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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愛過期當愛過期
局部宇宙

第一章

為了拯救植物人男友,我渣了缺愛的小侯爺308次。

後來愛意值收滿,任務成功,我毫不猶豫地選擇回到現實世界。

可沒想到迎接我的,是男友極端的仇恨和背叛。

他以為我在他昏迷的時候拋棄了他。

所以為了懲罰我,一次次逼著我看他和情人曖昧。

在他們第三十八次逼我看現場的時候,係統的機械音又一次在我腦海裏響起:

“親愛的宿主,你的上一任攻略對象謝嶠南黑化值上升,小世界即將崩塌。”

“請問宿主是否願意回去繼續救贖反派謝嶠南,阻止他黑化?”

我想起了那個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少年,再想到男友對情人的偏愛。

沉默良久,終於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願意回去,但我要求收回對男友的獎勵,換給謝嶠南,讓他長命百歲。

係統很快答應:

“三天後我會送宿主返回小世界,同時收回獎勵。”

……

決定離開後,我將剩下的三天時間做了個計劃。

第一天,我會將顧聞洲送我的禮物都整理出來,扔到垃圾桶。

第二天,我要回一趟高中,和過去的顧聞洲道別。

第三天,我想去南山的公墓,告訴外婆,離開的消息。

這些,就是我在現實世界,最後要做的事情。

剛設置好鬧鐘,顧聞洲就帶著許珊珊回來了。

他一身酒氣,急不可耐地拉著許珊珊走進了主臥。

毫不在意,這是我們的婚房。

更不在意我,這個他發誓要愛一輩子的女人,就住在隔壁聽完了全程。

自從我回到現實世界,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做了。

將被子蓋過頭,我試圖隔絕外界的聲音。

可沒有用。

男人的悶哼,女人的嬌滴。

就這麼環繞在我的耳邊,赤裸裸地提醒我。

顧聞洲不愛我了。

他恨我。

眼淚在枕頭上開花,我正想強逼著自己入睡。

隔壁的聲音卻停了,顧聞洲下床,敲響了我的房門。

“出來收拾房間。”

我很想裝作沒有聽到,顧聞洲已經開始踹門。

沒辦法,我隻能起身。

“有什麼事嗎?”

看著我眼角的濕潤,顧聞洲嗤笑一聲,眼神冰冷:

“沈宛清,你裝什麼?”

“我可不是你那個早死的外婆,會可憐你沒爸沒媽。”

“趕緊去把我的房間收拾幹淨,放心,我知道你喜歡錢,會付你工資的。”

提到外婆,我瞬間就白了臉。

心臟像是被一張大手反複撕扯,直到碎成了千千萬萬片。

我從小父母離異,誰都不要我,誰都嫌棄我。

隻有外婆,她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將我帶回了家。

撫養我長大。

三年前,外婆因病去世,顧聞洲就成了最後一個愛我的人。

那時的他說:

“清清,你別難過,我會帶著外婆的那份愛一起陪著你的。”

可如今,他也學會了用外婆攻擊我。

人生真是場好戲。

見我沒有反駁,顧聞洲滿意了,轉身回了隔壁。

隻留下我,對著空氣輕聲開口:

“多謝顧總。”

今天,是第一天。

推開臥室門,入眼的就是淩亂的大床。

那是顧聞洲出車禍前,我和他一起挑的。

作為我們的婚床。

就連許珊珊壓在身下的床單被套,也是我和顧聞洲為新婚之夜準備的。

到處都是紅,紅的刺眼。

見我進來,許珊珊連忙穿上自己的吊帶睡裙,不經意間露出脖子上的點點紅痕,笑容嬌俏:

“清清姐,我這次跟聞洲鬧得有點大,辛苦你收拾幹淨。”

我沒說話,生怕一開口就泄露了喉中的哽咽。

顧聞洲打量著我臉上的蒼白,勾了勾嘴角:

“行了,我和珊珊不打擾你了。”

說完,他就抱著許珊珊離開。

隻剩下我,麵對心裏的一片狼藉。

可原來,不是這樣的。

原來的顧聞洲,很愛我。

車禍發生那天,正好是我們試婚紗的日子。

顧聞洲在從公司出來的路上遭遇車禍,大腦缺氧。

醫生說他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可我不願意放棄,為了能讓他醒來,我嘗試了各種方法。

甚至一步一叩首,跪遍了普陀寺一千零八節台階,求神佛保佑。

那天,我腿上的鮮血染紅了楓葉,也喚醒了係統。

他告訴我,隻要我願意幫它完成攻略任務,就讓顧聞洲恢複健康。

我答應了。

兩年後,任務成功,我回到了現實世界。

可顧聞洲醒來後卻認定了我的離開是拋棄他。

所以恨極了我。

眼淚掉在手上,拉回了我的思緒。

揉了揉眼睛,我還是開始清理。

在衣櫃裏,我發現了一條灰色的圍巾。

大二那年的聖誕節,學校很流行給男友送自己親手織的圍巾。

我花了半個月的時間,為他做這份禮物。

顧聞洲收到後,驚喜地抱著我在操場上轉圈。

他說:

“清清,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禮物!”

