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有些擔心,靜和郡主救得了她一次,又能否次次都救得了她?
阿梨開始犯愁。
靜和郡主心裏一顫。
蘇長青在外麵有其他的女兒?
這怎麼可能?
蘇長青從來不是拈花惹草的人。
當年她嫁給蘇長青,便是因為蘇長青在長街上救了她,她看重蘇長青的人品,才選中蘇長青做夫婿。
婚後,蘇長青對她疼愛有加,十分尊重,身邊連伺候的人,都是男子,連一個丫環都沒有。
京城裏的女子,都羨慕她嫁了個心裏眼裏都隻有她的人。
這一切總不能都是假的?
“郡主,不好了!!”
靜和郡主正想著,鬆鶴突然急匆匆地從外麵走進來。
靜和郡主看她,“怎麼了?”
鬆鶴臉色微微發白,“郡主,王婆子死了!”
靜和郡主腦子轟的一下,如同五雷轟頂,“什麼?她怎麼會死?”
鬆鶴眼淚都快出來了,“奴,奴婢也不知道啊......”
“奴婢就是依著郡主的話,將王婆子拖下去審,將人關到柴房後,奴婢本想去拿些家夥什,嚇唬嚇唬她,可等奴婢回去時,王婆子便已經氣絕身亡了!”
【啊!壞蛋爹爹動手的速度好快!】
阿梨處於半夢半醒間,能夠聽見外麵的聲音。
靜和郡主猛地收緊,抱著阿梨的手,聲音有些顫抖,“怎麼死的?”
鬆鶴吞咽著口水,“七竅流血,瞧著像是中毒!”
靜和郡主臉色一白。
竟然......成真了!
阿梨說得,成真了!
這麼短的時間內,王婆子就被人害死了!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反應的人,定然是她身邊人!
才能夠在第一時間發現出了岔子,及時除掉王婆子!
靜和郡主思及此,一顆心如墜冰窟。
鬆鶴看她臉色不對,撲通一聲,在她麵前跪下來,“郡主,都是奴婢不好,您罰奴婢吧——”
靜和郡主定定地看著鬆鶴。
鬆鶴是她從娘家寧國公府帶來的,她還是信得過的。
她深吸一口氣,強裝平靜,“不怪你,你起來吧。”
鬆鶴謝恩後,站起身來。
靜和郡主大腦飛速運轉,“鬆鶴,王婆子死得蹊蹺,你讓人好好盤查一下,方才靠近過柴房的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鬆鶴立即應聲,“是,奴婢這就去查!”
語畢,鬆鶴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靜和郡主還來不及喘上一口氣,外麵就傳來了小丫環的聲音,“夫人,方丈來了——”
靜和郡主強壓下所有情緒,“請方丈進來吧。”
話音落,房門便被人推開。
一個白發白須的老和尚,從外麵走進來。
他對靜和郡主行了一禮,“郡主請老衲過來,不知可是有什麼吩咐?”
靜和郡主聞言,將阿梨放在床上,道:“方丈是醫科聖手,我想請方丈再為我的女兒看一看,她的身體怎麼樣了?還有這碗藥——”
她瞥了一眼,放在旁邊的藥碗,厭惡至極。
“不知道裏麵是不是有什麼臟東西,還請方丈一並看看。”
金龍寺的住持方丈,醫術了得,比太醫院正的醫術,還要高了幾分。
這也是靜和郡主,為什麼會帶阿梨來金龍寺小住的原因。
方丈聞言,並未拒絕。
他先是走過去,給阿梨把脈。
靜和郡主一瞬不瞬地盯著方丈,她也不知道方丈到底是不是好人,此次叫方丈過來,也有試探的意思。
方丈把完脈後,臉色卻微微一變。
他沒有說話,旋即端起那碗湯藥,小小地喝了一口。
旋即,他皺起眉來,將湯藥吐了出來。
靜和郡主心裏一驚,“方丈,如何?”
“這藥裏被人加了烏頭草,不是老衲原本開的方子。”方丈語氣微沉。
靜和郡主一愣,“烏頭草?”
方丈解釋道:“烏頭草有劇毒,服用一定的劑量後,會讓人暴斃而亡。幸得這湯藥裏添加的劑量不多,按照這份湯藥裏的劑量,總要服用個三五日,三小姐才會逐漸衰亡。”
“眼下來看,三小姐服用得不多,一切尚有轉圜的餘地。隻是這裏麵糅雜了其他的毒,毒過嗓子,些微毒素入了肺腑,傷及三小姐的嗓子,日後三小姐恐怕無法再說話了。”
靜和郡主聞言,身子一晃,差點摔倒。
她扶著桌子,勉強站穩。“方丈想必有解毒的法子吧?”
方丈點點頭,“老衲這就去配藥方,郡主不必過於憂心。”
靜和郡主聞言,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這個老和尚,醫術還挺厲害的,本來他有機會救我的......可惜,後來還被我和娘親連累了。】
【壞蛋爹爹為了遮蓋真相,找了一批人,偽裝成山匪,今晚就要火燒金龍寺,到時候隻怕要死很多人,真是對不住他。】
靜和郡主剛鬆緩一些的臉色,登時又白了幾分。
她看了看床上閉著眼的阿梨,抿了抿唇角,悄悄地給方丈使了個眼色。
方丈隨著她,往遠處走了幾步。
靜和郡主壓低聲音,問道:“方丈是得道高僧,可看得出來,我家阿梨......是不是碰上了什麼臟東西?”
方丈聞言,回頭看了看阿梨,渾濁的眼睛忽然一亮,眼裏閃過一抹驚訝的光。
“三小姐......”
靜和郡主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如何?”
方丈知道靜和郡主在擔心什麼,他隻笑道:“三小姐是福星降世,定然會給郡主帶來好運,郡主不必擔心。”
靜和郡主聞言,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總是聽到那些聲音,她實在是有些擔心。
方丈這麼一說,她就放心了,“多謝大師。”
方丈還得去給阿梨配藥方,“郡主若是沒其他吩咐的話,老衲便先去配解毒方子。”
靜和郡主聞言,想到方才聽到的話,她猶豫片刻道:“有勞方丈了,等會兒我和阿梨便先回府了——今日晚上,金龍寺內恐怕不太平,大師要小心啊。”
方丈詫異地看了看靜和郡主,旋即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他眉心微微一動,躬身道:“多謝。”
語畢,他便匆匆地走了出去。
靜和郡主重新走回床邊,守著阿梨,還想再聽聽有沒有聲音。
阿梨卻睡著了。
這身體喝了加料的藥後,太過虛弱,折騰不了太久。
靜和郡主見此,惴惴不安地守在床邊。
不多時,鬆鶴便帶著新消息回到禪房裏。
鬆鶴去查了一圈,在她離開後,接近過柴房的,隻有金龍寺內的沙彌。
沒有他們自己人。
而金龍寺的人,鬆鶴又無法插手審查,隻好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