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阮以槐早早出門,隻給秦雲誠留下一張便利貼:
“雲誠,我去盯著藥物研發進程了,晚上不用等我回來。”
他隨意扯掉便利貼,團成團扔進垃圾桶裏,並不在意。
然而,沒過多久,楚星辰就發來一長串的消息。
“雲誠哥,我說不喜歡這件衣服,以槐姐非說適合我,要給我買。”
“雲誠哥,以槐姐帶我來遊樂園玩了,她的懷抱很香我很喜歡呢!她在我懷裏就一點都不害怕了。”
“雲誠哥,今天我和以槐姐去情侶餐廳吃飯了,不過你不要誤會哦,我們隻是吃飯,沒有向其他桌情侶一樣,擁抱和親吻。”
看著楚星辰發來的一條條挑釁消息,他嘲諷地扯了扯唇。
這就是阮以槐口中的去忙藥物研發嗎?
一連幾天,這些消息都沒斷過,阮以槐也沒回家。
直到這天晚上,楚星辰突然不停地給他打來電話,一個不接又打一個。
實在煩的不行了,秦雲誠才終於右劃接聽。
剛一接通,楚星辰帶著哭腔和些許得意的聲音就從聽筒那邊傳來,“雲誠哥,你怎麼才接電話呀,以槐姐出車禍了!”
“也怪我,在車上非要纏著她喂草莓給我吃,她分了神才沒看見那輛失控的卡車,卡車撞過來時,她第一時間將我護在身下,我毫發無損,她卻滿身是血的被送到了手術室。”
“她已經搶救了一天一夜,現在才終於脫離危險,聽醫生護士說,她躺在手術台上,還一直在念著我的名字,你說說她怎麼這樣,明明自己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最擔心的卻還是我的安危。”
聽到楚星辰炫耀的話語,秦雲誠心臟驟然一痛,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從前。
三年前,他和阮以槐參加一場宴會,吊燈意外墜落時,她毫不猶豫地將他護在身下。
那一次,同樣他毫發無損,而她卻被生生砸斷兩根肋骨。
那時他在她病床前哭成了個淚人,“你傻不傻啊,別人碰到這種事躲都來不及,你還衝過來為我擋著,阮以槐,大笨蛋,你是天底下最笨的笨蛋!”
她疼得動都動不了,卻還是笑著起身為他擦著眼淚,眼裏滿是心疼與珍重,“雲誠,別哭了,被砸斷兩根肋骨我都沒喊疼,但你哭成這樣,是想要了我半條命嗎?”
“你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你比我的性命還重要,我自然要不顧一切的保護你,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
但現在,她也會為了另一個人這樣豁出性命。
阮以槐真的隻把楚星辰當成好閨蜜的弟弟嗎?
秦雲誠扯了扯唇,“既然她為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那你可要好好照顧她,沒其他事的話,我就掛了。”
隨後,他幹淨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聽見刺耳的嘟嘟聲,楚星辰沒得到想要的反應,氣得不行,差點將手機扔出去。
之後,阮以槐在醫院養傷,秦雲誠沒去看過一眼,更沒有過問她的情況。
見他沒來,特助一連發了好幾條消息。
“秦先生,阮總去在研究所的路上出了車禍,如今正在住院,她很想見您,您能去醫院看看阮總嗎?”
他刻意隱瞞了阮以槐為楚星辰受傷的事情,但可惜,他已經知道了。
秦雲誠看了一眼,隻當從沒看見過這條消息,沒有回複。
而特助的消息還是發個不停。
“秦先生,阮總這一天已經問了十幾次您為什麼沒有過來了,您如果方便的話,能過來看望一下嗎?”
“秦先生,阮總真的很想您,您看到信息了嗎?”
特助一連發了好幾十條,他都隻當作沒看見。
他很忙,要忙著收拾行李離開。
直到晚上,他收拾到一半,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汽笛聲。
緊接著,特助慌亂的大喊聲傳了過來。
“阮總,您不能出院啊,趕緊和我回去吧,您身上的傷還沒好,醫生是不允許您出院的!”
聽到阮以槐的名字,他怔了怔,下一秒大門就驟然打開。
阮以槐慌亂的闖了進來,背後的傷口因為撕裂已經染紅了一大片藍白病房,可就是這麼狼狽的她,卻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瞬間鬆了口氣,衝過來緊緊抱住他。
“雲誠,我好想你。”
“你不來看我,我真的急死了,生怕你出了什麼事!”
她的下頜抵在他的頸窩,出於思念,她微微用力蹭了蹭他的脖頸,圈住他腰肢的手也不斷縮緊,恨不得將他揉進懷裏,融為一體。
秦雲誠被抱得喘不過氣來,微微推開她。
特助見攔不住,隻能識趣地站在門口,將空間留給他們。
一身病號服的阮以槐麵容憔悴,但卻絲毫不影響她的容貌,一雙深情眼深深地望著他,眼裏滿是被拋棄的委屈。
剛要繼續問既然沒事那為什麼狠心不來看她時,餘光卻突然掃見一旁敞開的行李箱,裏麵整齊的疊放著許多衣物。
那一刹,阮以槐隻覺大腦嗡鳴,世間萬物都仿佛失去了聲音。
她緊緊扣住秦雲誠的手,語氣顫抖:“雲誠,你在收拾行李?你無緣無故收拾行李幹什麼?你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