那個時候的圍巾還沒有起球,那天的顧聞洲還很愛我。

一切都沒發生,一切都已來不及。

“怎麼還沒打掃完?”

顧聞洲從外麵走進來,視線定格在我手中的圍巾,眼裏微光一閃而過。

“這條圍巾你從哪裏找出來的?”

我僵硬地抬起頭,突然很想問他:

“你還記得,我送你圍巾的時候嗎?”

顧聞洲眼眸微動,嘴角緩緩勾起,露出刺骨的涼薄:

“當然記得,這麼廉價的東西,也就你這靠外婆收廢品養大的窮鬼才會當作禮物送人。”

一句話,打碎了我所有的驕傲。

原來有的時候,記得比忘記,更讓人心痛。

抓著圍巾的手緩緩收緊,我露出一抹苦笑。

“是啊,太廉價了。”

我的愛情,你的關心,都太廉價了。

站起身,我當著顧聞洲陰沉的臉色將圍巾扔進了垃圾桶。

“房間收拾好了,我先走了。”

提著垃圾,我沉默地走下樓。

許珊珊靠在沙發上,見我下來眼神一亮:

“清清姐,你過來一下。”

她朝我勾了勾手,像在叫一條家養的小狗。

“我的腳好酸,你來幫我捏一捏。”

我皺了皺眉,不想搭理她這種無理的要求。

許珊珊卻將視線落到了我手裏提著的垃圾袋,眼裏露出一抹精光。

她走到我麵前,一把扯爛了垃圾,接著故意坐到了地上,大聲叫道:

“清清姐,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我和聞洲是真心相愛的,你別打我。”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住,忘了開口。

而顧聞洲已經跑了下來,一把將我推倒。

“滾遠點,誰給你的膽子傷害珊珊。”

我被猛地一推,倒在地上,掌心也被垃圾袋裏的尖銳物品劃傷。

鮮血染紅了手掌,可我卻感覺不到疼痛。

隻是執拗地看著顧聞洲解釋:

“我沒推她。是她自己......”

“夠了!”

顧聞洲小心翼翼地將許珊珊扶起來,接著又拿起桌上的茶杯,走到我麵前,從頭淋下。

溫熱的茶水打濕了我的黑發,也藏住了我的眼淚。

顧聞洲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聲音冷得讓我發顫:

“沈宛清,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

“別挑戰我的耐心。”

我打了個冷顫,視線轉移到另一個沒有被扯壞的垃圾袋。

裏麵是我整理好的,所有帶著我和顧聞洲戀愛記憶的禮物。

也是我對顧聞洲徹底死心的開始。

擦了把臉上的茶水,我看著受傷的手掌彷佛又回到了在普陀寺的那天。

回不去了,我們都回不去了。

收回眼神,我輕輕開口:

“好,我答應你。”

第二天,我回到了原來的高中。

這是我和顧聞洲第一次認識的地方。

那天,我又一次被人堵在廁所。

她們扯破我的衣服,用打火機燒我的頭發。

說我是爸媽都不要的可憐蟲。

是顧聞洲幫我叫了老師,趕走了這些欺負我的人。

是顧聞洲脫下了身上的校服蓋在我的身上。

是顧聞洲說:

“沈宛清,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你沒有任何錯。”

所以,當他因為車禍再也醒不過來的時候。

我也願意為了他,一步一叩,跪遍普陀寺一千零八節台階。

隻求他能睜開眼,回到我的身邊。

那個上午,我走遍了校園的每個角落。

每個角落,都有我和顧聞洲青澀的過往。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客廳裏的燈還亮著。

顧聞洲竟然在等我。

“你去哪兒了?一天都不見人。”

他臉色陰沉,蓄勢待發。

像是一旦我說出他不滿意的答案就要動手。

我關上門,聲音清淡:

“回高中看了一眼。”

男人的臉色一鬆,接著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掛上濃濃的嘲諷:

“怎麼,你是想用回憶讓我放過你嗎?”

“別做夢了沈宛清。你知道我現在最後悔的是什麼嗎?”

