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菱沒有給任何人打電話,她請了個護工,打算安安靜靜地養傷。
林倩倩找上門來,她額頭上貼了個繃帶,看著岑菱躺在病床上,臉上不複以往的溫和輕柔,帶著一股倨傲的幸災樂禍。
“岑菱,你要是識趣,就趕緊離開把位置給我騰出來,死守著是沒有好結果的,你鬥不過我!”
岑菱看著她耀武揚威的姿態,覺得好笑。
“你既然這麼有自信,為什麼還要特意來找我說這些話?”她問得很認真。
林倩倩眼底劃過忿意,那是因為她發現,秦鬆庭這段日子雖然對她跟以前一樣好,可他保持了一定的界限,這讓她不安,所以她迫切地想解決掉岑菱。
“你應該很了解他,他性格軸,認定了很難改,但他也是一個不喜歡心機深沉,手段狠毒的人,你說你的所作所為要是都被他發現了,他還會對你好嗎?”
岑菱自問這些年,還是把秦鬆庭的脾性摸了個一清二楚。
“你在威脅我?”林倩倩臉色沉下來,帶著憎恨地盯著岑菱。
岑菱淡淡道:“我隻是實話實說。”
“那就試試,看阿庭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就像這次,分明是我自己摔下來的,可他問都不問就認定是你動的手。”
大概是想找回底氣,林倩倩主動提了這事。
“連你親生的兒子都嫌棄你,喜歡我,岑菱,你拿什麼贏我?你輸定了!我最後給你個機會,自己離開,看在你懂事的份上,我以後會允許秦哲去探望你。”
“否則,我就讓他這輩子都不認你這個母親。”
林倩倩離開後,岑菱把半隱藏在被子下的手機拿出來,結束錄製。
岑菱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除了林倩倩這個情敵來過外,秦鬆庭連個麵都沒露。
秦哲倒是來了一趟,他為林倩倩來的。
目的是讓她給林倩倩道歉,說林倩倩額頭上的傷可能會留疤,說她心思歹毒,居然傷人容顏。
大概是這兩日在病床上想了很多,覺得所有事在生死麵前都是小事,岑菱再聽到兒子這話,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心痛和憤怒了。
她甚至是有些好奇的,於是她問。
“我不道歉你要怎麼樣?”像你父親一樣,用暴力手段嗎?
秦哲怒瞪,聲音洪亮地表示,“你要不道歉,我就不認你這個媽媽,我沒有這麼心思惡毒的母親!”
岑菱對他揮手,“拜拜秦哲。”
父子倆真是如出一轍地想讓她離開啊。
真好,他們三個的目標都是一致的。
“你真的不知悔改!”秦哲氣呼呼地跑了,然後再沒來過。
身上不疼後,岑菱辦了出院,又回了一趟別墅,回去之前她特意看了監控,確定秦鬆庭跟秦哲都沒在。
把那天她沒能丟幹淨的東西都丟掉,然後帶著身份證件去酒店。
還有三天,她跟秦母的合約就到期了。
岑菱原本打算在酒店好好休息三天,等時間一到就拿著秦母準備好的護照離開,但在最後一天,房門被敲響。
是秦鬆庭。
“岑菱,你發脾氣也要有個度。”秦鬆庭拽著領帶走進來,隻覺得心裏窩火得厲害,見岑菱不鹹不淡的表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電話不接,還學會離家出走了是吧?是不是這些年我對你太好說話了?”
“抱歉。”岑菱開口就是認錯,讓秦鬆庭臉色稍好。
但她下一句就是:“我把你的號碼都拉黑了,所以才沒接到你的電話。”
“你!”秦鬆庭氣得發抖。
“有事嗎?”
岑菱隻覺得住院這幾天是她這五年最輕鬆的日子,以至於現在再看到秦鬆庭,她一點耐心都無。
“沒事就回去吧,我需要休息。”
“岑菱,你是不是忘了明天什麼日子?”秦鬆庭壓著怒火問。
岑菱:什麼日子?
“明天是哲哲的生日,我會在豐州酒店給他辦生日宴,晚上六點,準時到。”秦鬆庭說完,目光深深地看了眼岑菱。
“生日宴結束後,我們好好聊聊。”
岑菱想都沒想地就拒絕,“我不去。”
“岑菱,你是他媽媽!”秦鬆庭高聲提醒。
“他沒把我當媽,去了也是遭受白眼,我又不是閑得慌非要給自己找不痛快。”岑菱說著直接把男人推了出去,啪地把門關上。
世界一下清靜了。
至於秦鬆庭說的聊聊?
嗬,她之前想跟他聊的時候,他有給過機會嗎?
沒有,岑菱也不想給他這個機會了。
她覺得之前自己想好聚好散,非要說清楚的念頭,簡直就跟得了失心瘋一樣。
根本無人在意,現在,她也不在意了。
大概是秦鬆庭給秦母抱怨了,晚上的時候岑菱接到秦母的電話,讓她去參加哲哲生日宴。
“岑菱,就當是合約期裏的最後一件事吧。”秦母語氣放得很低,甚至可以說是懇求。
“哲哲這些年第一次辦生日宴,家裏的人都去,你就露個麵。”
岑菱答應下來。
秦母說得對,合約最後一天。
也就再忍這最後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