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沈橙錦突然回來了。

火盆中燒得隻剩下他們全家福的一半。

沈橙錦的視線凝滯，難以置信：“至北，怎麼了？為什麼要把照片燒掉？”

路至北平靜地看著她，突然開口：“沈橙錦，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前說過，如果有了女兒，就叫她明月？”

“沈明月。”

沈橙錦臉色微變。

她直接伸出手，將那半張照片拯救出來，掌心被撩起一個大泡。

她急道：“當然記得！為什麼要燒掉照片？你怎麼了？”

沈橙錦與路至北四目相對，看到他眼神的刹那，心頭驀然湧起一股難以掌握的悲戚。

莫名一種錯覺湧上心頭，她覺得自己好像就要失去他了......

可怎麼可能？

難道路至北發現了什麼嗎？

和路至北在一起十年，即便從前是另有所圖。

可也早就有了感情......

至少，路至北每次對他的好，也都出於真心。

沈橙錦撲入他的懷中：“至北，告訴我，到底怎麼了？你這樣我會擔心的。”

“......”路至北沉默良久後，閉上雙眼，“沒什麼，隻是昨天晚上突然做噩夢，夢到我們真的有一個女兒。”

“所以醒來後，就想燒點全家福給她，讓她看看自己的媽媽、爸爸都長什麼樣子。”

沈橙錦渾身僵住。

“說什麼傻話呢？”

路至北猩紅了雙眼。

他的女兒......應該已經轉世了吧？

沒有生活在這裏，也好。

一個從未愛過他的，虛假的母親。

可一個愚蠢的，被欺騙了十年的父親。

沒做他的女兒，也好！

路至北推開沈橙錦，赤腳往樓上走去。

沈橙錦忙心疼開口：“你怎麼又不穿鞋？這樣會凍感冒的！”

“好了，別難過了，你想要有個女兒，那我們就生一個，好嗎？”

沈橙錦踮起腳尖，曖昧地湊近他的耳側。

感受到對方那粗重的呼吸聲，路至北卻隻覺胃一陣翻湧。

他再也控製不住地張開嘴，“哇”地一下吐了出來！

沈橙錦先是臉色大變，緊接著直接撲倒他的懷裏：“你這幾天臉色一直不好！”

眼神幾次閃爍，沈橙錦皺緊眉頭：“至北，你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可沒等路至北回應，她側過身，也突然一陣作嘔。

路至北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你懷孕了嗎？”

“可我們明明已經，很久沒有同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