“什麼?”

顧聞洲站起身,聲音很輕,卻重重砸在了我的心上:

“後悔當初救了你。”

“她們說得沒錯,無風不起浪。”

“怎麼她們當初不欺負別人,就欺負你呢?沈宛清,你是活該。”

刹那間,我隻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被凝固。

無風不起浪......

是啊,無風不起浪。

顧聞洲,如果你真的愛我,又怎麼會那麼堅定地信了許珊珊的話。

認為是我拋棄了你。

我們都活該。

手上的傷口再次被撕裂,這次比之前更痛。

痛得我想要落淚。

顧聞洲走上前,拉住了我的手,將我拽上車。

我被他拉到了海邊。

沙灘上除了許珊珊外,還放著一排煙花。

我最害怕的就是煙花。

父母離婚那天,正好是除夕,到處都在放煙花。

而我的家裏,爸媽在爭吵,碗筷、桌椅摔了一地,發出的聲音也像煙花。

後來他們各自拿著行李離開,七歲的我光著腳追了半條街,天上還是煙花。

我又陷入了回憶,身子微微顫抖。

顧聞洲感覺到了,可他反而更加興奮,急切地將我拉到海邊。

“沈宛清,今天是珊珊的生日,我們專門請你來幫我們點煙花。”

說完,他就將打火機放到了我手裏,威脅道:

“聽話,想想你的外婆。”

我怔怔地看著掌心,心臟凝結成冰。

煙花照亮了天空,顧聞洲寵溺地將許珊珊抱進懷裏,哄著她許願。

我聽著煙花的聲音,眼前恍惚出現他將我從黑暗中拯救出來,說會愛我一輩子的承諾。

出現他車禍後,我答應係統:我願意用自己所有的一切換他恢複健康的畫麵。

出現他一次又一次用我最在乎的東西攻擊我的話語。

一幕幕,一種種,都讓我痛得幾乎要死去。

眼前一黑,我倒入了冰涼的海水。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好像看到了顧聞洲奮不顧身朝我跑來的身影。

再次醒來已經是白天,也是我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天。

按照計劃,我應該去南山的公墓看外婆。

可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一隻手被顧聞洲死死攥住。

皺了皺眉,我試圖掙開,卻驚醒了顧聞洲。

他坐起身,眼下帶著成片的烏青,可說出口的話依舊涼薄:

“沈宛清,你要是想自殺下次走遠點,別礙我的眼。”

我嗯了一聲,再也升不起爭辯的力氣。

反倒是顧聞洲覺得沒趣,鬆開手出去了。

等他走後,我在腦海裏呼叫係統。

“還有多久你能帶我離開?”

係統機械的聲音響起:

“五個小時。”

“五個小時嗎?夠了。”

換好衣服,我溜出了醫院。

倒計時四小時,我回到了曾經的家,在巷子口買了外婆最喜歡的黃豆糍粑。

倒計時三小時,我取出了所有的存款,雇了曾經的鄰居,拜托他們以後替我給外婆掃墓。

倒計時兩小時,我抱著買好的鮮花和糍粑,坐上了開往南山的車。

我做了很多的事情,唯獨不想做任何與顧聞洲有關的事。

期間,顧聞洲給我打了很多電話,但我都不想接。

倒計時一小時,我走進公墓大門。

快到外婆墳前的時候,我看到了顧聞洲的身影。

他站在邊上,冷著臉指揮工人推倒外婆的墓碑。

“住手!都給我住手!”

我瘋了似地衝上前,大聲叫道。

可已經晚了。

外婆的墳墓已經被人挖開,露出了裏麵瓷白的骨灰盒。

“外婆......”

我愣愣地看著這一幕,心臟像是被人淩遲,千刀萬剮。

顧聞洲冷哼一聲,從背後環住我,聲音低沉陰冷:

“沈宛清,這就是你不接我電話的代價。”

“要是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讓你連骨灰都留不下。”

我用力按住心口,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

可都緩解不了心裏地痛苦。

“沒有下次了。”

係統播報:

“時空隧道開始解鎖:十、九、八、七......”

顧聞洲愣了一下,無端有些心慌。

“你說什麼?”

我轉過身,笑容慘淡。

“沒有下次了。”

“顧聞洲,我們不會有下次了。”

顧聞洲身體頓了頓,兩眼立刻充血,猩紅的嚇人:

“你再說一遍。”

我抱住外婆的骨灰盒,朝他笑了笑。

“顧聞洲,我們......再也不見。”

下一秒,我的身影就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慢慢消失。

係統播報:

“時空隧道加載完畢,傳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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