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誠,江氏集團最新醫療技術,的確可以讓你父母從植物人狀態醒過來,但既然你求到我這個前女友這裏,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秦雲誠緊張得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和阮以槐分手,回到我身邊!”
她的溫柔堅定,帶著一股不容違抗的氣勢。
“好,我答應。”
他幾乎沒猶豫,就給出了這個答案。
電話那頭的江茉莉呼吸微微亂了幾分,過了片刻,才低聲道:“半個月後我會回國來接你,你若敢放我鴿子,你知道下場。”
掛斷電話後,秦雲誠看著手機上特別標注的半個月後的日期。
真巧,那天是他和阮以槐的婚期。
他沉默一瞬,將備注裏的結婚日,手動改成離開日。
回到家,吵鬧的音樂聲震天響,耳膜都跟著隱隱作痛。
大門虛掩著,透過落地窗可以清晰地看見裏麵的畫麵。
楚星辰身著一高定西裝,妝發精致,手裏捧著一束鮮花,站在阮以槐麵前,輕咬著唇瓣,眼眶裏含著淚水,楚楚可憐。
然而,那一身定製西裝,卻是他秦雲誠的。
楚星辰穿著他的婚服,站在他的未婚妻麵前,“以槐姐,我知道你和雲誠哥馬上就要結婚了,我也沒有機會了,但求你看在我喜歡你這麼久的份上,讓我娶你一次,給我這場盛大的愛戀,一次完美的結局,好嗎?”
阮以槐的幾個姐妹見狀也連忙起哄。
“以槐,星辰哭得這麼可憐,你就答應他吧,隻是滿足一下他的心願而已,又不是來真的。”
“是啊,就假結婚過過癮,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裏的朋友,就滿足星辰一次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但阮以槐始終垂著眸子,沉默著。
良久之後,就連楚星辰都以為她要拒絕的時候,她才無奈寵溺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楚星辰瞬間驚喜的抬起頭,朋友們也連忙播放起了婚禮進行曲。
伴隨著音樂聲,楚星辰麵帶幸福的笑容,一步步走向阮以槐,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寬大的手心裏。
“請問新郎新娘是否願意和眼前人共度一生,無論富有還是貧窮,健康還是,青春還是年老,都風雨同舟,患難與共,同甘共苦,成為終生的伴侶?”
“我願意!”楚星辰紅著臉堅定道。
阮以槐卻遲疑一瞬,許久才緩緩開口,“……我願意。”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她拿出提前準備的戒指,為他戴上。
她為他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在場人激動道:
“現在,新娘該親吻新郎了!”
“親一個!親一個!”
此起彼伏的起哄聲幾乎將他們淹沒。
望著楚星辰滿是愛意的雙眼,阮以槐猶豫許久,始終沒有進一步動作。
見他的眼底又開始蓄積淚水,朋友替她抱不平:“以槐,你到結婚了也隻有秦雲誠一個男人,但他呢?他在你之前可還有一個!你親星辰一次又怎麼了?”
聞言,阮以槐默了默,還是緩緩地在楚星辰唇瓣上落下一吻。
她雙手圈住他的脖頸,他也下意識地扣緊了她的後腦勺,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秦雲誠站在門口看了許久許久,才猛地推開了大門。
所有人瞬間回過神來,尤其是阮以槐。
她神情慌亂,連忙推開懷裏的人,並摘下剛戴上不久的戒指。
“雲誠,你別誤會,我們隻是剛剛玩遊戲輸了,玩一下角色扮演而已,你別當真。”
隻是扮演?
秦雲誠心口發苦,什麼遊戲,會玩到穿婚紗,甚至接吻這一步?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嗎!
他看著眼前的人,當初那個會為了他和別的男生保持距離的少女,不知從何時起,變成了她看不清的模樣。
他隻談過兩次戀愛。
第一次戀愛用了最短的時間,和江茉莉。
當初高中,周邊人都在偷偷戀愛,他也好奇戀愛是什麼滋味,於是他找了學校的校花江茉莉,但她為人冷漠,他沒感覺到趣味,所以在一起半個月後就草草分手了。
第二次戀愛用了最長的時間,和阮以槐。
因為他這張臉,追他的人不少,可阮以槐卻是最死纏爛打的。
堂堂一個京圈大小姐,費盡心思跟他告白了整整九十九次,才終於將他纏成了她的男朋友。
之後的幾年,她幾乎將他寵成了祖宗。
會因為他看雜誌時多看了一眼,就飛到國外,從蘇富比拍賣會拍回那條他心儀的手表。
會因為他喜歡薔薇,便買下一個莊園種下他喜愛的薔薇花。
會記得他們的每個初識紀念日,確定關係紀念日,戀愛一周年,兩周年,三周年,驚喜層出不窮。
直到半年前,秦父秦母出車禍成為植物人,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他痛不欲生,阮以槐卻在這時,和她好閨蜜的弟弟楚星辰糾纏在了一起。
一開始,她對他解釋說,“隻是閨蜜托我照顧而已,他年紀小嘛,免不得多上點心。”
所以,她能做到半夜去陪怕打雷的楚星辰,紆尊降貴排長隊給楚星辰買奶茶。
甚至在他發現楚星辰寫給她的情書去質問時,她也毫不在意,隻無奈道:“他還小,估計連喜歡是什麼都不懂,雲誠,我們不跟他計較好不好?”
前段時間,秦雲誠得知江氏最新的醫療技術能讓父母醒來,知道她占有欲強,也十分介意江茉莉這個前女友的存在,於是他特意準備提前告知她一聲。
然而,去找她的那天,卻正好撞見楚星辰醉著問她:“以槐姐,如果當年你先遇到的是我,你會不會和我在一起?”
阮以槐隻沉默不語。
楚星辰淚流滿麵,抓住她的衣擺,“雲誠哥不在,你就哄哄我也不行嗎?”
良久,她才低聲說,“會。”
那一刻,站在門外的秦雲誠如墜冰窖。
既然如此,他去求前女友的事也不用和她說了。
畢竟,從今往後,她的身體和心,都會向他收回。
腦海中的畫麵和眼前的畫麵重疊。
他微微一笑,看著眼前的女人平靜道:“我知道了,你們慢慢玩。”
話畢,他抬步要上樓。
阮以槐卻怔住了,她甚至想好了費好長一段功夫哄他,卻唯獨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態度。
她忽然有些慌了,衝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小心翼翼道:“雲誠,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秦雲誠默默地看著他。
是啊,發生了一件大事,他不要她了。
他要回到前女友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