了句:“沒事。”

“也是,昨天江總也說了,不過就是喂了你幾片安眠藥,怎麼可能出事。”

我笑笑,腦海中仿佛浮現了,江北山輕描淡寫跟她解釋的畫麵。

估計在江北山眼裏,我的命就是這麼無足輕重。

“你可能不知道,昨天我拿了第一,江總很開心的。”

洛瑤有意無意地露出脖子上的項鏈。

“瑤瑤,這就是江總為你從法國獨家定製的那條獨一無二的項鏈嗎?”

洛瑤身後的兩三個員工很快就將我圍起來,擋住了我的去路。

他們七嘴八舌地誇耀著江北山對洛瑤的疼愛。

期間還不忘拉踩一下我這個所謂的正牌夫人。

我知道,這個局麵,不怪這些員工。

沒有總裁日複一日對洛瑤的縱容,

沒有江北山對我肉眼可見的冷漠,

這些人是不敢在我麵前這麼說話的。

我蹙了蹙眉,想要離開這個令人厭煩的地方。

“讓開。”

我開口冷漠地說道。

洛瑤向我緊貼過來,小聲道:

“你知道嗎,昨天我跟江總做了好幾次,就在你的辦公室裏哦。”

最後幾個字,洛瑤是故意咬著重音的。

我咬著唇,回想昨日江北山那句“公司有點事我走不開”。

果然,接我出院,不如與洛瑤肆意的放縱來得快樂。

隻是這次,我沒有生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江北山也走到了人群中。

他看著我和洛瑤相互拉扯的樣子,語氣帶有一絲質問。

“你們在吵什麼?”

洛瑤看到江北山來了,立馬噙著眼淚躲到江北山懷裏

“江總,可能是姐姐覺得我頂了她的位置,心裏不舒服,所以沒給我送賀禮。”

“大家鳴不平......我幫桑姐姐解釋了幾句,沒想到......沒想到她居然......”

“居然怎麼了?”

江北山雖是在問洛瑤,可是雙眼卻死死地盯著我。

這是我搶救回來後,江北山與我的第一次對視。

洛瑤沒有回答,隻低著頭嬌滴滴的哭泣。

“道歉。”

江北山冷漠地開口。

我知道,江北山不會信我的。

隻是我沒想到,他竟然連發生了什麼都不過問我一下。

我看著眼前男人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我在ICU生死未卜接受搶救時,他江北山不見蹤影。

如今我撿了半條命站在他眼前,他卻隻顧著偏聽偏信。

“桑姐姐,不給我禮物也沒關係的,隻要你別再生我的氣就好。”

洛瑤躲在江北山懷中,宛如一隻可憐的小白兔。

“桑總監剛剛離職,拿不出來禮很正常的。”

“就是就是,更何況我們瑤瑤也不缺禮物。”

......

人群中,嘈雜一片,唯獨沒有為我說話的。

而離我最遙遠的人,還是沉默的江北山。

我瞥了他一眼,輕聲道:

“我準備了。”

我從包裏拿出了一份有些泛黃的婚紗手稿,遞給了她。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表情都微妙了起來。

江北山的眼神中也充滿著不可置信。

可我什麼也沒說。

隻是安靜地轉身離開。

剛踏出公司大門,一雙大手從身後拉住了我。

江北山麵色陰沉。

“你是不是瘋了?你居然把我們的婚紗手稿送給別人?”

我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那份婚紗手稿是我第一份獲勝的作品。

外界都知道這份婚紗手稿是我為自己和江北山設計的。

當初奪冠時,江北山當著所有人的麵哭著抱著我。

他說以後會用最寶貴的材料做出這件婚紗。

可現在,我已經不需要它了。

“能者上劣者汰,不是你說的嗎?”

江北山眼神中劃過一絲怒氣。

“可那是屬於我們的婚紗手稿!”

