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她被命令著換上薑樂寧平日的衣服,吃她喜歡吃的東西,行為舉止,都必須要和她相似才行。
林桑從來沒有和薑樂寧接觸過,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生活習慣,更不懂她是以何種方式和謝北珩相處的。
所以她再小心翼翼,戰戰兢兢,也學不像她的樣子。
用早餐時,謝北珩隨手便將手中的報紙遞到她的跟前。
林桑接過報紙,卻根本不知道他是和用意。
見她沒有反應,謝北珩的臉頓時便陰沉下來。
“學了這麼久,還沒學會嗎?”
“究竟是學不會,還是不想學?”
林桑手足無措,連辯解的話都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她的無助讓謝北珩憤怒至極,摔了手中的筷子,直接起身揪住她的衣領,一路將她拖到那漆黑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籠子裏,她的孩子像是小狗一般,被囚禁在裏麵。
門口擺著兩個飯碗,裏麵是早就已經餿掉的飯菜。
兩個小孩長久的沒有見到陽光和生人,忽然聽到響動,立刻害怕的抱在一團,痛哭起來。
林桑一步一步的走進,看著昔日被她捧在掌心,白白嫩嫩的寶貝,如今被用鐵鏈捆著,狼狽不堪的模樣,心仿佛像是被人淩遲。
她跪在地上,想要去摸孩子的臉,卻被謝北珩一把拉開。
“想碰他們?那就先把如何演好樂寧學會,否則我會讓你永遠都見不到他們!”
林桑哭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孩子身上的每一道傷口,都像是深深的刻在自己身上。
她寧願受到這一切折磨的人,是她自己。
她絕望的抬頭看向謝北珩,淚如雨下。
“你不能這樣對他們,他們是你的……”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謝北珩無情的打斷。
“夠了,你想說什麼?你不會想說這兩個孽種是我的孩子吧?”
“林桑,我不會再相信你,你說的任何一個字,我都不會信!”
他扯住林桑往外麵走,一邊命令看守的保鏢。
“今天不許給他們飯吃,也不許給他們水喝!”
隨即他回頭看向林桑。
“這就是給你的懲罰,再不好好演好樂寧,我會讓你付出更慘痛百倍的代價!”
林桑不敢不聽,拚命的點頭。
“我學,我一定學。”
幾天後,謝北珩因為公司的事,急匆匆出了門。
看守地下室的保鏢,也跟著一同出去了。
林桑心中記掛著孩子,偷偷一個人溜到了地下室。
她憑借著記憶,摸索著打開了門。
“安安?念念?”
漆黑的地下室,沒有任何聲音回應她。
一股莫名的不安湧上她的心頭,她踉蹌著衝向鐵籠的方向,奮力打開鐵門。
空氣裏彌漫著鮮血的腥味,她顫抖著抱起地上小小的人兒,輕聲呼喚兩人的名字。
“安安,念念,媽媽來了,你們不要嚇媽媽好不好?”
地下室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她低下頭,借著微弱的燈光,這才看到她的孩子,雙眼緊閉,渾身是血,早就已經沒有了呼吸!
孩子兩人的衣服幾乎被血給浸濕,渾身上下的骨頭都散了架,軟趴趴的垂著。
林桑隻覺得天旋地轉,四周的牆化作無形的力量,重重朝她壓了過來。
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幾乎要將她徹底淹沒。
“安安!念念!”
痛苦的嘶吼聲引來了屋外的保鏢,幾人看著哭得撕心裂肺的林桑,還想上來從她懷中搶走孩子的屍體。
她像是瘋了一般,雙眼瞪得通紅,如同護仔的老鷹,拚死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滾!給我滾!”
眾人被她決絕而又崩潰的神情嚇到,竟然無一人敢上前。
孩子,我的孩子。
你們是媽媽的一切,你們離開了,媽媽還有什麼理由,活在這個世界呢?
林桑心如死灰的抱起兩個孩子,一左一右將他們貼在自己的肩膀,然後一步一步的往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