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高考出成績後，媽媽被一直沒怎麼有來往的舅舅洗腦，讓我報考野雞大專。

隻為讓他兒子下年高考的時候壓力沒那麼大。

直到因為這件事瘋狂爭吵的爸媽才說出了當年爸爸隱忍了多年的秘密。

舅舅結婚缺錢，媽媽偷偷把自家買房子的錢借給了他，還用肚子裏的我威脅爸爸。

然而這筆錢就像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1

“晴晴，要不，就按照你舅舅說的，報那個大學吧。”

我聽到媽媽的話後覺著無比的震驚。

我不知道現在的我應該做出怎樣的回複才能表達心中的怒氣。

我的嘴都在顫抖：“媽，你這是說什麼呢？你也知道為了這個大學我有多努力，你......”

“什麼努力不努力的啊。”我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舅舅直接打斷了。

“你一個女孩子上這麼好的大學幹什麼，離家這麼遠，有什麼事也不能及時地回來。”

“要我說啊，這女孩子就是應該老老實實地在附近找個大學上就得了，反正出來都是要嫁人生子的。”

從我記事起，舅舅和我們家就沒有什麼來往，除了過年的時候會在姥姥家見到過。

我看著他那張狂惡心的嘴臉，死死咬住嘴唇才沒讓自己把馬桶刷塞進他的嘴裏。

結果他覺著我是好說話的，便開始了“喋喋不休”地教育我了起來。

“你看你，上個學這麼遠，你媽想你了還得去看你，費錢費時。”

“要我說啊，幹脆就不要上了，直接嫁人，你媽還能早享點福。”

“不過剛剛你媽也跟我說了，學還是要上的，那咱們這個市區的大專就不錯嗎。”

首先他們所說的這個大學連個本科都不是，並且校風在我們當地非常不好。

我這個成績，怎麼也不至於去上一個拿錢就能上的學校。

我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們倆：“為什麼要讓我報考這個大學？我的成績明明是可以上985的。”

媽媽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可是我那個厚臉皮的舅舅則是直接一擺手說著。

“這不是你表弟下年就該高考了嗎，他真的非常努力，不過吧，你這上了985對他的影響得多大啊。”

“你說說，在親戚朋友麵前傳開了之後，他得頂著多大的壓力學習啊，所以說啊，你就......”

“我就什麼！”我有些失控地朝著他們吼著，接下來的話我根本都不需要聽就能知道想說什麼。

“你兒子壓力大，要我放棄自己理想的大學？怎麼？我和你什麼關係？你又是什麼東西？”

說完我就開始收拾著他拿過來的東西，說是來我們家看看給我們家送點禮物。

一籃子雞蛋，隻有上麵薄薄的一層，差不多就是十個左右。

還有一袋子蘋果，這個蘋果可能是從商販扔的垃圾堆裏揀出來的一樣。

直接扔到門口，抓住他的衣服用力地推了出去，關門前對著他說了一句。

“放心吧，我會每天給你那不爭氣的兒子打電話說，你可真廢物，這種學校都考不上的！”

2

說完便用力地關上了門，可能他們兩個人誰都沒想到我會有這個舉動，都愣住了。

反應過來後舅舅站在門口破口大罵起來：“許晴！你個小賤人！好好和你說你不聽是吧？”

“我告訴你，我們家小勝可是陳家的獨苗！你說不行就不行了？”

“吵什麼吵？”爸爸的聲音在此刻響了起來，我看著慌張的媽媽突然有些委屈地紅了眼眶。

爸爸打開門的時候，舅舅站在高大的爸爸麵前像個石墩子一樣，不過還是理直氣壯地指著我數落起來。

“姐夫，你也不好好管管你們家這丫頭片子，好好和她商量事呢，這直接把我扔出來了，你說說這。”

“一點家教都沒有，也不知道尊敬長輩！”

我媽則是看著爸爸有些緊張地問著：“你不是出差去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爸爸沒作聲，而是直愣愣地看著我：“晴晴，怎麼了？別哭，好好和爸爸說說。”

當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的時候，我看到我爸的臉立刻鐵青了下來。

眼裏滿是失望地看向了媽媽：“小娟，當時你弟弟怎麼對的我們你忘了？前兩天約咱們倆吃飯我是不是拒絕了？”

“為了他們家那個沒出息的飯桶，你要犧牲閨女的前途？”

“我說了，人和事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誰要動我閨女，我就和誰拚命，她就是我的命根子！”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老實的爸爸生這麼大的氣，平時媽媽說什麼他都是無不妥協的。

媽媽支支吾吾地說不上來話，舅舅還想再爭取著什麼。

“姐夫，你看你說的，那我和我姐想讓許晴上本市的大學也是為了你們倆考慮啊。”

“出去上費用高不說了，這有什麼事還得坐車什麼的那麼長時間，怎麼都不如在本市上劃算啊。”

我爸聽了之後更生氣了，身子都在氣地抖動著。

“本市好？那你讓你家那飯桶兒子直接上就是了，還要我們家晴晴估計他的感受幹什麼！”

舅舅一聽到我爸讓他兒子去，就不樂意了，吹胡子瞪眼的說著。

“你這是什麼話，我兒子可是陳家的獨苗，以後是當狀元的，誰像你們家這丫頭片子，到頭來還是嫁給別人成外人了。”

