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巍寵溺地笑了,“明明是你自己想吃吧。”
季安笙羞答答地笑起來,那模樣,完全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盡管已經經曆了那麼多另眼相待。
此時此刻,趙彥之的心中還是一片悲涼。
丁巍隻是手上劃了個小口子,他們母女倆就這麼緊張。
他還是大病初愈的人啊。
要是嶽父在就好了......
嶽父把他當親兒子一樣對待,他頭疼腦熱,絕不讓他做任何家務。
“快去啊,”見他站著不動,趙悅就催促,“我餓了,我要吃糖醋排骨,丁爸爸,你想吃什麼?”
“我都行,”丁巍頗為善解人意,語氣卻難掩高高在上“我味精過敏,趙哥,你注意下。”
正巧家裏沒有紫藥水了,季安笙和趙悅一起,騎車帶著丁巍去醫院包紮。
伴隨著最後一縷陽光的隱沒,三人說說笑笑,魚貫而出。
屋內一下子寂靜下來。
趙彥之脊背一鬆,頹然地跌坐在沙發上。
然後,又掙紮著起身。
他的妻子和女兒要吃飯。
好,那就給她們再做最後一餐吧。
等季安笙三人回來時,桌上已經擺上了五菜二湯。
“哇,”丁巍發出誇張的驚歎聲,“趙哥,你可真是好男人,不像我,隻能讓安笙和小悅吃食堂。”
“人各有誌嘛。”季安笙笑道,“他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你不一樣,你的手可不是用來做飯的。”
趙彥之漠然在旁聽著,麵無表情道:“快吃吧,不然涼了。”
桌上氛圍一下子冷了下來。
趙悅撇嘴,然後殷勤地給丁巍夾了一個四喜丸子,“丁爸爸,別管他,快吃菜。”
丁巍便“啊嗚”一聲,將那丸子吃進嘴裏。
嚼了幾下,豎起大拇指:“趙哥這手藝,真是......”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突然就雙手摳住了自己的脖子,一副呼吸困難的模樣。
“天啊,丁爸爸過敏了!”趙悅尖叫。
“過敏?”季安笙手忙腳亂地將丁巍扶住,看向趙彥之的眼神,冷如冰刀:
“趙彥之,不都跟你說了,丁老師味精過敏嗎!”
趙彥之也吃了一驚,急忙俯身就要急救。
季安笙卻警惕地看著他:“你想幹什麼?”
“你先把他放下,我也是醫生......”
趙彥之見丁巍臉都青紫了,急忙道。
趙悅卻一把推開他,“滾!你算哪門子的醫生!你會用手術刀嗎?你就會調調草藥,丁老師說了,你們這種江湖郎中都是騙子!”
江湖騙子?原來小悅是這麼想他的。
心口一陣劇痛,痛得趙彥之眼前發黑,迷迷糊糊,竟暈倒在沙發上。
不知暈了多久,他被窒息感驚醒,睜開眼睛,竟是季安笙一手憤怒地掐著他的脖子,另一手舉著半滿的味精玻璃瓶:
“趙彥之,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平時家裏都是我做飯,我記得清清楚楚,昨天味精瓶裏還是滿的!”
“丁老師人這麼好,到底哪裏得罪了你,你故意往菜裏加這麼多味精害他!”
“過敏窒息多難受,你不知道是嗎?那我就好好讓你知道知道!”
說著,她的手勒得越發緊,趙彥之劇烈掙紮,艱難地擠出三個字:
“我沒有......”
她身後,站著安然無恙的丁巍,和同仇敵愾的趙悅。
“算了,趙哥應該就是委屈,想引起你的注意。”
丁巍抽了抽鼻子,勸道,“季老師,你別對他發火了。”
而此時,趙彥之已經快失去意識,兩眼翻白。
趙悅害怕了,也上來拉失去理智的季安笙:“媽媽,別掐了,我不想你殺人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