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有些怔愣。
我當然知道對於我和寧悅的職業來說,手有多麼的重要。
但剛和我結婚後的那段時間,寧悅卻不惜用她那隻拿畫筆從未下廚的手去跟大師學做川菜。
隻是因為我愛吃川菜。
我心疼她為我付出的一切,更是得知這件事後從未讓她再為我做飯做家務,都讓保姆阿姨去做。
即使是在保姆請假的時候也會親力親為,不舍得讓寧悅多辛苦半分。
可現在她卻為了江旭,毫不猶豫傷了我。
寧悅注意到了我手背上的劃痕,神色有些鬆動。
“我不是故意的,你有什麼話好好說就是了,為什麼要對江旭動手呢。”
“走,我帶你去包紮。”
我退後一步,忍住手背上的刺痛,痛心地問她:
“寧悅,我的論文稿件,為什麼會出現在江旭的研究報告中?”
寧悅眼神有些躲閃:“什麼論文?這是你們醫學生的專業領域,我怎麼會知道?”
“阿柏,你剛剛就是因為論文的事情才對江旭動手嗎?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啊。”
都到這個地步了,她還在裝傻。
我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寧悅拋下一臉委屈的江旭,邁步追了上來。
她軟下了語氣非要帶我去包紮。
接下來的兩天,寧悅態度誠懇,甚至拋下工作也要陪著我去給傷口換藥。
她這麼做無非是怕我中途改變主意,不去赴她的遊輪晚會。
晚會當天,遊輪上掛滿了橫幅,皆是慶祝江旭離婚的祝福語。
寧悅跟我解釋:
“阿柏,今天剛好也是江旭離婚的好日子,我想著一起辦了,你不介意吧?”
我搖了搖頭,沒有戳穿她拙劣的謊言。
派對上的人大多都是寧悅和江旭的朋友,我坐在一旁根本插不上話。
天漸漸黑了下來,寧悅麵色猶豫地給我遞過來一杯酒。
不用猜就知道裏麵肯定加了東西。
“阿柏,你看上去有些累了,喝杯安神酒回房間休息吧?”
我接過酒,眼眸深深地望著她:
“寧悅,你還記得當初結婚時你對我說的誓言嗎?”
因為我在上一段感情中被背叛,寧悅特意在結婚當天向我承諾。
說她會愛我一生,永不背叛。
寧悅咬著唇瓣,麵上閃過一絲不忍,點頭說:“我當然記得。”
我含笑不語,仰頭就要灌下這杯酒。
寧悅突然伸出手想要阻止:
“不,阿柏,你最近嗓子不好,還是別喝了。”
可她慢了一步,烈酒入喉,我安撫性拍著她的手:
“一杯酒而已,你不用這麼擔心。”
不過片刻,我揉了揉眉心,頭開始發昏。
寧悅眼眶卻微微泛紅,那樣子都快哭了。
我淡淡地掃了一眼,心底嗤笑。
“寧悅,我有些頭疼,想去吹吹海風。”
“別,我、我陪你過去......”
寧悅扶起搖搖晃晃的我,下一秒,江旭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
“悅悅,你在這裏啊!能不能陪陪我?”
寧悅的腳步頓住,糾結地望向江旭。
“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我替她做了選擇,扯開了她的胳膊,獨自一人走向甲板。
我走後,江旭將頭埋在寧悅脖頸抱怨:
“剛剛吃了太多生魚片,我肚子好難受啊。”
寧悅伸手幫他揉著肚子,眼神不停往外望去。
這時,遊輪負責人麵色蒼白,連滾帶爬地跑進來。
“寧總,不好了!簡先生剛剛掉進海裏,被大浪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