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生病了,非說我老公圖謀不軌。
她說我老公會在跨年夜假死脫身。
還會帶著億萬家產和小青梅遠走高飛。
我不信,篤定表妹得了迫害妄想症。
跨年夜,我沒能等來老公。
等來的卻是他的遺言電話。
他奄奄一息地說:“老婆,我快死了,對不起,沒能陪你白頭到老。”
“我愛你,永生永世。”
說完,他就沒了氣息。
電話那頭隻剩下救護車和警車的鳴笛聲。
1
十二月的最後一天,是我和老公結婚七周年紀念日。
我和張世豪在大學時相戀,一畢業就領證結了婚。
我是首富秦震川的獨生女,自小就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貴生活。
張世豪家裏務農,自小成績優異,能力突出,還是他們鎮上的第一個大學生。
更重要的是,他細心體貼,懂得給我提供情緒價值,我能感受到他是真心愛我的。
讀大學的時候,我的追求者不斷。
追求者裏有學霸也有富二代,而張世豪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但是在我被困火場的時候,他能義無反顧地孤身進入火海把我救出來。
因為救我,他身上的燒傷麵積達到40%。
我父母很感激他豁出性命救了我,為他請來了全球最厲害的醫療團隊和整形醫生。
康複後,父親要給他一億酬金表示感謝。
張世豪卻什麼都不要,他說隻希望能進到我家公司工作。
他一臉真誠地對父親說:“伯父,我家裏三代務農,條件不太好,我想早點工作讓他們過上好一點的生活。”
“您如果為難的話就算了,我一定好好學習,等畢業後努力進您的公司。”
父親十分欣賞張世豪這種真誠直率的孩子,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破例招進了張世豪,還給他安排在最重要的研發部。
而我也和張世豪越走越進,成了好朋友。
張世豪高大帥氣,為人真誠又體貼,做事不急不躁,注重細節,很會給我提供情緒價值。
漸漸地,我就對他產生了好感。
終於在跨年夜,他捧著用塑料吸管編成的花束向我表白。
“這些塑料吸管是你每次給我送奶茶的時候,我留下來的,你每送我一杯,我就編一支玫瑰花,直到今天,才編完九十九支玫瑰。”
他突然單膝跪地,從口袋裏拿出一枚沙金皓石戒指,舉起來,向我表達愛意。
“秦舒雨,我張世豪雖然沒錢沒房沒車,但我有一顆愛你,陪你白頭到老的心,無論你今天的答案如何,我都不會改變我這顆愛你的心,這輩子,我隻愛你一個人!”
“秦舒雨,你能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嗎?”
我眼眶泛紅,在周圍同學們的起哄下點頭答應。
張世豪眼底含笑,給我戴上了那枚沙金皓石戒指。
他起身,遞給我那束沉甸甸的塑料吸管玫瑰花。
看著這些精心編織的玫瑰花,我感動得潸然淚下。
那一刻,我堅信我們的愛情會像這些塑料玫瑰花一樣,永不枯萎,永遠綻放。
但是前段時間,我表妹秦文靜生了場大病。
她醒來後,突然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姐姐,你必須馬上跟張世豪離婚!”
2
秦文靜緊緊地抓著我的手,情緒激動得難以自持,大聲喊道:“姐,你必須跟他離婚,就現在,馬上,立刻!”
她嘴裏不停地說著一些令我匪夷所思的話。
“他會把你的財產全都騙走,然後和他的小青梅雙宿雙飛,到時候你就會被他騙得身無分文,隻能流落街頭。還有,你知道嗎?你和他根本不會有孩子,他把你備孕吃的葉酸偷偷換成了避孕藥!”
我看著她這般模樣,滿心都是疑惑,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文靜,你是不是病傻了呀?怎麼說這些胡話呢?”
秦文靜打從我跟張世豪在一起的第一天就看他不順眼。
她一直和張世豪不對付,總是念叨著說他遲早會把我的財產席卷一空。
隻是,我真沒想到,現在她都病成這樣了,還心心念念著這件事。
我輕輕拍著她的背,試圖安撫她:“文靜,張世豪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你才剛醒,情緒可千萬別太激動了,先好好休息。”
秦文靜聽到我這話,氣得小臉通紅,狠狠地罵了我一句:“你這個戀愛腦真是沒救了!”
