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餘悅再見麵時,她遞給我一張婚禮請帖,讓我去給她當主婚人。
我心痛到顫抖,卻隻能狀若無事的開口問:
“已經決定要再婚了?”
餘悅點點頭,她看向桌子上枯萎的花說,“他很適合我。”
餘悅放在身邊的手握緊了,又鬆開。
她目光平靜到近乎殘忍地看著我:
“林堰,這是你欠我的,你必須要出現在我的婚禮上!”
“如果你不來,那就永遠別讓我見到你。”
我攥緊手裏的病危通知書,心裏下了決定。
婚禮當天,我從頂層一躍而下。
“小悅,如你所願。”
......
“先生,我們這裏的墓地依山傍水,是全市最好的,
麵對不同的用戶會推出不同的位置,您看——”
“方便問一下您給誰定的?”
我的視線越過層層墓碑,看著距離我不遠的爸媽的墓碑:
“就定那旁邊,給我自己預定。”
我在員工人員心疼的眼神中交了定金。
到家的時候,許久沒見過的餘悅竟然在我家裏。
她坐在沙發上正在打電話,跟婚慶公司交代注意事項。
我的心裏一陣抽痛。
過了又自嘲,我根本沒有資格跟她在一起,怎麼還能貪心?
我走過去在離她最遠的沙發上坐下來,等她打完電話。
看著她倏然變冷的眼神,我心裏一痛,
表麵卻故作若無其事地問她:“你最近還好嗎?”
“當然好。”餘悅表情很淡然。
她把桌子上的請帖推過來:“你的。”
我看著夕陽打在她的臉上,讓她顯得柔和,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她那時候也喜歡坐在沙發的那個位置,吃著糖或者西瓜,看著電視。
我爸媽在廚房裏做晚飯,她爸媽也在幫忙。
她的姐姐餘心一起一般不會看我和餘悅看的幼稚動畫片,正趴在桌子上看小說。
年少時的美好畫麵一閃而過,我看著現在寂靜到連呼吸都能聽清的家裏,心裏泛起悲涼。
再也回不去以前了,我現在甚至都不敢靠近餘悅分毫。
隻敢在她不注意的地方偷偷看兩眼,還要擔心會不會引起她的反感......
我輕輕呼出一口氣:“已經決定要結婚了?”
“嗯。”餘悅點點頭,她看向桌子上枯萎的花,“他很適合我。”
我忍不住低低問了一聲:“那我呢?”
餘悅放在身邊的手握緊了,又鬆開。
她目光平靜到近乎冷淡地看著我:
“你收拾東西幹什麼?”
刻意避開我的話題。
如果是平時,我不會追問她關於過往的事,
那跟重新往我們受傷的心裏紮刺沒有區別。
可是我快死了——肺癌。
我忽然抓住她的手:“抱歉,我不該問的,我知道你恨我。”
餘悅甩開我的手:“別碰我。”
她一直壓抑的情緒忽然壓不住了,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
“你不配問我這個問題。”
“看來你也不準備打算住在這裏,那就趁早離開我的生活。”
“婚禮結束之後,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餘悅拿起自己的包往外走,我追過去攔住她的去路:“一定要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