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然已經出了一百元的大鈔,可對於農村這種地方來說,還是用不到的。
還是以幾年前的十元大鈔為主,百元的基本到了城市裏,才有機會見到。
“好!二百就二百!”
有一分算一分,趙秀梅可是來者不拒。
看到有錢拿,自然不會放過。
“慢著!立個字據!”
陳文斌攔在中間,說著就把自己開會的小本子拿出來。
打開鋼筆,沾了沾唾沫就開始寫起來。
趙秀梅早就等不及了,等他把要簽字的本子遞過來,連忙寫了一個歪七八扭的名字。
“那你們走吧!以後他們和你們再無瓜葛!”
陳文斌見她簽了字,順便把字據交給陳川:“你也簽了!這字據我來保管!誰也別想賴賬!”
“謝謝支書!”
“......”
陳瑩和陳川道謝,隨後各自簽了自己的名字。
“你們還等著幹嘛?滾蛋!”
陳文斌見一家子還不動,瞪著眼睛罵道。
“走!”
“......”
陳建國還不甘心,不過已經嘗到甜頭了,自然不能在陳文斌麵前再耍橫了。
招呼一聲帶著母子倆人,離開院子。
“再有困難就找我!別幹傻事!”
“現在正是嚴打的時候,出一點事你小子就完了!”
陳文斌說著就從兜裏掏出一百塊錢來。
這可是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你要上大學,可不能沒錢,這個給你!叔也沒多少錢!”
“不用了!陳叔叔你幫了我們大忙!已經夠了!”
“學費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陳川擺擺手,並沒有去接他的錢。
陳文斌見陳川不要,又去給陳瑩遞過去。
“陳叔叔,這錢我們不能要,您留著給村裏用吧!”
陳瑩瑩也急忙搖搖頭。
“你們兄妹倆,就是太要強了!”
陳文斌歎了口氣,然後看了看院子裏堆放的花生:“你這兩天賣水煮花生賺了不少錢吧!”
“陳叔叔,您都知道了?”
陳瑩有些詫異。
不過想到他經常去縣城開會,也就釋然了。
“我也是去開會聽說的,他們一說我就知道是你!”
陳文斌笑了笑,然後轉向陳川的時候,笑容收斂了:“不過,你這生意不是長久之計!”
“隻要那些賣幹貨的人反應過來,給他們幾天時間,就能複刻你的買賣!”
“到時!你就沒地方賺錢了。”
“我明白!所以這件事我也在考慮!”
陳川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考慮過這件事了。
他沒有足夠的本錢,不能做大。
再一個就是沒有自己的場地,也無法囤貨。
所有的條件他都不滿足,隻能賺快錢。
“那就好!距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你好好想辦法!”
“如果實在沒辦法,可以來找我!”
陳文斌說著,就要告辭了。
“陳叔叔再見!”
乖巧的陳瑩,自然看得出來,他還有事。
“你爹再來找麻煩,記得來找我!”
陳文斌臨走,還不忘再招呼一聲。
兄妹倆人和他擺擺手,目送他離開。
“哥!那我們得多煮點花生!”
陳瑩目送他離開,隨後急忙轉向陳川。
“不錯,這些是馮三今天送過來的?”
陳川點點頭,然後看了看地上的花生。
“對,他中午送過來的!”
陳瑩點點頭,然後說著就往夥房的方向走:“咱們抓緊煮吧!”
“嗯!”
陳川答應一聲,扛起一袋花生,就跟著來到了夥房。
兄妹倆又開始煮花生了。
經過昨天的忙活,陳瑩熟練多了。
兩人的效率也提高了很多。
“哥!怎麼得想個辦法......”
兩人在等著花生煮熟的空當,陳瑩想了想,還是打算和大哥商量一下對策了。
“這件事有點棘手,咱們無依無靠,很難辦妥。”
陳川歎了口氣,麵露難色。
他暫時也想不到合適的解決之道。
“那怎麼辦,如果生意黃了......咱們就得喝西北風了......”
陳瑩擔心不已,看著陳川:“要不你把我留在村裏吧,你自己去!這樣可以減輕一半的負擔!”
“這件事!我會解決!你別擔心!哥無論如何都會帶你走!”
陳川搖搖頭,看著陳瑩一副擔心的樣子,指著鍋蓋轉移話題:“來!瑩瑩!開鍋了!”
“來了!”
兄妹倆,又開始忙活起來。
......
夜裏。
陳家。
堂屋裏,陳建國和趙秀梅一家子都在。
她正在給兒子陳光,細心地包紮傷口。
“這個該死的丫頭,老娘真想打斷她的腿!”
趙秀梅是咬牙切齒。
“哎喲!媽你輕點!又給我弄出血來了!”
卻倒黴了陳光。
吸著冷氣,連忙拍拍她的胳膊,讓她小點勁。
“秀梅!”
然而就在此時,門外有人喊了一聲。
“麗晴妹子!”
趙秀梅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
連忙掀開門簾招呼:“進來坐!”
門口已經有一個水桶腰,一臉麻子的中年婦女,答應一聲走了進來。
“麗晴!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趙秀梅看了她一眼,笑著給她倒了一杯水。
“我是來跟你取經的!”
麗晴也不客氣,直接在炕上坐下來,然後笑著說道。
“取經?”
趙秀梅聽她這麼一說,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很快就想到了陳川兄妹。
讓她不由皺起眉頭來。
好事不出門,壞事千裏傳。
肯定是有人走漏消息,傳到她耳朵裏。
這是上門來看自己笑話來了。
趙秀梅越想越是生氣。
“麗晴,你別聽外麵那些風言風語的,我們家好著呢!”
陳建國也猜測到一些端倪,於是強裝鎮定,跟她顯擺:“你看這不是我家川兒給我的二百塊錢!都是他剛賺的!”
“我說讓他留著上學吧,還不要,非要給我!”
“是啊,川兒真是孝順,知道擺攤賺錢了!”
麗晴笑了笑,那一副模樣,顯然是對這件事有所耳聞的樣子。
讓夫妻兩人看了,更加確定,外麵一定是有人嚼舌根子了。
兩人的臉色都微微變了變。
但還是強壓下內心的怒火。
“嬸子!你就直說了把,是不是有人跟你說閑話了!”
“是誰!我去撕爛他的嘴!”
陳光按耐不住了。
他此時有一種被人騎在腦袋上拉屎撒尿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越想越氣,咬著牙就去問,究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