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當時、沒想那麼多......”
看見遲與珩怔然無措的樣子,唐清淺勾了勾唇。
他當然沒想那麼多,昨晚,他們纏綿忘情之時,他隻想著如何滿足席渺,哪裏還在乎她會不會看到。
席渺很滿意自己挑起的爭端,演起戲來也更加投入。
“姐姐,我不知道你也喜歡這個手鏈,我這就還給你,你別怪遲先生了,是我不好,我本就不配收到禮物。”
唐清淺拿到手鏈時,發現跟項鏈配套的圓環吊墜已經被席渺擰成了亂七八糟的形狀。
上麵還歪歪扭扭刻上了“席渺”的拚音。
她突然覺得可笑,都要離開了,還跟他們糾纏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唐清淺重新將手鏈甩給她,“算了,臟了的東西,我不要了。”
不想再陪這個屋子裏的人演戲,唐清淺推門離開。
遲與珩想去追她,席渺突然捂著肚子喊疼:“珩哥哥,我肚子好疼......”
遲與珩剛邁出門檻的腳又收了回來,慌忙去扶席渺。
唐清淺茫然走在街上,這條路她和遲與珩走過無數次,如今隻剩她一個人。
涼風拂麵,她臉上的淚痕被吹得生疼。
想到遲與珩維護席渺的樣子,她恨不得現在就在他的世界消失。
但她不能就這麼走了,銅婚慶典馬上就要到了,她必須沉住氣,在那一天給他致命一擊。
再回去時,家裏一個人也沒有人,唐清淺去書房看書消磨時間。
直到晚上,遲與珩才推門進來。
“老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抬頭看到他急切的眼神,唐清淺淡淡開口:“我已經回來一下午了。”
遲與珩有些尷尬,“哦哦,沒事就好。老婆,別生氣了,今天席渺肚子不舒服,我送她去醫院了,還好沒什麼事,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早點回來陪你。”
“沒事,以後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不用向我彙報。”
聽她這麼說,遲與珩的心一緊,眸中倏然升起一層水霧。
“老婆,你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我不該把手鏈送給席渺,都是我太蠢了,等她生完孩子,我一定不再為她的事情分心,你原諒我好不好?一下午都打不通你的手機,我真的快急死了!”
一下午聯係不到就急死了?
等銅婚慶典那天,他見到她的“屍體”,她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他會是什麼樣呢?
他能這麼在乎她細微的變化,甚至曾經幾度為她不顧性命,屆時,一定會很傷心吧,眼淚應該是現在的好幾倍。
但她不能心軟,他愛她是事實,背叛也是。
被遲與珩環住腰身耐心哄著,唐清淺忍不住想到他跟席渺在一起的畫麵,身體不受控製的僵硬,幾度想要推開他。
可她還是忍住了,六天,再陪他演六天戲,一切都會結束了。
夜裏,唐清淺迷迷糊糊起床喝水,卻聽見廚房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她疑惑駐足,猛然看見灶台旁碰撞在一起的兩個黑影。
“對,就這樣,咬著灶台角,太棒了寶貝......”
唐清淺如遭雷擊,落荒而逃。
就算用被子蒙住雙眼,依然堵不住她翻湧的淚。
遲與珩昔日的誓言像一種魔音,在她耳邊循環播放。
她聽得心痛欲裂時,那魔音突然發出尖利的笑聲,刺入她的五臟六腑,將她撕得粉碎。
他對她,從未如此渴求過,而他們,竟是一點時間也不浪費。
“老婆,你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