我笑了笑。

“都結婚七年了,婚紗有沒有,也無所謂了吧。”

江北山的氣焰被這句話澆滅了一大半。

他有些無措地望著我。

想張嘴為自己開脫。

可當看見我嘴角的傷口時,卻沉默下來。

半響才敢對上我的眼睛。

再張口的時候,他的語氣中添了幾分小心。

“桑桑,給我一個月時間好嗎,一個月後我一定帶你補辦婚禮。”

那一瞬間,我懷疑我是不是聽錯了。

結婚七年,我才等到這句話,卻已經沒有任何的期待了。

我沒開口,看到洛瑤追過來。

我朝著洛瑤的方向怒了努嘴。

“快走吧,你該忙了。”

江北山看了看洛瑤,又望了望我。

我知道他會選洛瑤。

可我竟從他眼睛裏看到了一絲糾結。

興許是我看錯了吧。

從前的江北山或許會選我。

可現在的江北山隻會漸漸鬆開我。

他的眼神避開了我的視線。

奔向洛瑤前,男人回頭對我說了一句:

“等我好嗎,桑桑。”

那天我沒有回答江北山。

同樣的,江北山也沒有要等我回答。

他剛說完後便跑向了洛瑤。

那天之後,我們都沒再提起這個約定。

就好像忽視了一件日常瑣事。

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

我們的婚姻就是在忽視中一點一點走向死亡的。

我已經等他太久了。

這次我不要再等了。

在僅剩的幾天裏,江北山沒有回來過。

這為我的離開方便了很多。

看到產業轉移完成後,我勾了勾唇。

我把別墅有關我的東西都燒了。

在我準備注銷社交賬號時,

我收到了洛瑤的信息。

那是一份產檢報告。

“我懷孕了,你最好趕緊離婚。”

這份產檢報告是唯一能刺痛我的東西。

五年前,我和江北山也有過自己的孩子。

那是一個成了形的男孩。

江北山疲勞駕駛導致出了車禍。

我的孩子甚至撐不到搶救。

他哭著跪在我麵前認錯。

“桑桑,我們這麼相愛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孩子。”

可我落下病根再也無法生育。

現在,江北山確實有了自己的孩子。

隻不過是跟別人。

江北山,那天你向我撒了兩個謊。

我們不再相愛了。

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眼底劃過一絲自嘲。

我將洛瑤抄襲的證據發給了評委會。

評委會的動作很快。

我才剛過完安檢,江北山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電話那頭,江北山的語氣很衝。

“桑思語,你到底要幹什麼?”

電話裏,我甚至還能聽見洛瑤的哭聲。

“江總的新設計總監不會連這點事都擺平不了吧。”

江北山有些生氣。

“瑤瑤隻是很喜歡你的設計,這根本就不算抄襲!”

“你趕緊跟評委會解釋清楚!”

機場的催促音已經響起。

大廳的倒計時不斷提醒著我

我和江北山的七年已經走到了終點。

過往在一起的畫麵不斷出現。

結婚第一年,江北山在出租屋裏幫我暖手說會讓我住上大房子。

結婚第三年,江北山抱著我在別墅裏說帶我過上了好日子。

結婚第四年,江北山開始夜不歸宿,我見到他的頻次越來越少。

結婚第六年,江北山對我越來越冷漠,他提出跟我分床睡。

結婚第七年,我收到了江北山和洛瑤上床的照片。

無數畫麵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我揉了揉太陽穴,丟掉了那些回憶。

我知道,該做個了斷了。

我深吸一口氣。

緩緩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江北山,她喜歡拿別人不要的東西,那我就成全她。”

“同樣,也包括你。”

江北山有些不可置信。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不......”

我沒有給他說下去的機會。

隨手將電話卡丟進了垃圾桶裏。

至此,我與江北山最後一點聯係也徹底斷絕。

航班響起最後一遍催促音。

我趕在最後兩分鐘登上了飛機。

感受到起飛時,我望向窗外。

我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包括我和江北山。

江北山又試探性地回撥了幾個。

我依然沒有回應。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張。

“江哥哥,我怎麼辦啊?”

一旁,洛瑤麵臨法院傳票已然有些扛不住了。

她扯住江北山的手臂,正要哭訴。

可江北山卻突然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外奔去。

男人仿佛回到了當初向我表白那天,

一樣的忐忑,一樣的慌亂。

奔出大樓外,冰涼的空氣在一瞬間染紅了他的眼睛。

車水馬龍間,江北山比任何時候都想回家。

“桑思語......你不能......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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