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一年見不到幾次的養父竟然也在。
兩個人笑容滿麵地坐在客廳裏,看著我身邊的霍雲深說:
“雲深,剛剛許家父母上門來拜訪,我們商議了一下你和柔柔的婚事。”
“這事兒,我們做父母的都很滿意,挑個時間先訂婚,你看怎麼樣?”
霍雲深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他下意識地看向我。
對上我平靜無波的眼神後,他眸色晦暗,裏麵隱隱約約有慌亂不安的情緒。
他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養母笑起來:
“說你的婚事,你看你妹妹做什麼?難道晚晚還能不同意?”
他大概是高興傻了。
我揚起嘴角笑了笑:
“怎麼會呢?我提前祝哥哥嫂子百年好合。”
身邊的人似乎冷了幾分。
在他回答之前,我搶先回了臥室。
關上門之前,一隻腳伸過來,我被一雙大手按到門後。
隨後是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脖頸間。
熟悉的氣息瞬間灌滿鼻腔。
我莫名想到白天在包間外拐角處看到的一幕,心裏泛起一陣惡心,我使出全身的力氣推拒。
我越不配合,鉗製在身上的力量就越重,最後,霍雲深用力把我的雙手舉過頭頂,紅著眼睛看著我:
“哥哥嫂子?”
“薑晚,誰允許你叫她嫂子的?”
我不明白他這突如其來的情緒。
他接近我隻是為了報複,如今他愛的人回來了,他們終於可以修成正果。
一個稱呼有什麼可在意的呢?
還是,沒有把我親手推下深淵,看我掙紮難受,他覺得很遺憾?
“你們要訂婚了,我不叫她嫂子,要叫她什麼?”
“薑晚!別胡說!”
“我跟許柔不會真的結婚,她在國外有男朋友......”
“我們不過是演一場戲......”
他憤怒的眼神下,有說不出的黯然。
原來如此。
我是該讚歎許柔的手段厲害,還是該嘲笑他玩弄我,也被別人玩弄地團團轉?
千言萬語,我隻搖頭苦笑了一句:
“你確實挺會演戲的。”
但我累了,不會再陪你演下去。
我落寞地垂眸,眼角滑落一滴冰冷的淚。
霍雲深在我的淚裏怔愣了一瞬,下一秒,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地抱住我。
“晚晚,剛剛哥哥說話有點凶,對不起,你不許再亂叫了好不好?”
他輕輕地吻幹我的淚,哄道:
“哥哥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原諒哥哥這一次,嗯?”
我直直地看著他:
“既然你決定要跟她結婚,那我們就分開。我也想嘗試著去談一段正常的戀愛。”
他眉心直跳,赤紅著眼,不由分說把我推到床上,磨著後槽牙說:
“想都別想!薑晚,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是你說了算!”
是啊,我們之間的關係從一開始就在你的算計之中。
你用我的愛報複我,就連心上人已經重新回到你懷抱,也依然不肯放過我。
霍雲深,你沒有心。
感受到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地亂動,我用力推開,冷淡地說:“今天生理期。”
他頓了頓,緩了臉色:“好,不碰你。”
抱著的手卻沒有鬆開,他固執地把我圈在懷裏,下巴抵在我的頭頂上。
“晚晚,你最近是不是不開心?有什麼事情不要憋在心裏,跟哥哥說好不好?”
他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
我扯了扯嘴角:“有個朋友被騙了感情,問我要不要離開。”
身後的人失神了片刻,笑著說:“被騙了還不離開,你朋友是個賤骨頭?”
像是被重錘擊中心臟,悶痛了片刻之後,我喃喃自語:“是啊,挺賤的。”
霍雲深似乎覺察到我的不對勁,扳過我的腦袋,正要問話。
他的手機卻毫無預兆地響起。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他鬆開我接起,幾秒鐘之後,皺著眉頭坐起來,對我說:
“晚晚,我......”
我保持著背對他的姿勢:“去吧。”
他在我身後靜默了幾秒,然後開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