我爸被他的話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拿起掃把對著他就打了下去。

“我閨女再怎麼樣能憑著自己的本事考上那麼好的學校，你兒子要是真的有本事就別說壓力大什麼的！”

“誰家高考壓力不大，我閨女的壓力誰看見了，現在想用我閨女的前途換讓你兒子舒坦，我呸！死了這份心！趕緊給我滾！”

3

我媽看到爸爸打舅舅的時候，竟然試圖上去幫忙，我以為她是幫爸爸，結果她竟然抱住了爸爸。

“晴晴她爸，你別打他了，有什麼話好好說啊。”

結果我爸因為被我媽抱住生生挨了舅舅好幾腳，我看到差點氣得一口氣沒上來。

拿起手機就開始報警，結果舅舅看到報警之後，顧不得說別的了，提起帶來的東西就跑了出去。

然而舅舅走了之後，媽媽竟然開始哭哭啼啼起來。

“你說你，說話就說話唄，打什麼啊！”

我當即就覺著我媽瘋了。

別人說什麼我都可以不在乎，可她是我媽，竟然為了別人的孩子要讓我放自己的夢想。

“我爸不打他，我都想打了，媽，你究竟在想什麼，你知道嗎，你今天說的輕飄飄的兩句話是要毀了我的一生啊！”

我感覺這句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我知道不該對她吼，可是我無法接受她這樣做。

媽媽則是一臉的不理解：“晴晴，這怎麼就是毀了你的一生呢，你還是上大學啊。”

我徹底覺著她瘋了，於是我跑回房間把自己關了起來。

爸爸也是直接回了房間，留媽媽一個人在客廳發著呆。

想著高考當天，我突然覺著肚子極其不舒服，早上就拉了兩次。

我害怕極了，哭著喊爸媽過來問該怎麼辦，隻是一向看中我身子的媽媽沒有說話，反而是爸爸開始著急地給我找著藥。

好在吃下去之後，不再拉肚子了，但是狀態感覺有點不太好，所以第一門可以說是發揮失常了。

回到家後的我不敢崩潰，而是用一切能看書的間隙開始複習。

好在接下來的考試一切順利，不過第一門我確實沒有把握。

以我平時的成績上個985是沒問題的，隻是現在的情況確實有些棘手。

爸媽在我考試後就在一直打聽著如果滑擋我還能報考什麼樣的院校。

確定好了之後，那些天家裏的氛圍一直都很壓抑，他們倆說話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我會不高興。

可是就在成績出來的那天，我的成績不僅沒有失常，反而比平時還多考了幾分。

我趴在爸媽的懷裏哭了許久，也為自己考到了理想的學校高興不已。

然而今天是我出成績的第三天，這個平時不怎麼來往的舅舅突然登門來說這件事。

然而我在房間裏這會氣得不行的時候，外麵傳來了爸媽激烈的爭吵聲。

“你弟弟？我想說你那是什麼狗屁弟弟！他做的那些事需要我一一給你羅列出來嗎？”

4

從爸媽的爭吵聲，我才知道原來舅舅一家究竟做得有多過分，所以我爸這種老好人都氣得口不擇言了。

舅舅當時要結婚的時候，媽媽已經快要生了。

那個時候他們還是經常來往的，可是舅媽就在這時懷孕了。

原來說的彩禮也不願意了，非要加錢，還要在縣城買房子，要不然就要打掉肚子裏的孩子。

姥姥和舅舅就盯上了媽媽，也不知道他們怎麼給媽媽洗腦的，竟然直接把爸爸準備買房子的三十萬給了出去。

爸爸知道後氣的一個星期沒理媽媽，甚至動了離婚的念頭。

媽媽這可害怕極了，用肚子裏的我威脅爸爸不許離婚，要不然就一屍兩命。

生下我後，爸爸為了我也就沒再追究這件事了。

然而直到我兩歲的時候，爸爸這邊生意周轉急需用錢，找到舅舅還錢。

舅舅則是就一句話“沒錢”。

這可急壞了爸爸，找了許多中間人去說情，最終說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要給爸爸錢也可以，他那邊就平不了賬了，需要爸爸在三個月內還清並付利息，還要寫借條。

這件事當時鬧得很大，據說爸爸差點都要和舅舅同歸於盡了。

隻是這錢依舊是沒要來，爸爸放了狠話，以後絕對不能讓媽媽再和舅舅一家來往了，要不然就離婚。

前兩天他也是找到了我爸媽，說是我考上大學後想請他們吃頓飯慶祝。

結果在飯桌上說了這件事的時候，爸爸當場就翻臉了，堅決不同意，拉著媽媽就走了。

隻是他們倆竟然趁著爸爸出差的空隙想要試圖說服我。

從這些事情中，我感受到了爸爸有多無奈，有多崩潰。

他為了我，忍受了那麼多年，我看著我們一家現在住得老破小。

在心裏想著憑什麼！憑什麼我們家住得這麼破，他們家卻能住新小區，過著這麼舒坦的日子。

我立刻找了表弟那個學校的朋友開始打聽起了他。

確實這性格不隨他爸媽兩口子，是個很上進的小夥子。

那沒辦法，誰讓他投胎錯人家了呢，我要到了他的聯係方式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