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反悔了?”
陳建國眯起眼睛,剛剛已經浮現笑容的臉上,被陰雲覆蓋。
雖然不是親生的,可畢竟養這麼多年。
對陳川還是非常了解的。
平日裏雖然一個蔫屁不放的陳川,到了關鍵時候總是能想出辦法來。
但他通常都選擇沉默不說。
“哼,你們以為我和你們一家人一樣麼?”
“說話出爾反爾!唯利是圖!”
陳川到了現在,都不忘數落他們一番:“我方子答應給你們,就絕不會反悔!”
“把瑩瑩帶出來!我們一手交方子!一手換人!”
“那你別想了!方子到手之前,人是不會讓你看到的!”
陳建國不由笑了笑,對陳川的伎倆已經看穿了。
這小子果然沒安好心,想要騙人出來。
“陳川,你當我們傻麼?”
“不把方子交出來!你就想帶人走?”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陳光雙手都是傷,即便是被包紮著,依舊不老實地揮了揮。
此時他由於激動,一時間也沒注意到傷口的疼痛。
他此時激動的並非陳川已經就範了。
而是他另有安排。
“那我就不寫。”
陳川說著就把筆收起來。
“陳川!你最好別跟我拖延時間!”
“否則待會,我可不敢保證她的安全!”
陳建國麵色鐵青,對於陳川一會一個樣,讓他非常惱火。
現在已經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了,這種心跳到嗓子眼的感覺,讓他備受煎熬。
隻要拿到方子,就可以開始大幹一場了。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陳川從他的話裏麵,捕捉到了有用信息。
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陳建國,想要從他的眼神裏,看出端倪來。
可是從他的眼睛裏,看到的隻有得意,還帶著焦急的樣子。
那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讓陳川恨得牙根癢癢。
可是他也無可奈何,現在這種情況,硬來是沒用的。
以陳家人,不見兔子不撒鷹的秉性,沒得到方子之前,也不會罷手。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快寫吧!晚了可就不怪我了!”
陳建國咧嘴露出玩味的笑容,還得意的和母子倆人眉來眼去。
顯然他們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似乎正在進行。
這種溢於言表的神態和動作,讓陳川眉頭皺起來。
他想不到他們還能對陳瑩怎麼樣。
“好!我寫!”
眼下他也隻能把希望,寄托於快點寫出這個方子來。
一探究竟了。
在一番書寫以後,一張方子寫得清清楚楚。
其中特意少了兩味關鍵的調味品。
“拿來!”
趙秀梅看他停下來,就上前要去搶方子。
不過看到他手裏的武器,就又縮回來。
她可不想被陳川給反製。
陳川的狠勁她這幾天也見識過了,和以前那個逆來順受的陳川,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給你!”
陳川也不想再耽擱時間,將方子團成一團,丟了過去。
趙秀梅急忙彎腰撿起來,交給陳光:“你看看對不對!”
她和陳建國,一天書都沒念過,自然不認識上麵寫的字。
也就陳光還讀過書,認識幾個字。
不過他也沒用心念,否則也不會淪落到,要頂替陳川的下場。
“茴香半兩,桂皮三克......”
陳光打眼掃了一眼,然後衝陳建國揮了揮:“爸!這小子騙人的!用這些調味品,怎麼來煮花生啊!這不都是炒菜用的麼!”
“小子!你騙我們!”
陳建國不由分說,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你休想再見到陳瑩!”
“真是一家土包子!這就是秘方,不夠獨特的話,能有那麼多人買麼?”
陳川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一家人:“不信你們可以自己煮來嘗一嘗,味道和我賣的對比一下!”
“對了,想必是有人給你們出謀劃策了吧,讓他來嘗嘗!”
他早就猜到是有人通風報信,不然這一家人也不會知道自己賣水煮花生的事情。
對於這個人,陳川的恨意比對這一家人更深。
想要空手套白狼?
哼,想多了。
“好!我們會試一試!如果有問題!咱們再算賬!”
陳建國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也就勉強答應了。
“那麼,現在可以告訴我,瑩瑩在哪了!”
陳川一臉凝重地看向眾人,然後沉聲問道。
“她?”
陳光聽到這個名字,臉上頓時露出一副大仇得報的樣子來。
“說!在那!”
陳川也看出他的神色來,一顆心跟著揪起來。
“已經賣給劉光棍了!你要是能帶回去,那就是你的本事了!”
趙秀梅看著陳川,陰陽怪氣地笑著說道。
“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把你們家房子點了!”
陳川聽到一家人這句話,頓時就急了。
丟下一句話以後,就直接衝出去,奔著劉光棍家的方向衝了過去。
“這小子,真是翻天了,跟他老子這麼說話!”
陳建國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咬著牙怒視著陳川離開的方向。
“他現在去劉光棍家!那我也不能閑著!”
陳光看到父親被氣得麵紅耳赤,然後笑著看向兩人:“我找幾個兄弟,去生產隊,把他們的房子砸了!”
“剛剛他不是說要燒我們的房子麼,那我就先下手為強!”
“對!幹得漂亮!不愧是我兒子!”
趙秀梅非常鼓勵他這麼做,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寶貝兒子,鼓勵他這麼做:“今晚媽給你燉肉吃。”
“我先去了!”
陳光越想越是激動,最後招呼一聲就匆匆而去。
他和陳川的方向正好是相反的。
在出門以後還特意往陳川那邊看了一眼。
此時的陳川疾步如飛。
耳邊生風,臉上的肉都在劇烈起伏。
劉光棍人如其名,是個老光棍。
早些年買過幾個媳婦,但是都被他給虐待死了。
那個年代也沒人追究,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前些年也曾經來家裏,想要買瑩瑩回去當老婆。
但是被陳建國拒絕了。
現在大家都撕破臉,自然沒有這種顧慮了。
因為在村裏也不合群,住得也比較偏僻,是早些年集體生產的時候,住的大院。
現在早就是無人問津的地方了。
陳川跑得氣喘籲籲,大汗淋漓。
可距離他家,還是有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