說完後,又暈了過去。
我頓時嚇得手足無措,急忙喊來醫生和護士。
所幸經過一番檢查,醫生告訴我秦文靜沒什麼大礙,隻是精神上出了點小問題,需要在醫院裏靜養一段時間,好好調養。
“那就拜托你們了,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我是她姐姐,隨時能趕過來。”
我把秦文靜最愛的鳶尾花插在花瓶。
站在病房門口,望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表妹,我心裏頓時五味雜陳,思緒也漸漸飄遠……
晚上,我剛進家門,張世豪就笑盈盈地快步走上前來。
他像往常一樣,接過我手中的愛馬仕鉑金包,輕聲說道:“老婆,我已經把嬰兒房布置好啦,走,我帶你去看看咱們寶寶的房間。”
我們結婚七年了,我覺得是時候要個孩子了。
所以今年,我暫時放下了公司裏的繁雜事務,安心在家備孕,盼著小生命的到來。
張世豪也特別積極,事事都配合著我,甚至還布置起了嬰兒房。
走進嬰兒房,張世豪興奮地舉起兩個洋娃娃展示給我看:“老婆你看,它們多可愛啊,咱們寶寶一定會喜歡的。”
我環顧四周,看著滿屋子擺放著的洋娃娃,不由得笑著打趣道:“怎麼買了這麼多洋娃娃?想不到我老公是個女兒控!”
張世豪微微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緩緩說道:“兒子女兒我都喜歡,就是覺得女兒軟軟糯糯的更可愛點,我想給寶寶一個幸福的童年,咱們的寶寶可不能像我小時候那樣,連個像樣的玩具都沒有。”
張世豪家境不好,每次隻要談及自己的童年,他都無比感傷。
我心疼地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道:“好了老公,別想那麼多了,咱們的孩子一定會特別幸福。”
在嬰兒房裏和張世豪待了一會後,我走出房間,想著去廚房看看保姆今天都做了什麼飯。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剛走到客廳,就看見張世豪的秘書趙淼淼站在客廳裏。
瞬間,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種莫名的不安湧上了心頭。
3
我不禁微微一愣,趙淼淼看起來像是等了很久的樣子。
我忍不住開口問道:“趙秘書,你什麼時候來的?”
趙淼淼穿著黑絲,腳上還蹬著一雙紅色細跟高跟鞋,白色的打底襯衫搭配著包臀裙,直接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襯托得越發性感火辣,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多瞧上幾眼。
她輕輕把垂落在臉頰邊的頭發撂到耳後,露出白皙的脖頸,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
我趕忙熱情地招呼她坐下,一邊把桌上擺放著的果盤和點心往她那邊推了推,一邊關切道:“快坐下歇會,外麵肯定很冷吧,大冷天的還跑這一趟,辛苦你了。”
趙淼淼剛要張嘴說話,張世豪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的身後,他清了清嗓子,笑著解釋道:“老婆,是我讓她來拿合同的,有點急。”
我扭頭看向他,眼中帶著嗔怪:“這麼冷的天,你還讓她專門跑一趟來拿合同,這合同有那麼重要嗎?明天上班的時候讓她帶去不就好了嘛。”
張世豪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耐心解釋道:“上午才簽完的合同,客戶那邊急著要,沒辦法,這才讓她過來取一下。”
我聽他這麼一說,點了點頭,說道:“那你還不快去把合同拿給她,記得給她打個車,車費可得給人家報銷了,大冷天的,可別讓人家小姑娘自己掏錢打車了。”
趙淼淼聽了我的話,微微低下頭,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臉上滿是不好意思的神情:“沒事的,老板娘,這都是我分內的工作,不麻煩的。”
張世豪應了一聲,轉身快步走進書房,不一會兒便拿著合同走了出來,遞到趙淼淼的手上:“給,合同都在這裏了,我送你出去吧,順便給你叫個車,這天確實冷得很。”
“老板娘,那我就先走了啊。”
趙淼淼禮貌地跟我打了招呼,然後便站了起來,跟著張世豪往大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家裏的保姆火急火燎地從房間裏跑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件女士羽絨服,氣喘籲籲地說道:“老板娘,趙秘書的羽絨服落下了呀。”
我趕忙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快給她送過去吧,這天冷,別凍著人家了。”
我轉身正要回房間,突然想到剛才保姆是從我和張世豪的房間裏拿出來的羽絨服。
趙秘書的羽絨服怎麼會落在我和張世豪的房間裏呢?
