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鑒定書,我和閨蜜的命運被徹底調換,
她成了北城最耀眼的豪門大小姐,我卻被趕到了偏遠大山裏受盡折磨。
“這是你欠陳念的,你搶了她20年的幸福,難道不該替她受過嗎?”
後來,哥哥和發小每天都會來看我,卻被護士攔住:
“沒用的,她醒不過來了。”
1.
坐在熟悉又陌生的沙發上時,我才從恍惚間回過神來,
這不是夢,我被哥哥蘇玖從那個偏遠大山裏接回來了。
過去那5年我過得生不如死,
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還有回來的一天。
“怎麼,5年沒回來什麼規矩都忘了嗎?”
思緒被蘇玖的聲音打斷,我抬頭一看,
蘇玖眼裏充滿厭惡,語氣冰冷至極,
規矩?什麼規矩?
我猛地醒悟,對了!
我趕緊咚一聲跪下來,手腳麻利將麵前的茶水倒好遞給蘇玖,
可蘇玖卻一臉愕然看著我,麵帶驚訝,
“你...你這是做什麼?”
我疑惑看向蘇玖,
5年前,閨蜜陳念經過鑒定成了蘇家早年走丟的女兒,我和她的命運被徹底調轉,
爸媽和蘇玖誤會是我推陳念墜樓受傷,將我趕去偏遠大山的親生父親那兒學規矩,
他是個賭鬼,稍微不如他意我便會挨打,
要是不恭敬一點,我會被這個賭棍活活折磨死,
所以在這5年裏,我每天都會這樣伺候我爸爸。
難道這個操作不對嗎?是我做錯了?
“哥...蘇先生,是不是我哪裏做錯了?還請蘇先生告知,我下次絕對不再犯!”
隻要別再把我送到大山裏去,我什麼都願意做的。
可蘇玖卻冷笑一聲,“蘇杳,你演技真的很爛,別裝了!”
“你就算再賣慘,也改變不了路向北和念念訂婚的事實,這次你回來後,我希望你離念念遠點,”
“你要是再做出傷害念念的事,我會把你送去你親生父親那,一輩子都別回來!”
聽完蘇玖的話,我心中的委屈和冤屈不斷攀升,
可我不敢說話,我怕我開了口又會被趕走。
但聽見蘇玖口中陳念和路向北的消息後,我心臟泛起一抹細細密密的疼。
這兩人,一個以前是我最好的閨蜜,一個曾經是最喜歡我的未婚夫,
而現在,這兩人在一起了...
可現在我沒資格問他倆,我隻想活下來。
“是,我知道了,我會聽話照做,絕不會惹麻煩。”
蘇玖皺眉看著我,仿佛在確認我說得是否是真的。
其實他大可不必懷疑,被折磨了5年,就算是個畜生也學乖了。
隻是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
我明明是爸媽親生的,怎麼就成了冒充蘇家千金的冒牌貨了...
2.
路向北和陳念的訂婚宴上,我坐得很遠,以便我快速離開,
可事情並沒有我想象的順利,
正當我打算跑路時,聽見了陳念驚喜的聲音:
“杳杳!”
我心一驚,想趕緊逃走,手卻被陳念拉住,緊接著我被她抱住了,
“我真的好想你!5年沒見,你在我養父那過得還好吧?”
“你也真是的,要是送我香包可以當麵送我的呀!怎麼還托其他人給我呢!”
“你看,香包掛在我身上好看嗎?”陳念高興的轉了個圈,看起來很喜歡我送她的東西。
可麵對陳念親密的態度,我手不知道該放哪裏,
路向北麵無表情看著我,眼中噙滿冷意,
“你還有臉回來?你回來是想繼續傷害念念,繼續把她從樓上推下去嗎?”
我身形一怔,過去一幕幕在腦海中不斷回放,
就算是重來一次,我也可以發毒誓,
5年前,我真的沒有推陳念,
我真的不知道當時陳念為何沒有站穩,就那樣直接掉了下去,
明明我才是那個站在樓梯口容易摔倒的人,
可他們都不相信,蘇玖說我嫉妒陳念搶了本該屬於我的寵愛,
爸媽說我狼心狗肺,路向北也鐵青著臉說不相信我,
我更被蘇玖不由分說的送到了親生父親那兒,揚言讓我好好學規矩,
可我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
“路向北,當時我真的——”
我的委屈剛發泄出來,陳念卻在這時打斷了我:
“好啦向北,當時杳杳不是故意的,不要責怪她了。”
“杳杳,我這邊訂婚宴要到晚上才結束,你先回去休息,我晚上回來找你!”
