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室內,室友被壓斷了腿。
我好心帶她到醫院,又自掏腰包墊付了醫療費。
可當天晚上她卻在學校群裏胡謅:
「孫苗苗把我腿壓斷了,她扔下我就跑了。」
事後我才知道,室友為了錢,故意這樣說的。
後來,我被勒令退學,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鬱鬱而終。
而室友卻靠裝可憐博同情賺的盆滿缽滿。
重活一世,當室友要我去舞蹈室找她,我隻裝做沒看見:
「這下,我看哪個大冤種會去救你。」
1.
「苗苗,你怎麼不接電話?」
室友吳欣指著桌上震動的手機,眼神裏滿是不解。
看著眼前模糊的畫麵漸漸變得清晰,我才意識到,我重生了。
重生在謝蓉陷害我的這一天。
「吳欣,最近騷擾電話可猖狂了,很多人都被騙財騙色,還是不接為好。」
我搖搖頭,笑著回應。
吳欣也點了點頭,覺得我說得有些道理。
可她不知道的是。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騷擾電話。
而是同寢室室友謝蓉打過來的。
我是故意這樣說給她聽的。
上一世,謝蓉利用午休時間在舞蹈室裏訓練。
此時我正和吳欣在街上閑逛。
由於吳欣手機沒帶在身邊,她便將電話打到了我這裏。
「苗苗,我在舞蹈室裏訓練,你能過來幫我壓下腿嗎?」
我有些猶豫。
直到從手機對麵傳來謝蓉的哭聲:「苗苗,我想你教教我,我也很想在比賽上拿到名次。
你知道的,我爸媽一直都不支持我學舞蹈,我想練出一點成績給他們看看。」
我天真的信了。
因為她確實也沒說錯。
叔叔阿姨確實不想讓謝蓉走藝體生,因為很費錢。
於是前世謝蓉便報名了國家級的舞蹈比賽。
當我趕到舞蹈室的時候,就看見謝蓉趴在地上,訓練服被汗水浸濕,整張臉也顯得毫無血色,格外慘白。
我正準備幫她壓腿時,她又哭著求我帶她上醫院。
我被弄得暈頭轉向,不明所以。
但看著她發白的嘴唇,我還是叫了救護車。
事後醫生跟我說,謝蓉這種情況需要住院。
我又隻好自討腰包墊付了一部分醫療費。
畢竟她父母在外省,一時半會也趕不過來。
我本以為謝蓉會因此感激我。
卻沒想到就在當天晚上,她在全校群聊裏胡謅:
「室友孫苗苗把我腿壓斷了,她扔下我就跑了。」
還沒等我解釋。
無邊的謾罵就朝我湧來。
後來,謝蓉的父母大鬧學校。
學校為了息事寧人,便將我頂了出來。
最後我被勒令退學,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落了個鬱鬱而終的結局。
而謝蓉卻靠裝可憐博同情賺的盆滿缽滿。
我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到死我也沒想明白,自己的好心怎麼變成了刺向自己的利刃。
當初醫生說要是我再送來的晚些,謝蓉的腿就要被截肢。
而這一世,我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無數的未接電話。
卻心安理得喝著咖啡,隻裝做沒看見:
「這下,我看哪個大冤種會去救你。」
2.