4
這時,保姆從外麵回來了,一抬眼就瞧見我站在門口,便趕忙走上前來,輕聲問道:“太太,怎麼了?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了,還鋪上了您最愛的淡紫色真絲四件套。”
我依舊站在原地沒動,仔細地看著房間裏的那些擺設。
嶄新的床單透著柔和的光澤,地板被擦洗得一塵不染,仿佛都能倒映出人的影子來,空氣裏還隱隱散發著小蒼蘭的芳香。
我轉身看向保姆:“趙秘書的羽絨服送給她了嗎?”
“送過去了,太太。”
保姆趕忙解釋道,臉上帶著一絲懊惱。
“本來那羽絨服就在沙發上放著,我收拾沙發的時候順手就拿起來了,結果一忙起來,就隨手給丟到一邊去了,剛才才又看見,實在是抱歉啊,太太,我下次一定多留意著點,不會再這樣了。”
也不知是怎麼了,望著這幹淨得近乎完美的房間,我不禁想起了秦文靜之前說過的那些話。
張世豪,他真的是那種人嗎?
我心亂如麻,怎麼也理不清頭緒。
沒過多久,張世豪也回來了。
他一進屋,就看見我坐在鏡子前,一聲不吭的,便走上前來關切地問道:“文靜的病怎麼樣了?”
我一邊摘掉耳環和項鏈,一邊頭也不抬地答道:“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在醫院靜養幾天就行了。”
“那就好,沒出什麼事就好啊。”張
世豪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輕輕地搭在我的肩上,隨後朝著我湊近了些,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道:“別看文靜總是說我壞話,可一聽到她生病了,我還是挺擔心的。”
“等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吧。”
張世豪又接著提議道。
我依舊語氣平靜:“明天你不是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嘛,而且文靜現在需要靜養,我怕你去了,她又該不開心了,情緒一激動,對她病情也不好,我還是自己去吧。”
張世豪臉上原本帶著的笑意頓時凝固了一瞬,不過很快,他又露出了笑容,還朝著我的臉輕輕親了一口,寵溺地說道:“行,都聽老婆的。”
晚上,趁著張世豪睡覺,我拿出了手機。
秦文靜已經給我發了好幾條消息。
“姐,你快跑,快跑啊。”
“你必須和張世豪離婚,他會害死你的。”
“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姐,你聽我的話。”
“我不想看見你被推進火坑。”
“姐,你千萬不能相信他的鬼話。”
我關上了手機,看向躺在我身邊熟睡的張世豪。
我們相愛多年,彼此已經熟悉,堪比親人。
他真的會背叛我嗎?
5
第二天,我再次去了醫院,帶了秦文靜最愛吃的鱘魚子醬和花膠雞湯。
秦文靜有先天性心臟病,嚴重的時候還會出現昏迷休克的情況。
她每次昏迷醒來,都會神誌不清,胡言亂語。
秦文靜說她好像有預知未來的能力,每次昏迷後都會夢見未來的事。
我們曾經拿這個開玩笑,高考前幾天,讓她昏迷,夢到考題。
我到的時候,秦文靜正在蒙著被子跟我賭氣。
我知道她是在怪我,於是我把裝著鱘魚子醬的盒子打開,又拿出來一把湯匙舀著一勺花膠雞湯喝了起來。
“這鱘魚子醬真不錯,花膠雞湯也好鮮美哦。”
我秦文靜悶聲悶氣地回我:“你就拿這個打發我?”
我又從禮物袋裏拿出一個愛馬仕鴕鳥皮包,放在她的枕頭邊。
秦文靜仿佛嗅到了新包的味道,立刻坐了起來。
她抱著包親了又親,親夠了後,才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我一直等她吃完,喝完,才開口問她:“你說你夢見張世豪假死,還騙走了我的財產,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如果我騙你,我就不得好死。”
秦文靜擦了擦嘴,十分氣憤地跟我講述張世豪是如何騙走我家的財產,如何假死和他的秘書趙淼淼遠走高飛。
“下周就要跨年了,你們倆的結婚紀念日也要到了。”
“你等了他半天,卻隻等到他的電話,他說他出車禍了,等你急匆匆趕到醫院時,連他的屍體都沒見著。”
“醫生說,死者受傷極其嚴重,頭都被撞飛了,根本看不出來人臉。”
“張世豪死後,你回到公司,卻發現公司裏所有資產全都被張世豪轉移到新加坡,隻給你留一個空殼公司,而他假死後,直接帶著趙淼淼出國。”
“留下你一個人,公司員工全都解散,還欠了一堆債,你身無分文,最後流落街頭。”
“對了,忘了告訴你了,張世豪跟趙淼淼早就認識了,他們是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