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是一個雨天,她和爸爸媽媽去省外的孤兒院參加慈善活動,所有小朋友都擁在富人們的身邊,隻有傅行修默默地躲在角落。
雷聲乍起,夏天的雨說來就來,大家慌忙跑進屋內躲雨,小小的喬涼因為穿了公主鞋跑不快摔了個狗吃屎,隻有傅行修冒著大雨把她從雨裏撈了起來,用瘦弱的身子護著她,把她送進了屋內,然後又默默離開。
也是那一次,喬涼吵著爸媽要把傅行修領回家,喬母拗不過她和孤兒院辦了領養手續,將傅行修接回了喬家。
幾年來,也當是自己親兒子般培養他。
又是一道閃電,將喬涼的思緒拉回,她苦笑了一下。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保姆陳姨走了進來。
「太太,傅先生剛剛來電話說沒帶傘,讓您去接一下他。」
喬涼正準備出門,突然停住了。
「讓司機給他送不就行了?」
「太太,先生說讓您送,興許是想您了。」
陳姨看著喬涼的背影歎了口氣,明明太太這麼好為什麼先生的心總在外麵呢?
司機很快把喬涼送到了目的地,青迎A座,這是A市最大的奢侈品銷售中心,平日圈裏的太太總是相約著一起去,喬涼去過幾次後就沒再應邀。一是覺得東西實在太貴,自己又用不上;二是喬家白手起家,沒有這種鋪張浪費的習慣;三是她也不習慣用傅行修的卡,雖然他給的卡足以把整座樓買下,可喬涼就是不習慣。
阿嬌之前就罵過她,男人的錢就該花在自己身上,等以後人老珠黃外頭野花香的時候,還有點底氣,可喬涼不需要,因為她從來都沒有底氣。
「太太,傅先生在四樓,車在地庫等您,有需要請隨時叫我。」
喬涼站在落地的玻璃前,看著玻璃裏映出來的自己,五官姣好,年輕,可總少了那麼一點精氣神。
她捏緊了手裏的傘上了四樓。
4
四樓是著名珠寶牌子萊瑞的展廳,遠遠地,喬涼就看到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士站在展櫃旁邊和銷售攀談。
大學剛畢業那年,喬涼還參加了萊瑞的新人設計大賽,並且順利入圍,隻不過後來因為家裏的原因也就不了了之。
喬涼左右望著,也沒見傅行修在,卻被一聲清亮的聲音叫住了。
「涼姐姐,這裏。」
喬涼循聲望去,是許柔。
她的手上正戴著一枚萊瑞新款10克拉鑽戒,恰好是喬涼昨天在公眾號上看到。
「哎呀,傅太太,您的眼光真是太好了,這可是我們最新款的鑽戒,昨天剛上新,今天就等來了您這位貴人。」
傅太太?喬涼看了眼那銷售。
那銷售也是個看人下菜的,她一看喬涼的打扮甚至都提不起服務的興趣,她轉頭又對許柔說道「傅太太,等傅先生來了一定要讓他看看,這枚鑽戒是多麼的配您。」
「別瞎說,我還不是傅太太呢?」許柔很是受用這一聲聲傅太太,但礙於喬涼跟傅行修婚姻存續的關係也不好太過張揚。
「哦?這位女士,我倒是不知道傅行修還有一個太太。請問你是傅行修哪位太太呢?或者說,傅行修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重婚了?」
「你,你可別得意的太早。」許柔沒料到喬涼會直接反駁,在傅行修口中,喬涼明明是一個軟包子,她馬上拉起了臉,「阿修的心裏始終都是我,你隻不過是他應付傅老爺子的工具,七年了一個蛋都沒下來,是阿修不讓你生吧,也是,你怎麼配生阿修的孩子。」
「識相地話趁早跟阿修離婚,別逼得自己落個不好看的下場。」
「柔柔,在跟誰說話。」
「阿修!」剛還如同一個潑婦般的許柔像隻小鳥一樣飛撲進傅行修的懷裏,同時還不忘展示那枚10克拉的大鑽戒。
喬涼背對著傅行修,但她能感受到他就站在她身後。
「喬涼?」傅行修疑惑地喊出了她的名字,「你怎麼在這?」
還未等喬涼回答,許柔就挽著傅行修的胳膊說道,「阿修,是我不好,剛剛下雨我想著我們沒傘就讓涼姐姐送一下,就用你的手機給家裏打了個電話。」
傅行修也沒拉開許柔的手,柔聲說道,「沒事,送把傘而已,送了就送了,喬涼一會你就先回去吧。」
「傅先生,您瞧傅太太挑的鑽戒,真的完美適配。」
「傅太太,喬涼挑的?」
銷售一時語塞,許柔剛還掛滿笑容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