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這場比賽的冠軍是溫子堯。
徐牧野望著自己滿是鮮血的手指,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一邊是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的老師;一邊是對他視如雜草、耽誤他整整七年時光的恩師女兒。
他痛苦地半蹲在地,萬千思緒不停在腦海纏繞交織。
當他抬起頭時,發現顧南笙站到了眼前。
她蹲下身子,眼裏滿是不忍和疼惜。
“牧野,我帶你去處理一下吧。我一定會找到幕後凶手,為你找到一個真相。”
“這次沒有得獎,你也不要灰心,以後我們還有機會的。”
看著顧南笙假惺惺的模樣,徐牧野的臉上寫滿嘲諷。
他沒有機會了,對於練鋼琴的來說,手是最重要的。
如今被傷成這副模樣,他再也回不到當初的狀態。
他甩開顧南笙的手,明明室內開著空調,可顧南笙還是感覺到了從徐牧野身上傳來的絲絲冷意。
“牧野,你別這樣......”
徐牧野忽然很想問問顧南笙,她會不會有那麼一絲一毫的愧疚。
可他沒有問。
有些事情沒必要追問,回頭望去,答案全部藏在細節裏。
他費力地站起身來離開,鮮血順著手掌滴落到地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正當顧南笙想追上的時候,顧銘辰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媽媽快來!溫爸爸要上台領獎了!”
顧南笙看看徐牧野,又看了看溫子堯,內心滿是糾結。
見顧南笙沒動,顧銘辰磕磕絆絆地跑了過來。
這時他才注意到徐牧野手上的血跡。
他驚呼一聲捂住了嘴,小心翼翼地撫上了徐牧野的手,他揚著頭問道,“爸爸疼嗎?”
不等徐牧野說話,頒獎台便傳來了音樂聲。
顧銘辰頓時著急起來,他拉起顧南笙的手臂催促著,
“爸爸很厲害的,他處理好傷就會來找我們,我們先去看溫爸爸吧,一會兒還有慶功宴呢。”
見顧南笙仍在猶豫,徐牧野開了口。
“我自己去處理傷口,你先過去吧。”
對上徐牧野波瀾不驚的眸子,顧南笙的心跳有一瞬間的停滯。
她感覺,很快就要失去徐牧野。
“媽媽,我們快過去吧,一會兒來不及了,我相信爸爸可以處理好的。”
麵對顧銘辰的催促,顧南笙心中的天秤發生傾斜。
“那你先去處理,一會兒處理好了告訴我,我們參加完慶功宴馬上就回家。”
“好。”
徐牧野利落轉身邁著大步離開,身後的熱鬧場景離他越來越遠,可他不在乎。
回到家後,徐牧野簡單處理了下傷口便開始收拾行李。
這麼多年來,他沒有給自己添置過新衣服,所有的花銷都可著顧南笙母子。
甚至他從來沒想過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他願意視顧銘辰如己出。
可他最後輸得一敗塗地。
僅僅用了半小時,徐牧野就將所有行李都收拾完畢。
偌大的房子並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有任何改變。
臨走前,他看了一眼牆上的婚紗照。
這東西,似乎沒什麼存在的必要了。
徐牧野將相框摘下,用打火機點燃了婚紗照,濃濃的煙霧嗆得他咳嗽不止。
不過片刻,代表著愛的婚紗照便化為灰燼。
他將一式兩份的離婚協議書放在茶幾上並留下一封信。
[還你自由。]
黑夜逐漸將徐牧野的身影吞噬,他拖著行李箱去往機場方向,眼中沒有一絲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