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受涼,薑檸當晚就發了高燒。
一晚上斷斷續續的醒來,難受的睡不著覺。
好在她第二天上晚班,白天可以補會兒覺,但醒來滿身是汗,暈暈沉沉的感覺沒有消失,反而更加難受。
但她還是強撐著去會所上班。
她實在太窮了,要養自己還要養貓,能找到的工作也不多,不敢輕易請假。
一到會所,經理就揪著她換了套衣服,把人送到了VIP包廂。
“今天大BOSS在這兒談生意,你好好表現。”
薑檸隻好點頭,一走進去,卻又在一眾西裝革履的男人中看到了裴霽。
經理催促道:“還不趕緊過去,要是再得罪裴總,你就不用幹了!”
薑檸這才明白,怪不得昨天經理那麼怕他,原來裴霽就是這個高檔會所的幕後老板。
哪怕再不願,她也隻能走過去。
薑檸安靜的給他倒酒,倒完剛要收回手,裴霽卻抓住她:“今天你替我喝。”
不是詢問,而是通知。
因為他才是老板,所以甚至無需任何理由。
“好……”薑檸隻能拿起他麵前的酒,一飲而盡。
苦酒入喉,刺激得她胃部發痛。
接著,每個人敬給裴霽的酒,都由薑檸代喝。
一杯又一杯,高濃度的洋酒和白酒混合,薑檸被灌得臉色發白。
她腦袋昏沉,胃裏卻在清醒的翻江倒海。
忍不住去洗手間吐了兩三回,回來卻還是要繼續喝。
裴霽始終隻是冷冷地看著她,仿佛看不見她的難受。
他隻是想折磨自己,薑檸知道的。
他本來就該恨她。
薑檸仰頭再次灌完一瓶酒,想著。
再次去洗手間吐得天昏地暗時,薑檸打開水龍頭漱了下口,抬頭看見鏡子裏狼狽的自己。
眼眶不知何時紅了,她忍下渾身不適,跌跌撞撞出了門。
走出洗手間,竟然看到裴霽靠在走廊。
薑檸一怔,低下頭掠過他就想走,忽然,手被猛然拉住。
裴霽盯著她的側臉。
沉默許久後,她聽見裴霽問自己:“你有沒有後悔過?”
薑檸眼睫微顫,嘴唇似乎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沒聽到回答,裴霽卻繼續問,聲音又低又沉:“這些年,你有沒有一次想起過我?”
薑檸喉間發堵,一句話也說不出。
她的沉默如同否認,裴霽力度越來越重。
幾乎將她的手腕掐的通紅。
半晌,他一字一句都帶著恨意道:“薑檸,曾經喜歡上你這種人,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接著,他狠狠甩開她的手,大步離開。
薑檸心裏痛的厲害,站在原地看著他遠去,竟一時有些分不清剛才裴霽是真的來了,還是她幻想出來的。
看著他的背影一如當年,她下意識想去追,可還沒走幾步,就已經暈了過去。
昏迷時,薑檸做了很多零零散散的夢。
有她曾經追裴霽的時候。
那時的薑檸元氣滿滿,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和樂觀。
“裴霽,我們跑步比賽好不好?我贏了你做我男朋友,你贏了我做你女朋友。”
裴霽初時很冷漠,後來在一起了,最寵她的也是他。
接著,又夢到兩人最甜蜜的時候。
薑檸非要趁午休跟他一起回家學習。
“裴霽班長,你不能剝奪我學習的權利啊。”
少年耳垂通紅的訓她:“薑檸,你知不知羞的?”
最後卻還是拗不過,隻能帶她回去,還得親自給她做午飯。
最後,她夢到提分手那天,自己冷漠刻薄的嘴臉。
他渾身是血,問她為什麼要分手。
“你努力十年也不會比他有錢,我憑什麼為了你放棄出國?裴霽,好聚好散。”
……
各種夢境交織,痛苦在她渾身蔓延。
“裴霽!”
薑檸驚醒時,滿臉是淚,一睜眼,聞到了消毒室的味道。
她被送進了醫院。
病房裏沒有其他人,她渾身疲憊又失力,整個人異常難受。
這時,醫生拿著報告單走了進來。
薑檸想起自己沒錢,不敢多留,強撐著想起來離開。
“醫生,我……我馬上走。”
醫生卻攔住她。
“薑小姐,建議你立馬通知家人給你辦理住院,你暈倒的時候,我們給你做了個檢查,檢查結果顯示,你得了胃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