我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隻能轉身離開,
可就在這時,蘇玖卻拉住了我,“你手上傷怎麼回事?”
我手上傷口很多,燒火棍打的、煙頭燙的、鞭子抽的,覆蓋了一層又一層,
經過時間推移,麵積越來越大,已經變成了深褐色,
這些都是我企圖逃跑被抓回來虐待的痕跡,
最嚴重的幾次,我昏迷了半個月才醒,
可親生父親嗤笑著說我是賠錢貨,這樣都打不死。
我剛想開口,卻再次被陳念打斷:
“哥!你就讓杳杳回去休息吧!我們繼續訂婚宴,好不好?”
不知道為何,她臉上有幾分慌亂,可蘇玖沒懷疑,
他重新恢複了對我的嫌惡,
“滾回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我如獲大赦般轉身離開。
3.
到家門口後我才發現鑰匙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家裏距離酒店有兩個小時路程,管家在送我回家後離開了,
我身上沒錢沒手機,再返回酒店不現實。
隻能在門口等待爸媽回來,可等到天黑,他們一直沒回來,
現在已經是深冬,我穿得很單薄,寒氣呼呼往我體內鑽,
以前在大山裏,親生父親不讓我穿厚衣服,
他說女人是畜生,畜生不配穿衣服,
這些年,每到冬天我便會渾身抽搐,
可我還要忍著難受給親生父親做飯,忍受他在我身上揩油,忍受他淩虐我的變態嗜好。
此刻我身上傷口開始發癢疼痛,加上一天沒有吃飯,
貧血和低血糖的雙重反應,讓我眼前一陣陣發花,
最終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等再醒來時,我已經在醫院了,手上還紮著針,
正當我打算拔掉針管離開時,病房門被打開,是我哥哥蘇玖,
可此刻他陰沉著臉,臉上的嫌惡讓我遍體生涼,
“你把我給你的鑰匙扔了守在門口故意讓自己生病,好讓大家都關心你是嗎?”
“蘇杳,你什麼時候才能不作妖?”
我懵了,我驚慌地搖搖頭,“哥,我真的沒有!”
“我不知道鑰匙是什麼時候丟的,我身上沒錢也沒帶手機,我隻能在門口等你們。”
蘇玖一頓,厭惡的神情鬆了幾分,
“不是故意搗亂就好,路向北和念念訂婚後是要住在蘇家的,”
“你無處可去我可以幫你,不要去影響他們,聽懂了嗎?”
我連忙點頭,我不敢不答應,
“你放心,隻要不再送走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不會對路向北和蘇家有任何想法,你放心!”
蘇玖皺緊眉,他眼中閃過一抹不解,
但終究沒開口,隻讓我留在了病房。
我重新躺了回去,以往種種回憶在腦海中回放,
以前我和陳念關係其實很好的,她對我流露出來的豔羨我看得出來,
但我小心翼翼照顧著她的情緒,維護著她的自尊,
還被蘇玖吐槽說明明我是正兒八經的大小姐,在陳念麵前一點都不自在,
可那張血緣鑒定書寄給我爸媽後,什麼都變了...
我閉上眼,眼淚隱落在枕頭間。
4.
輸完液後我正打算回去時,病房門再次被打開,是蘇玖的特助,
“蘇小姐,總裁讓我帶你11樓病房。”
11樓是器官內科,我有些疑惑,但還是聽話的跟著特助進電梯上11樓,
可我甚至還沒看清眼前的人,臉上便挨了重重一耳光,
我被強大的慣性摜倒在地,耳朵嗡嗡的,眼冒金星,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緩過神來,
抬頭看,是一臉鐵青的路向北,
“賤人,我就說你回來沒好事!你自己看!”
我捂著自己的臉,一臉茫然轉過頭,
隻見陳念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緊閉著雙眼,身上插著大大小小的管子,
“蘇杳,你明知道念念對花香過敏,你還把香料放在香包裏麵送給念念!”
“念念腎臟隻有一個,過敏嚴重了她會抽搐,連帶著體內器官也會受影響!你怎麼這麼惡毒!”
我驚呆了,這不可能,那香包是我親手包裝的,
裏麵隻是我花了幾個小時寫下的平安符,怎麼可能會有香料!
“哥,路向北,這香包裏明明是我寫的平安符,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香料!”
我據理力爭,可換來的隻是蘇玖的冷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念念故意往裏麵放香料,然後用過敏陷害你?”
“蘇杳,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惡毒?為了趕念念走故意汙蔑她!”
