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病重時,我為三十萬接了冥婚的活。
介紹人閨蜜說,買家夫妻對兒子寵溺有加,不忍他抱憾而終,才想找個處子身的新娘洞房。
我聽著雖有些不適,但想到父親難受的樣子,還是咬牙答應。
卻不知,所謂死人妻,本就是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
孤寡二十六年,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靠單身賺錢。
閨蜜給我發消息時,我正為父親手術費發愁,聽說她有活能快速賺夠三十萬,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畢竟是大買賣,這錢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賺的。”
閨蜜警告再三,得到我肯定的答案才繼續道:
“我親戚的兒子前些時候遭了意外,老兩口心疼兒子,不忍讓他未嘗男女之事就匆匆而逝,因此才想了冥婚的主意。”
“本來這事也輪不到我頭上,但他們想找個未經人事的幹淨女孩,所以才拜托了身為小輩的我。”
閨蜜絮絮叨叨,說不過也就拜個天地,進個洞房,聽著嚇人,實際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她大概是想安慰我,可我卻越聽越害怕。
什麼賺錢的法子我都假設過,最壞的情況也不是沒做過自我暗示,可和死人洞房?
這種事落在我一個女孩身上,光是想想就汗毛倒豎。
但我還是咬著牙點了點頭。
父親的病已經很嚴重了,醫生說必須馬上手術。
他是我世上唯一的親人,為了二十萬的手術費,我隻能賭這一把。
向閨蜜詢問地址,我安慰自己,不過就是走個形式,又不需要領證,之後就算我想再談戀愛,也沒什麼實際影響。
不過一晚上就能拿二十萬,我也沒什麼好不情願的。
想起父親在床上痛苦的樣子,我忍下眼淚,下定決心,無論受什麼苦,也一定要將世上唯一的親人搶救回來。
同閨蜜達成協議,我即刻啟程去往城東的城中村。
閨蜜先我一步。
我去時,她正和親戚們聊著什麼,看到我,立馬迎了過來:
“江叔孟姨都已經準備好了,你要見的人就在被子裏,貼著熱水袋,和活人沒什麼兩樣。”
“趕快進去吧,喜被都鋪好了,就等著新娘新郎入洞房了。”
委托閨蜜的江叔和孟姨早早在洞房外等好了。
兩人五十出頭,身材卻依舊筆挺,五官板正,一眼便能想象他們風華正茂時的儀表堂堂。
父母麵若冠玉,兒子估計也差不到哪去。
與自己相伴整晚的人算是半個帥哥,這讓我心裏稍微放鬆一點。
誰也不想半夜起來看到一張駭人的死人相,盡管我知道,新郎已經是具板上釘釘的屍體。
“老兩口講究形式,既然是成婚,他們便是你的公婆。”
閨蜜小聲提醒,讓我猛地反應過來,忙擠出笑臉,假模假式地衝公公婆婆喚了聲爸媽。
公公板著的臉頓時放鬆不少。
“把手機拿出來。”
他說著掃碼轉賬,二十萬便直接打在我銀行卡的賬戶上。
“態度不錯,樣子也好看,配我兒子剛好。”
“現在轉給你的錢算是定金,剩餘十萬,我會在兒子完婚之後再轉給你。”
再三確定轉賬的真是二十萬。
一直困擾我的懷疑頓時煙消雲散。
爸爸手續費已經不用愁了,至於尾款的十萬,我可以好好想想,是給父親買營養品,還是租輛輪椅方便他日後出行。
“心遙,快進去吧。”
婆婆噙著眼淚,失神地望著那扇微掩的房門:
“我兒子還在裏麵等著,別耽誤了我為你們定下的好時候。”
眾人飲淚吞聲的抽泣中,我努力平複著越來越急促的心跳,慢慢推開了眼前的門。
婚房紅綢懸空,窗上貼著大紅喜字,桌前還放著檀香。
分明氛圍喜慶至極,我卻莫名感受到一絲陰森的涼意。
身後公公看到我猶豫關門的動作,高大的身材猛然貼近我的身側:
“咱們這可不僅僅隻是一場交易,而是實實在在的婚禮。”
“圓房次日,會有專人來換洗被單,替你檢查身體。”
“一旦我發現上麵沒有處子之血,亦或者察覺你沒有切實盡到新娘行房之責,就不單單是收回錢財這麼簡單的事了。”
“死人為大,新娘子就請好好享受新婚之夜,別讓我們當父母的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