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終於爬到樓頂時, 她的雙腿早就已經血肉模糊,連一塊好肉都看不清楚。
她跪到謝北珩的麵前,奄奄一息,卻還是用盡最後的力氣苦苦哀求。
“可以了嗎?可以放過他們了嗎?”
謝北珩低頭看了她一眼,眸中憤恨不減,他厭惡的一腳將她踹下樓梯,每一個字都帶著殺意。
“不夠!繼續跪,跪到我滿意為止!”
她被摔得頭暈眼花,卻還是再次爬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往台階上跪去。
謝北珩沒有開口,她就不敢停止。
就這樣,她一直跪了整整九十九遍。
可他還不肯鬆口,林桑打算繼續重頭再來時,父母忽然哭著叫住了她。
“阿桑,夠了!”
“乖女兒,別為了我們再受苦了,好好活下去,爸爸媽媽愛你!”
而一旁的林琛雖然臉上稚氣未脫,卻也紅著眼眶,帶著前所未有的勇敢和堅定。
“姐,來生我做哥哥,我保護你!”
話音落下,三人眷戀的看她最後一眼,然後用力掙脫了本就脆弱的繩索,同時從樓頂飛速墜落下去。
不!!!
隨著幾聲巨響,三人的身體像是破爛的布袋,重重摔落在林桑的跟前。
林桑跪在原地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瘋了一般朝三人的屍體衝了過去。
她不顧腳下的圖釘,一路踉蹌,哭著撲到地上。
在看著地上那觸目驚心的鮮血時,她顫抖著將手觸碰到那還溫熱的皮膚,眼淚頓時滂沱。
爸爸!
媽媽!
弟弟!
身後保鏢跟上前伸手一一試過幾人的鼻息後,來到謝北珩麵前回話。
“謝總,他們三人都已經斷氣了。”
謝北珩的臉上無悲無喜,隻是冷冷擰了擰眉。
“死了便死了,活該。”
林桑渾身抖得像是篩糠似的,隻覺得天旋地轉,世間萬物都化作一堵厚重的牆,狠狠朝她壓來,讓她快要不能呼吸。
她哭著衝向謝北珩,雙手死死拽住他的袖子,想要開口質問,卻隻能無力的哀嚎。
“為什麼?為什麼!”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三條人命!這是活生生三條人命啊!”
忽然,她的喉頭傳來一陣腥甜,隨即猛然吐出一口血來。
下一刻,她直接昏死過去。
林桑是被冷水潑醒的,她蜷縮在地上,睜開眼看著坐在離自己不遠處,居高臨下的謝北珩。
眼前浮現起父母弟弟慘死的模樣,讓她瞬間又發了狂。
她尖叫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次朝謝北珩衝了過去。
可不等她觸碰到他,他已經伸手狠狠扼住了她的脖子。
“想要和我同歸於盡嗎?林桑,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林桑的眼睛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她死死的瞪著他,再也沒有半分愛意。
看著她如此憤怒而又絕望的樣子,謝北珩隻是冷冷勾唇。
“你很恨我?放心,我會讓你更恨我。”
“你在監獄裏生的那對孽種,出獄以來還沒見過他們是嗎?”
聽到此話的林桑瞳孔猛然一顫,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人,怎麼也想不到,他居然知道自己在監獄裏產下龍鳳胎的事實。
謝北珩臉色陰冷至極,一字一句專往她心窩子上捅。
“林桑,你以為你能瞞得過我?”
“你怎麼這麼賤啊?都坐牢了,還不安分。”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是這麼放蕩的女人啊?”
林桑的心一陣一陣的抽痛,孩子是他的,婚禮的前一天,他喝了酒,意亂情迷的抱著她給她許諾,說此生他一定會愛著她,護著她。
可第二天他就把前一晚的事全部都忘了,後來薑樂寧跳樓,他心裏眼裏全部被薑樂寧占據,更是完全把這件事給拋之腦後。
當初在監獄生產時,她大出血,幾乎去了半條命。
在監獄難熬的每一天,也是因為想著不能拋下她費盡全力生下的孩子,才活了下去。
如今,她的親人,隻有他們了。
一想到謝北珩對自己還有父母那殘忍的手段,她就惶恐不安。
她緊張的拽住他的衣袖質問,聲音說不出的喑啞和絕望。
“你把他們怎麼了?他們現在在哪兒!”
謝北珩一個眼神,保鏢立刻拿出筆記本電腦,將視頻點開放到了她的麵前。
冰冷黑暗的地下室裏,兩個不到四歲的孩子,被泡在巨大的玻璃水缸裏。
裏麵放滿了冰塊,還有各種蠕動的蟲子,兩小隻抱在一起,凍得瑟瑟發抖,更是被嚇得嚎啕大哭,嘴裏不停的呼喊媽媽救命。
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聲,像是一把把利刃,將林桑的心切割成無數的碎片。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眼睜睜看著視頻裏的人,將孩子的頭用力按進水裏,反反複複。
兩個孩子不停掙紮,卻被水嗆到,一張臉漲得通紅。
最後一次,來人將孩子的頭按得很深,直到孩子徹底不再掙紮,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