路向北氣極道,又指著我衝蘇玖發脾氣:
“你把她接回來做什麼?就該讓她在大山裏一輩子!”
我咬緊唇,終於把心中的委屈全數發泄,
“路向北,我再說一次,我從沒傷害過陳念!我以前人品如何你不知道嗎?”
“還有哥,陳念養父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他是個賭棍,是殺人犯!為了賭博他把我——”
“閉嘴!”蘇玖怒吼出聲,嚇得我噤了聲,
“蘇杳,你血口噴人也要有個度!”路向北陰沉著臉道。
我搖搖頭,不敢置信看著他們,他們真的好陌生...
蘇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一片清明。
“路向北,我把她接回來是為了念念的身體著想。”
路向北一愣,“什麼意思?”
我疑惑的看向我哥,而下一秒,他的話讓我白了臉:
“蘇杳的腎臟配型結果出來了,和念念符合,移植過去不會引起排異反應。”
腦海中瞬間轟鳴,我呆呆看著蘇玖,
“哥,你剛說什麼?”
5.
原來蘇玖帶我回來的原因,是為了給陳念移植腎臟?
“為什麼!”我帶著哽咽大聲呼喊道,
“因為你推她下樓,導致她腎臟破裂被取下了一顆腎!”蘇玖怒吼道,
“蘇杳,你做下的孽,念念都沒有責怪你,她隻怪自己不小心,可你又是怎麼對念念的?”
“這不可能!”我斬釘截鐵,
以前我還是蘇家千金時,爸媽教導我錢要花在刀刃上,
所以我從不亂花,新手機也是因為先前那部壞到不能再用才買的,
陳念見我買了以後,沒過多久自己也買了,
我也是很久之後通過其他朋友才知道,
陳念因為換手機去割了腎,所以絕不可能是我推她下樓導致的,
更何況我根本沒做過這種事!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推陳念下樓,她這是打時間差故意陷害我!”
我聲音透著幾分歇斯底裏般的絕望,
可蘇玖像是沒聽見一般,他煩躁的擺了擺手,
下一秒,我被兩個護士鉗製住了,我驚恐掙紮,可無法掙脫,
“哥,路向北!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不能移植腎臟,我會死的!”
我真的會死的,因為我也隻有一個腎臟了,
我的親生父親因為沒錢賭博,帶著我去鎮上黑診所挖走了一個腎,
當時並沒有打麻藥,我疼了足足5天,這種瀕死的感覺太痛了,
我原本以為我回來後他們就會饒過我,
卻沒想到是墜入了更黑的深淵,
可是這從頭到尾,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蘇杳,這是你欠念念的,難道你就不該還嗎?”
路向北眼中帶著冰冷寒意,這股寒意讓我遍體生涼,
“真的不是我!陳念是自己摔下去的!我才是那個靠近樓梯的人啊!”
“陳念的腎是買手機才割的,真的跟我沒關係!路向北,蘇玖!我可以發誓的——”
“閉嘴!”蘇玖怒吼出聲,看向鉗製住我的那兩個護士,
“帶進去,可以開始手術了!”
我劇烈掙紮,脖子上卻是一陣劇痛,很快我便昏迷了過去,
等再醒來後,卻發現自己已經飄在了半空中。
是快死了嗎?可心電監護儀還在跳動著,
看著正在進行手術的自己,我心中萬分的悲哀和苦痛難以抒發,可又無能為力,
我到底做錯什麼了呢?
我飄向外麵,爸媽和蘇玖,還有路向北正在手術室外等待,爸媽也滿臉期待,
“希望這次腎臟手術可以成功!這樣我們念念也就不會再有健康問題出現了。”
蘇玖卻在此刻皺緊了眉,
因為就在半小時前,他看見了我手上和身上暴露出來的傷口,
那些陳舊的疤痕麵積大而恐怖,讓他看了有些發慌。
這些年,我在大山裏都做了什麼?
蘇玖仔細想了想,念念說她養父在大山裏對她很好,所以她現在才這麼優秀,
那個地方很窮,她曾說自己再也不想過那種苦日子了。
蘇玖本想讓蘇杳過去讓親生父親管教一下,
可她身上的傷不像自己弄上去的,
那又會是誰?難道這些年真的有人欺負了我嗎?
“等等,媽,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勁!”蘇玖站起身來,想找人停止這場手術,
路向北看蘇玖臉色不對,皺眉看向他,
“蘇玖,你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沒等蘇玖反駁,醫生滿臉憤怒的打開手術室門:
“誰允許你們讓隻有一個腎臟的病人進行移植手術的!瘋了嗎?!”
那一瞬間,所有人的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