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收養了一個孤兒,我很喜歡他,將他當成自己的孩子疼寵。
直到我發現他長得越來越像我的老公謝雲修,還會偷偷喊我妹“媽媽”。
原來深愛我的老公早已出軌。
他和妹妹背著我組成了一個幸福的家庭。
還得到了我爸媽的祝福。
事情敗露後,妹妹求我成全,爸媽命令我讓位。
我捧在心尖上的孩子,罵我不得好死。
可他們沒想到,謝雲修不肯離婚。
他哭著求我原諒,說他很愛我,孩子隻是意外而已。
我假裝信了他的深情,說:“七天,我給你七天的時間,如果你能讓我看到你的誠意,我就原諒你。”
他欣喜若狂,對我言聽計從,將我視作珍寶。
還為我捐了全部的存款,壓著妹妹跪在冰天雪地裏向我道歉。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原諒他,直到警察讓人來認領屍體那天,他徹底瘋了。
謝雲修不知道,其實我已經死了七天了,隻是閻王允我還陽七日,好同他好好“告別”。
......
我死了。
死在了為養弟秦平安取生日禮物的路上。
他喜歡的那雙鞋大年三十才上架。
我們那座小縣城沒有,我便讓老公謝雲修先帶著妹妹回去和爸媽團聚。
誰知,等我買完鞋子返城的時候,遭遇了連環車禍。
為了救客車裏的孩子們,我被爆炸的汽車衝擊,掉落山崖,當即身死。
閻王念我功德無量,又死得淒慘,便允我還陽七日,和家人做最後的告別。
重返陽間時,天已經黑了。
怕家人等太久,我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回去。
可當我踏著月色回到家中時,隔著玻璃窗看到的是餐廳其樂融融的一幕:
隻見秦平安坐在爸媽身邊,謝雲修和我妹秦歡顏坐在一起。
他們的麵前擺著紅酒,桌上是精致的菜肴,每個人穿著嶄新的衣服,打扮得喜氣洋洋。
六人座的圓桌,卻好似根本擠不進我這第六個人。
我的心裏瞬間湧入一陣酸楚,便立刻罵自己矯情。
他們並不知道我的遭遇,沒有怨我在大年三十這天回來的這樣遲,我怎麼還能小心眼地編排他們呢?
正當我打算走進去的時候,卻看到秦歡顏夾了一塊肉放到謝雲修的碗裏。
她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喊道:“雲修哥,這是我特意為你學做的蔥香雞排,你嘗嘗。”
謝雲修沒吃,而是心疼地抓起她的手,一邊檢查一邊皺著眉頭溫聲“訓斥”:“你每次去廚房總把自己弄傷,怎麼又自己做菜?”
秦歡顏撒嬌道:“可人家看你很喜歡姐姐燒的這道菜,我就想著她能為你做的,我也能為你做。”
謝雲修麵露不悅,沉聲道:“胡鬧!她皮糙肉厚,什麼粗活都手到擒來,你嬌生慣養,和她比什麼?”
說著,他竟然低頭溫柔地輕吻著她的手,眼裏是怕寶玉碎掉般的憐惜。
明明已經沒了心跳和脈搏,可這一刻,我的心不可遏製得狠狠地抽痛起來。
腦海中浮現出他們兩個的相處細節。
我和謝雲修都是清大畢業,畢業後便留在了京市。
三年前,秦歡顏以大城市工作機會多為由,來京市投奔我。
父母親自將她帶進我家,道德綁架我,讓我照顧好她。
謝雲修怕我難做,便同意讓她住進我們家。
可是,他們在我麵前素來沒有半分逾矩,甚至經常爭吵、一副互相生厭的樣子。
我便想方設法地調節他們的矛盾,又出於愧疚,加倍地對謝雲修好。
現在想來,那些表麵上的厭惡疏離,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他們知道我的愧疚,我的為難,可這些都成了他們調情的小情趣,成了他們感情的增稠劑。
想到這,我的胃裏翻滾,一股惡心的感覺直衝喉嚨。
我想衝進去當場抓住他們兩個,可就在這時,更大的打擊隨之而來。
秦平安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夾了一隻蝦放進秦歡顏的碗中,奶聲奶氣道:“媽媽,給,你最愛吃的蝦。”
還未從被背叛的痛苦中回過神來,我的耳朵就被“媽媽”這兩個砸得嗡嗡作響。
我霍然抬頭,就見我媽捂住秦平安的嘴,訓斥道:“瞎喊什麼?我不是和你說過,在家要喊媽媽‘二姐’嗎?”
我爸不以為然地說:“怕什麼?那死丫頭反正沒回來呢。”
秦平安年輕的小臉上寫滿了得意,他說:“那個壞女人要排隊給我買鞋,今晚肯定回不來了!”
“我不僅要喊爸爸媽媽,我晚上還要和爸爸媽媽一起睡!”
說完,他一臉期盼地望著謝雲修,問道:“爸爸,可以嗎?”
謝雲修還未說話,秦歡顏就先他一步開口道:“當然可以啦,爸爸好不容易才見你一麵,肯定不忍心拒絕你的要求。”
她說完,委屈地望著謝雲修,問道:“雲修哥,平安每次給我打電話,都說想和我們一起睡。”
“就這一次,不要拒絕我們,好嗎?”
謝雲修隻是猶豫片刻,就頷首道:“好吧。”
秦平安開心地喊道:“太好了!我可以和爸爸媽媽一起睡咯!我可以和爸爸媽媽一起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