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昕動不動就諷刺我眼裏隻有錢,經常說我是想和她爭家產。
她認定了這樣,我的辯駁都是蒼白無力的。
看我不說話,顧昕的唇彎起了諷刺的弧度,
“被我說中了吧?”
“溫景誠,你為了錢是真能忍。”
我是很能忍,可她隻說對了一半。
十五年前,父母車禍身亡,年幼的我怎麼可能守住大筆財富,有親戚以收養我的名義把財產都搜刮幹淨後,就把我趕了出來。
連飯都吃不上的時候顧父收養了我。
我想活著,想有一個可以衣食溫飽的地方,更想有一個好的平台改變我的人生。
這就像一根救命稻草,我沒得選擇。
第一次見到顧昕,她對我展開一個明媚笑容,
“別怕,我家有的是錢,沒有人再來欺負你了。”
那個笑容驚豔了我整個青春。
我們也曾經很好。
她滿心裏都是我,我也一樣。
可是後來都變了,我成了她最厭惡的人。
或許是因為我勤奮努力,而顧昕貪玩叛逆,我越來越受顧父看重,而顧昕與顧父的關係越來越惡劣。
或許是因為顧母發現我媽媽是顧父曾經暗戀的女同學,顧母看見我就會以此為借口和顧父爭吵,兩人爭吵的時候,我都沉默地躲起來。
而顧昕看我的眼神越來越複雜。
最後顧母病逝,在顧昕的眼裏我和顧父都成了害死她母親的凶手。
看向我的時候,她的黑眸是涼薄的,是帶著譏笑的。
反正一切都變了。
接下來顧昕又幾天沒有回家,她不是出現在鐘逸拍戲的現場,就是被拍到兩人同入酒店的照片。
我拿著顧昕和鐘逸對視的那張照片,照片中顧昕笑的眉眼彎彎,是我很久沒見過的輕鬆自在的笑容。
沒意思透了。
我把照片翻了過去,對助理說了聲,
“開始吧。”
我開始了工作交接,是我自願辭職,自願離開顧氏集團所以很順利也很快。
明天我在顧氏集團的工作生涯就結束了。
最後我去了顧父的辦公室。
說服他我用了兩天的時間,去意已決,誰也留不住。
他沉默了良久。
“你很優秀,是小昕她不珍惜…”
“顧伯伯,謝謝你,沒有你收留我,也沒有我的今天。”
顧父歎了口氣,
“集團能轉型成功,有你大半的功勞,集團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能不走嗎,那個小明星我來處理…”
“不用了,顧伯伯,強扭的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