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鈺發過來的信息,挑釁意味十足。
“周婉,是不是很氣,心裏很涼?你都看到了吧,你老公親我,你兒子喊我媽媽。”
“但是你又能怎樣呢?你老公和兒子已經對我無法自拔了,你這種沒有一點情調和浪漫的黃臉婆,哪個男人會喜歡你?”
“識相點就自己主動退出,等我霸占申天成的房子之後再把你趕出去,可就為時已晚了。”
“哎呀呀,你可真是個失敗的女人。”
我握著手機的手正在輕輕顫抖著,但很快我又調整好了心緒。
反正兩天後我就從這個時空之中離開了,他們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於是我將她的短信截圖,準備把這作為我給父子倆餞別禮的一部分。
我回到醫院,詢問了一下醫生,申天成並沒有給我辦理出院手續。
我本來就還沒完全好,因此我繼續待在醫院也是應該的。
這一天,我獨自一人待在醫院,一個人打點滴,一個人拿著吊瓶上廁所,一個人去買飯。
拿著吊瓶走向廁所時,我感到頭腦一陣眩暈,隨後整個人摔倒在地上,吊瓶破碎,流出一地藥水。
我的手碰到了玻璃碎渣,一陣刺痛下,流出了鮮紅的血。
有護士連忙趕過來,看到這一幕後驚恐地將我扶起,問我身體情況。
確認我沒有大礙後,她小心翼翼地問著虛弱的我:“女士,您的親屬呢,怎麼沒在?”
我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護士似乎猜到了什麼,也沒有多問,然後說道:“那今天我就照顧你,幫你買飯吧。”
“要去廁所了就通過床頭的鈴來叫我,飯我也幫你備好。”
我感動地看著護士點點頭:“謝謝你。”
一個素不相識的護士,都比他們父子要在乎我地多。
第二天,也就是31日,我留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天。
我辦了出院手續,然後回到家中,將這個家裏證明我存在過的所有東西和痕跡都收拾了起來。
我的雜物,我寥寥可數的化妝品,我們一家的合照,寫著我名字的東西。
與申天成的定情信物與情書,與他的戀愛回憶相簿,給申瑞買過的玩具,與他一起做的石雕、木刻等等......
所有珍藏著我們點點滴滴回憶的東西, 我都通過翻箱倒櫃的方式搜集齊了,確定沒有遺漏。
正準備有下一步動作時,我聽到家門被打開的聲音,於是我講這些東西都放進行李箱,然後塞到床底下。
進來的父子倆喊著我的名字,我冷淡地回應了一聲。
申天成有些疑惑地問我:“我怎麼感覺家裏好像少了很多東西?”
我淡淡說道:“我都打算撤了換新的。”
申天成輕輕點了點頭,而後申瑞大聲從自己房間裏跑來說:“我的那些小玩具怎麼都不見了!”
申天成看向我,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老婆,你打算幹嘛呀?不會是想搬出去吧?”
“別啊,我可以跟你解釋的。”
而後他小聲說道:“你這麼愛我,一定不會就這樣離開我吧?”
“就算是離開,我也能把你找回來。”
我嘲諷地一笑,沒有回答他的話。
沉默氛圍持續良久後,申天成說道:“老婆,我們一起去我們電視台的跨年晚會吧,那邊人多,熱鬧。”
“你放心,這次是絕對沒有陳鈺了,她回老家跨年了,這次隻有我們一家三口,我們把話說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