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景川小心地看了眼我的臉色,才試探著開口。
“我想著,作為補償。”
“過兩天,我的雕塑紀念展,可不可以讓珊珊陪在我身邊啊?”
我幾乎一瞬間,便明白了餘景川為何會出現在這。
心口的位置,仿佛被針紮一般的痛。
我伸手一把將手抽了回來,冷聲回了句好。
餘景川並沒有看出我的不高興。
他隨口說了句,要我好好照顧自己。
便迫不及待地離開了病房。
我望著他離去的身影,嘴角滿是苦澀的笑意。
笑著笑著,一滴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
三天後,正是餘景川的雕塑紀念展。
我一早便到了場地,仔細檢查著場館裏的各項設施。
確保在展覽開始後,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
到了開展的時間,我親自站在門口,迎接著各位賓客。
向他們講解著雕塑的設計理念。
來來往往間,我看到餘景川正推著盧珊珊。
他俊朗的眉眼之中,滿是柔情的愛意。
耐心地給盧珊珊講述著,他是如何創作的這些雕塑。
我心裏又有些酸澀。
隻能轉身走進了衛生間,往臉上猛潑了幾捧涼水。
整理好了情緒,我擦著臉走出了衛生間,卻看到了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這不是張翰嘛,他是我們的競爭對手,怎麼會來這!”
我摩挲著下巴,順著他來的方向望去。
“不好!”
我拔腿衝向了場館正中央的巨型雕塑。
“快離開,這裏不安全!”
我一邊叫嚷著,一邊引領著眾人往安全的地方走去。
可盧珊珊卻不走。
她執拗地待在原地,眼神幽幽地望向我。
“方時悅,你不會是怕眾人看到這雕像。”
“故意這麼說,把大家引走的吧!”
我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白了她一眼。
強硬地伸出手推著她的輪椅。
“我不走,我不走,你快放開我!”
盧珊珊伸手不停拍打著我,伸手死死地按住輪椅。
恰在這時,頭頂突地轟隆出聲。
巨型雕塑突地坍塌,崩裂的石塊朝著他們兩人就砸了過來。
我和盧珊珊被同一個石塊壓住。
救援隊努力了許久,也沒有辦法將我們兩人同時救出。
餘景川此時已經紅了眼睛。
麵對著救援隊向他提出的選擇,他緊握著拳頭,一聲不吭。
良久,他邁著卻僵硬的步伐,跪在了我的麵前。
“時悅,我已經虧欠珊珊一次了。”
“我真的沒辦法,你別怪我。”
“你別擔心,若是你真的出了問題,我會一輩子照顧你!”
餘景川言語中的堅定,半分都沒有敢動我。
一股寒意自我的腳底生起,如墜冰窟。
被石頭壓著的痛意,竟不及我心頭的半分。
聽著餘景川選擇盧珊珊的話,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劇烈的痛意瞬間襲來。
我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仿佛都被壓碎了一半。
好在上天垂簾,我僥幸撿回了條命。
臨近手術室時,我伸手一把抓住了醫生的胳膊。
“我要把,之前預約的腦部手術一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