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扯領帶,不耐煩的開口,“行了,看把你緊張的,我去讓安安回自己房間。”
我放下心去收拾客房,可沒過多久,就聽到了安安撕心裂肺的哭聲。
等我衝出房間,安安已經倒在地上,額頭上長了一個碩大的包,她身上的皮膚發紅,起滿了小疹子。
而溫白瑤就站在她身後,不管不顧。
“媽媽!安安好痛,身上好癢!”安安看到我,立馬掙紮起身要過來,可被溫白瑤拉住了手。
“嫂子......這不怪我,都是你平日裏管教安安太嚴了,不讓吃這不讓吃那,我隻是讓她吃了一塊餅幹,誰知道她吃完就嚷嚷著渾身難受,要去找你,結果一腳踏空摔了下去。”
她一臉委屈,迎著我的視線無辜的眨巴著眼睛。
憤怒瞬間淹沒了我,我衝上去將她推開,抱起安安查看她的狀態。
安安這個樣子,分明是過敏,可安安隻對杏仁過敏,家裏從不買任何杏仁製品。
“你給她吃了什麼餅幹?”
“杏仁餅幹,我特地從家裏帶的,安安很喜歡,吃了整整一塊呢。”
聽罷,我徹底怒了。
怎麼會這麼巧,她是故意的吧。
安安從小對杏仁過敏,碰一點點都會起疹子,更何況吃了一整塊!
就在這時,顧子朗突然出現,他懷裏抱著一個巨大的玩偶,看起來剛從外麵回來。
我看著顧子朗仿佛看到了主心骨。
“子朗,安安吃了杏仁餅幹,還從樓上摔了下來,得趕緊送去醫院脫敏!”
他聽到我的話大驚,丟下玩偶就要將安安從我懷裏接過。
“子朗哥哥!”溫白瑤捂著心口,痛苦的看向顧子朗,“剛剛嫂子推了我一把,我有些不舒服,心口好痛,可我的藥在家裏,子朗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什麼?”顧子朗收回手,緊張的扶住溫白瑤的身子,“你怎麼能不帶藥,我先帶你回家去取!”
“不行!安安病的嚴重,先送我們去醫院!”
“念念,安安的傷不嚴重,”顧子朗匆匆瞥了一眼隨口道,“她從小就過敏,家裏有過敏藥,再說小孩子磕著碰著很正常的,但瑤瑤是先天性心臟病,不吃藥真的會死!”
他說完,將溫白瑤放在副駕駛座上,沒等我打開後座門,便急忙鑽進駕駛座離開。
我抱著哭累昏厥的安安,鼻尖忍不住酸澀起來。
曾經安安磕著碰著都會緊張的不行的男人,如今看著自己孩子幾乎過敏窒息都可以視而不見。
我擦了擦眼角,急忙叫了出租趕去兒童醫院。
等到醫院給安安掛上水,我才終於鬆了口氣。
“老婆,安安怎麼樣了?”顧子朗推開門進來,他臉上帶著擔憂與關切,想要摸摸安安的臉。
我看著他:“醫生說過敏原攝入量大,再晚來一會就會影響呼吸道,很大概率會造成肺部感染。”
“幸好有你。”他伸出手抱住我,“對不起老婆。我當時實在是太急了,瑤瑤是我老師唯一的孩子,還患有那種疾病,我怕她......”
“而且她被老師保護得很好,性格比較天真,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兩個孩子在一起肯定會打打鬧鬧的玩耍嘛,受點小傷很正常的。”
我看著安安,將他摟著我腰的手緩緩挪開。
“顧子朗,餅幹是溫白瑤故意喂安安吃的。”
“怎麼可能,”顧子朗下意識反駁,下一秒似乎想起安安的可憐模樣摸了摸鼻子,“瑤瑤又不知道嘛,她肯定是好心啊,再說這不是沒事嗎。”
聽著他的話,我的眼圈控製不住紅了。
我推搡著他,“你走吧,安安需要休息。”
看到我的態度,他露出一個疑惑的神色,旋即又開口:“老婆你生氣了嗎?”
他從身後拿出一隻錦盒:“別生氣,今天可是我們結婚五周年紀念日,看我給你帶了禮物呢。”
顧子朗反手牽起我的手,單膝跪地:“念念,我愛你。”
錦盒被打開,裏麵是一大一小兩枚漂亮的無事牌。
“我花了大價錢買的,辛苦老婆操勞這個家,你可以和安安一人一個。”他將那枚大一些的無事牌拿出來,伸手為我戴在脖頸上。
我眸光一閃,險些氣笑,這分明是那套墨翡首飾裏最微不足道的兩塊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