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搜上的新聞編得有鼻子有眼,把我的名字直接爆料出來,說我被陸昀清新電影的出品方大佬潛規則。
網友順藤摸瓜,搜索出這個大佬就是費潤珩,背景涉及政商兩屆,家裏資產千億。
造謠造到他頭上,真是連命都不想要了。
我很快接到費潤珩親自打來的電話。
他聲音低沉,威嚴甚重:「顧小姐,我這輩子從未經受過這麼大的恥辱。」
我哽住,片刻後平靜道:「對不起,但是我也是受害者,麻煩您抓緊封鎖消息吧,我支持您追究造謠者的法律責任。」
我以為費潤珩會立刻不耐煩地掛斷電話。
結果他沉默幾秒鐘,語調微變:「你終於不再油嘴滑舌了?肯用正常的方式跟我對話了?」
大概是因為過去我太諂媚,現在我不跪舔他了,他覺得不習慣。
「費先生,過去承蒙您抬愛,給《鵲橋菩提》機會,現在......這部電影跟我無關了,您願意繼續投資也好,放棄投資也罷,我都支持。」
我率先掛斷電話,淚水已經流了滿臉。
護士在叫我的名字:「你想好做流產手術了嗎?」
我鄭重點頭:「嗯,想好了。」
走入那扇手術室大門前,我是淒涼孤獨的棄婦。
走出這扇手術室大門後,我恢複了獨立堅強的人格。
往後我的人生,完全由我自己做主。
我快速整理出我和陸昀清過去十年共同置辦的所有財產,列出長長清單,然後把他約出來攤牌。
「東西全部都在上麵,大件我都附上了小票,逢年過節你我互相的微信轉賬我也打印出來了,我不占你的便宜,不會因為你失憶就坑害你。」我將清單推到他麵前。
「所有財產我們平半分,這是香榭宮豪宅的房產證,上麵有你和我兩個人的名字,我準備把這棟房子賣了,賣得的錢你我一人一半,貸款也一人一半。」
陸昀清皺眉翻看清單,整個過程中沈嫣嫣一直依偎在他身旁,眼神機警地打轉,不時提醒他哪樣東西更貴,更有升值空間。
陸昀清難得對她透出點不耐煩:「別說了,這些東西我都不打算要,分手後問前女友要東西的男人最沒品。」
沈嫣嫣立刻氣鼓鼓地翻了個白眼。
香榭宮豪宅非常好賣,我剛在中介那邊放出消息,就有很多買家蜂擁而至。
很快豪宅就以一個高昂價格賣掉。
收拾行李搬出時,我心平靜無波。
這裏的每樣東西好像都凝聚了我和陸昀清過去豐沛的愛意。
如果不是因為購房者主動提高價格,買下了所有家具和內飾,我想把它們全部砸了。
現在我能砸的隻有我和陸昀清的合照。
親朋好友陸續得知我和陸昀清取消婚約,紛紛試圖勸解。
所有消息我一概不回,電話一概不接,我默默蹲在院子裏剪碎照片,丟進火盆。
陸昀清曾經給我買的衣服、為我寫的情書我也要燒。
一張張,一件件,全部丟進火焰裏。
陸昀清趕過來時,看到火焰熊熊,滿地灰燼。
「姝白!我想起來了!」他神情激動地撲向我:「我全部都想起來了!」
一如過去十年那樣,當他看著我時,滿心滿眼都是我,就好像我是世間至珍至貴的寶貝。
現在被他這樣的目光籠罩著,我很明白那個我最熟悉的他回來了——他恢複了過去十年的記憶。
可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