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樓底下是花壇,我重重砸在上麵,尖銳的樹枝刺破皮膚,痛的我慘叫了一聲。
樓上的村長趴在窗戶上,滿臉著急,“臭婆娘,你給我等著!”
“龜兒子連個女人都看不住,要你有什麼用!”
上麵傳來“咚咚”的下樓聲。
我顧不上已經脫臼的左腿,用盡全力往校門口跑去。
學校旁邊住著一個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他孫女就是我教的,他一定能救我。
我邊喊邊求救,身後村長死死追著。
我跑的滿嘴血腥味兒,一隻腳踏到校門口,看見了一個人影。
“救命!”
我大聲呼救,來人拿著手電筒仔細將我看清楚。
“月娥?你不是已經去碼頭了嗎?”
我跑到校長身邊,來不及喘氣就指著身後的村長。
“許晴聯合村長換了我的返城名額,還強迫我萎身他兒子!”
村長停下腳步,“你別聽她胡說八道,那個返城名額搞錯了,就是許晴的。”
“她還企圖誘惑我兒子,威脅我寫介紹信讓她回去。”
“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我那可憐的兒子可要被她害死了!”
不知何時,徐耀祖已經拿著盲杖趕來了。
他臉上頂著五指清晰的巴掌印,怒氣衝衝,倒打一耙,“我爹說的對,徐月娥這個賤女人勾引我!”
村長拿出一張紙條,“你看,這紙條還是她留給我兒子的。”
“耀祖哥哥,今晚宿舍樓見。還是簪花小楷寫的。”
“咱們村會寫這玩意兒的可就隻有你。”
我搶過紙條,上麵的確是簪花小楷,可是不隻有我會寫,表姐許晴也會。
我父親教我寫字的時候,許晴也在旁邊。
這紙條上的字一看就力道不足。
許晴可真狠呐,這是想冤枉死我,讓我求告無門!
我怒氣上湧,“這紙條不是我寫的,徐耀祖是盲人,就算我要勾引怎麼可能會寫紙條?”
“這分明就是栽贓!”
村長回答不出來,臉色鐵青,“你是文化人,我文盲說不過你。”
“你剛才和我兒子同在一間房,不守婦道,我兒子吃點虧把你娶了這事算完。”
他拿著旱煙抽了一口,頗為得意,“否則按照我們村的規矩,你就進豬籠沉塘吧。”
在農村不守婦道的罪名比天大,要是他們造謠我在徐耀祖這裏失身,不說返城,連命都會丟掉。
我雖然唾棄,但是光靠一個人無法抗爭。
校長難為的勸說我,“月娥,你已經是二十五的老女人了,耀祖雖然眼睛瞎了,但是你出去問問,村裏有多少姑娘想嫁給他。”
“別老想著返城,你在這裏三年了,難道虧待你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校長,從我返城名額一確定,他就多次勸說我留下來。
怕我走了,沒人再能給他去縣教育局出風頭的機會。
眼下情況緊急,我強壓情緒,“既然如此,我現在就去死,莫名奇妙死了個女知青,我看你們怎麼交代!”
我露出一直緊握的瓷片,抵在脖子上。
我中了迷藥,一直靠疼痛維持清醒。
校長慌神了,“別衝動啊!”
村長也沒想到我氣性這麼大,居然去死也不嫁給他兒子,抬手給了我一巴掌。
“小賤人!配我兒子還委屈你了!”
力氣極大,我被打的嘴角出血,瓷片也被力道撞的刺進脖子。
血從脖子上流下,觸目驚心,我還是沒鬆開瓷片,“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我已經提前給家裏寫信了,如果我遲遲沒回家,他們一定會來找我!”
村長氣的咬牙。
這時,有人喊,“校長你還愣在這幹什麼?大領導的車馬上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