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歸舟瞪大的眼睛裏是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她把錄取通知書給李丞溪,就是篤信母親不會從他手中搶。
除非他主動給......
可前世李丞溪幫她求情,教她大學課程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他是全家唯一支持她讀大學的人。
李丞溪眼中閃過一絲掙紮,轉身從櫃子裏取出被撕得粉碎的紙張,林歸舟顫抖著手接過,依稀可以辨別出自己的名字和學校的名字。
淚珠一連串從眼眶滑落,沾濕了手中的碎紙,她快速伸手抹去,顫抖著手去拚,卻怎麼也拚不好。
李丞溪一把握住她的手:“舟舟,你冷靜一點,沒了通知書,我們先結婚,明年再考也是一樣的。”
“明年再考?”
“對,舟舟,等我們結了婚,我會支持你的。”
林歸舟勾了勾嘴角,有些諷刺。
她顫抖的手平穩下來,眼淚也不再落下,抬頭看向李丞溪,眼裏隻有平靜和哀傷:“你先出去,我想自己待一會。”
李丞溪對上她的眼神,心間頓時刺痛,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直接打斷:“出去。”
關門前,李丞溪補充道:“我已經說服我爸媽了,不用你道歉,舟舟,我們再舉辦一次婚禮。”
林歸舟置若罔聞,她看著自己手裏破碎的錄取通知書,想起前世自己對李丞溪的感恩和崇拜,無聲諷刺地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從眼眶滑落。
她不僅看錯了李蓓,也看錯了李丞溪。
她看錯了所有人。
門被打開,李蓓辦理了出院手續,已經換回自己的衣服,她看著林歸舟失魂落魄的樣子,嗤笑一聲,眼中滿是惡意。
“林歸舟,你很想上大學吧?你知道你的錄取通知書是怎麼被撕的嗎?”
“丞溪主動把通知書給你媽的,他也不想你上學。”
“誰讓你最近不乖呢?一個不好拿捏的女人,他們可都不想要,隻有打碎你的希望,你才能乖乖留在家裏當牛做馬啊。”
林歸舟手指顫了顫,麵上卻一片平靜。
李蓓看不到她痛苦的樣子,心念一轉,嘴角勾起惡劣的笑:“你知道我流產了吧?”
“我流掉的,可是李丞溪的孩子。”
“什麼?”
林歸舟有些反應不過來,緩緩轉頭看她,本就蒼白的臉色,透著幾分灰敗。
李蓓愉悅地笑了一下:“你還記得高考前兩個月,李丞溪去鄉下探親嗎?”
林歸舟記得這件事情。
當時李丞溪急匆匆請假,隻說家裏出了事,她還替他擔心好久,但他回來後,三緘其口,什麼也不說。
“我跟他說,鄉下有小流氓欺負我,讓他來救我,他就來了。”
“那晚他喝了酒,我們發生了關係,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
“這件事,爸媽也知道,林歸舟,如果我把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就是李家的長孫,身份不合適又怎麼樣?他遲早還是要娶我的!”
李蓓的眼神帶著點興奮和期待,看向林歸舟時,又轉化成憤恨:“你到底給他慣了什麼迷魂湯,讓他連孩子都不管,非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