「苗苗,剛剛謝蓉發信息過來,說讓你去給她壓腿,就在學校的舞蹈室內。」
從衛生間出來的吳欣,指著屏幕上的信息給我看。
看來謝蓉這口黑鍋不扣在我頭上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這一世我不會再那麼好心了。
畢竟,好人沒好報是真的。
於是我提議讓吳欣一同陪我去。
一來,我有個人證。
二來,多個人估計謝蓉也不敢做些小動作。
可我還是把她想得太單純簡單了。
到了舞蹈室內,謝蓉看見我就像看見了希望。
「苗苗,你終於來了,幫我壓下腿,你知道的,我想在很想在比賽上拿到名次。」
我杵在原地不動,靜靜看著謝蓉演戲。
我們寢室就四個人,就隻有我和謝蓉是學舞蹈的。
至於吳欣和另一個室友祁嵐都是漢語言文學的,大概這也是謝蓉要我壓腿的另一個原因。
「苗苗,你難道希望看我中途輟學去······」
謝蓉的話還沒講完,就被我無情打斷:
「要我壓腿可以,得給我錢,你願意接受我就給你壓。」
謝蓉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因為我篤定她現在一分錢也拿不出來。
隻因上一世。
在我瀕死之際,我才知道,謝蓉將全部的錢都給私教了。
那個時候她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於是她想到了我,寢室四人中,就我家庭還算富裕。
隻有把黑鍋扣在我的頭上,謝蓉的醫療費才算解決。
要是潑臟水計劃得逞。
說不定還能在我身上狠狠撈一筆。
想到這裏,我氣不打一處來,又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並補充了一句:
「是你請我給你壓腿的,所以這錢我還真得收。
而且現在這個時候,我應該在外麵做家教,所以耽誤的這部分時間,連同家教課時費也應該一同補給我。」
可我要錢倒也沒錯,這並不是在碰瓷。
全寢室的人都知道每周的這個時候我都會出去做家教。
所以前世這個時候,我本應該在外麵給學生輔導功課的。
可被謝蓉一個電話就給呼過去了。
於是就和現在這樣。
吳欣聽完我這麼說,點點頭附和:
「是啊,這錢謝蓉你還真得出,苗苗一個小時補課費可要200呢!」
謝蓉搖搖頭,腿部的疼痛使她眼眶濕潤,額角沁出一顆顆汗珠,紅血絲布滿了整顆眼球,看起來就像是紅眼病。
「既然這樣,我就走了。」
說完,我就拉著吳欣像外走去。
3.
「苗苗,我不······不讓你······給我壓腿了,我身體有些不舒服,你能扶我起來嗎?」
和之前的套路一模一樣。
可我在來之前我就決定過,這一世不能在做好人了。
吳欣見我愣在原地沒反應。
正準備轉身回去扶她的時候,卻被我及時攔了下來。
「你看她這麼痛苦,要是我們扶了她,萬一造成了別的意外傷害就不好了。
這樣,你打120急救電話,我給輔導員打電話。」
謝蓉眼底裏閃過一絲仇恨,嘴唇被她上門齒咬出了血。
這一世,我連急救電話都不想撥通。
因為叫急救電話也是要錢的。
我是不會再掏一分錢給她的。
上一世謝蓉沒有還上的債,就讓她這一世一點點的還上。
輔導員到來的時候,救護車正好也及時趕到。
直到謝蓉抬上擔架被救護車拉走的時候。
吳欣眨著不解的眼睛問我:
「苗苗,你是不是和謝蓉發生了矛盾,平時你們的關係那麼好,怎麼今天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笑著搖搖頭,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支走了吳欣。
憑借著殘留在腦海裏的一點記憶,找到了隱藏在鏡子上方閃著紅燈的攝像頭。
前世,當謝蓉在群裏說是我壓斷了她的腿時。
我是一臉的難以置信,讓她把話說清楚。
直到她在群裏發了一段視頻,瞬間群裏就熱鬧了起來。
許多人就將矛頭指向我。
【我看狗叫的人是你,你做錯事了怎麼還不承認?】
【沒想到孫苗苗是這種人,虧我以前還追過你。】
【孫苗苗,女,21歲······】
更有人人肉出來我的詳細信息以及父母信息。
因為視頻角度剛剛好,由於我就站在她的身後,所以正麵看去我就是在給她壓腿。
可他們要是拉近了細看,還是能看出來不對勁的。
因為我的腳就沒有落下去。
隻是視覺錯位而已。
更關鍵的是。
這段視頻是被裁剪過的,謝蓉說得話都被她裁掉了。
隻剩下她痛苦的哀嚎聲。
看著眼前隻有指甲蓋大小的隱形攝像頭,我嘴角露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