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瑤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阿梧大著膽子跳到了君庭樾的肩上,惹得宮中下人驚恐地叫喚起來。
謝雲瑤也怕君庭樾生氣傷了阿梧,慌忙把阿梧抱了回來,點著它的鼻子數落它:“誰能靠近誰不能都看不出來嗎?蠢東西?”
君庭樾的表情確實有些難看,但是看到少女慌慌張張的姿態便笑了起來。
他幾步走到謝雲瑤身邊,抱過阿梧,話中帶著笑意:“孤怎麼就不能靠近了?阿瑤喜歡的,孤都會加倍珍視。”
可是後來,她跪在君庭樾麵前,說那株救了他命的草藥是自己求來的。
君庭樾沒有信她。
唯一一個自始至終都陪在她身邊的阿梧,也死在了哀嚎與血色中。
一夢驚醒,謝雲瑤發覺後背已經一片濡濕。
內侍匆匆來耳房喚她,還催促她換了一身輕薄的衣裙。她腦海中全是阿梧的模樣,根本無暇去想這是要做什麼。
麻木地梳洗換衣,謝雲瑤跟著內侍踏入勤政殿。
殿內,傳來男子粗狂爽朗的聲音:“陛下,素聞大胤舞姬舞姿傾城,不知在下是否有機會一見?”
君庭樾淡淡地道:“自然。”
謝雲瑤被推著走入殿中。
明白了君庭樾想幹什麼,謝雲瑤愕然地看向他。
他要自己如官妓一樣在這些使臣麵前起舞,供人取樂?
遠道而來的使臣們看著謝雲瑤,眼中都泄露了一絲驚豔。偶有幾道目光淫邪,肆意地掃過了她的胸前。
君庭樾強迫自己忽視那些視線,撫著謝雲柔的長發,冷聲道:“謝雲瑤,愣著幹什麼,還要朕請你嗎?”
“陛下,雲瑤畢竟是我們謝家小姐,許是不樂意吧。”謝雲柔美目流轉,笑盈盈地勸著君庭樾。
君庭樾冷峻的眉宇間滿是不屑:“一個奴婢罷了,還敢想著這些?”
“不跳也可以,現在跪下來,給諸位使臣們賠個罪。”
兩人一唱一和,仿佛站在殿中央的真的隻是個供人取樂的玩物。
謝雲瑤微微閉了閉眼。
當疼痛已經麻木,傷口再度撕裂,鮮血淋漓的時候,也不會有更多的痛楚。
她俯身行禮,說:“我跳。”
君庭樾的聲音驟然止住,手也微微攥緊。
他們濃情蜜意的時候,他也曾讓謝雲瑤為他跳舞。
謝雲瑤瞪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說:“我又不是你殿中的舞姬,況且我真不會跳舞。”
他哪裏舍得讓謝雲瑤生氣,自然是伏低做小哄著她,把這事兒摁下不提。
今日......他也隻是想要羞辱謝雲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