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影帝七年無果後,我選擇嫁給愛我如命的十八線小透明。
可婚後他卻換了個人似的。
我難產大出血時,他消失無蹤。
女兒進ICU時,我聯係不上他,而他卻為青梅打架而上了熱搜。
我終於累了。
指尖徘徊,按下通訊錄中塵封多年的號碼,
「哥哥……你當初說的話,還算數嗎?」
幾個月後,娛樂圈炸了!
誰懂啊,影後前男友跟前夫哥追妻火葬場了!
退居二線的影後離婚後華麗歸來。
曾追過七年的影帝全網直播高空跳傘:「許笙,我是為你而跳……」
工作狂前夫哥在頒獎典禮上公開求和:「笙笙,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而我異父異母的哥哥在官網上放話:「妹妹,我家的,懂?」
網友紛紛表示:什麼都磕隻會讓我營養均衡!
1
在醫院大廳辦手續時,人群突然吵嚷起來。
我望過去,隻見幾人談論著屏幕上的那條新聞:
#蕭牧為梁悅跟她前男友當街打架#
#蕭牧英雄救美#
我看著大屏上的畫麵,
視頻中兩個男人打得凶狠,
而梁悅躲在蕭牧身後,楚楚可憐,柔弱不堪。
男人像是一位守護公主的騎士,看上去般配極了。
但前提是,他沒有我這位妻子。
評論中有不少人直呼兩人好甜,
偶爾有一條提起,蕭牧是有妻子的。
卻被別人的評論蓋下去。
我眼也不眨地看著,
直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姑娘,你沒事吧?」
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滿臉淚水。
我微微搖頭。
僵著步子挪到病房外麵,
隔著玻璃看著裏麵昏睡的女兒,「糖糖,對不起,媽媽堅持不下去了……」
我和蕭牧結婚五年,為了他,不惜跟家人決裂。
懷孕後,在事業最強盛的時期宣布退圈。
他跟我求婚時,曾說:「笙笙,我會讓你幸福的。」
可是,在新婚第二天,他就扔下新婚妻子外出工作。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恨不得三百六十天都在拍戲,
剩下五天,則是天南海北到處飛。
我曾經不理解,明明我們不差錢。
他為什麼要這麼拚命工作?
他不是說愛我的嗎?
怎麼娶到了卻把自已活成了一個有老婆的和尚?
後來,在一個又一個孤獨的夜晚中,我明白了。
他是一個在意麵子比什麼都重要的男人。
在我們公布婚訊時,幾乎所有人都反對。
包括我的父母,還有哥哥。
在他們看來,
一個孤兒院長大的十八線小透明,怎麼配得上豪門千金的新晉影後呢?
可是我不介意別人怎麼說,還天真地認為他也是一樣的。
可原來,他從一開始就很在意。
在意到,不惜在新婚夜丟下我,連續工作幾個月。
在意到,我懷孕生產九死一生時,他仍然在劇組拍戲。
一個月後才在深夜趕過來,匆匆看了一眼我和孩子,又在淩晨離開。
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我告訴自己,再等等吧。
等他實現自己的目標,等他覺得自已掙到的錢和榮譽能與我並肩。
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好好的生活了。
畢竟,我想給糖糖一個完整的家庭……
可等來的卻是,在糖糖進ICU的這天,我怎麼也聯係不上的他為一個十八線的梁悅當街打架而上了熱搜。
嗬,蕭牧英雄救美……
我的存在此時仿佛成為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看著玻璃裏倒映出來的自己,油光滿麵,憔悴不堪。
許笙,這還是五年前那個意氣風發,
立誌要讓全世界都看自己演的電影的許笙嗎?
這一瞬間,我疲憊極了。
蕭牧,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半晌,
我拿出手機,指間徘徊,
按下了通訊錄中塵封多年的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一道暗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笙笙?」
瞬間,像是有一團棉花堵在喉嚨裏,說不出話來。
那邊沒有聽到回應,又試探著問了一句,
「是你嗎?」
我深吸一口氣,鼻尖酸澀,
「哥哥……你當初說的話,還算數嗎?」
「你在哪兒?」
「京市第一人民醫院。」
2
哥哥趕過來的時候,我已經累得在椅子上睡著了。
恍惚間,有人將外套披在我身上,
熟悉的味道,有一種久違的安心溫暖。
睜開眼睛,就看到五年沒見的哥哥正在跟醫生談話。
他發現我醒來,將手裏的保溫杯遞給我,
「餓了嗎?先喝點粥暖暖胃。」
「醫生剛才說,糖糖已經沒事了。一會兒轉到普通病房,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忙碌了一晚上,先前還沒感覺,現在放鬆下來,肚子空落落的。
我順著他的手接過保溫杯,「謝謝……」
粥還是熱的,熱騰騰的霧氣模糊了我的眼。
他撚了撚手指,在我旁邊坐下,
「跟哥哥不用這麼客氣。」
五年沒見,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我小口小口的喝著粥,輕聲道,「哥哥,我要跟蕭牧離婚。」
他愣了一下,
目光緊緊盯著我,聲音有些幹澀,「你想好了?」
我點點頭,「嗯……糖糖要跟我。」
「好,那交給我來處理。」
他說著,就打電話給助理擬定一份離婚協議書。
三天後,糖糖出院了。
這期間蕭牧一直沒有出現。
我帶她回去收拾東西。
糖糖:「媽媽,我們要去哪兒啊?」
我蹲下來與她對視,
「我們去媽媽家。媽媽跟爸爸分開了,糖糖會怨媽媽嗎?」
「不會,媽媽不要因為我,不開心地跟爸爸在一起。」
「即使媽媽跟爸爸分開了,爸爸還是糖糖的爸爸。」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糖糖真聰明!」
剛帶著糖糖走到大門口時,
消失許久的蕭牧終於打來電話,
「老婆,你要跟我離婚?梁悅的事我可以解釋的……」
我打斷他的話,
「跟這個關係不大,把離婚協議書簽了吧。」
「糖糖跟著我,你隨時可以看他。前提是,你舍得下自己的工作……」
「我不……」
不等他說完,我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離婚協議書,他一定會簽的。
除非他想鬧上法庭。
3
晚上,哥哥帶著我和糖糖來到別墅的時候,
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見我疑惑,他解釋道:「爸媽五年前就出國旅遊了。
我也不怎麼在家,就把傭人都辭退了。」
「先在沙發上休息一下,我去整理床鋪。」
我輕輕點頭,嗓子有些幹啞,「好,謝……」
忽然又想到那天他說的話,閉上了嘴巴。
我抱著糖糖不知不覺在沙發上睡著了。
恍恍惚惚間,有人將我抱起。
心裏一緊,我裝作熟睡的樣子。
被放到床上時,
感覺一隻手輕輕撫上我的臉頰,最後幫我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碎發。
蓋好被子後,那人就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外麵汽車引擎轟鳴的聲音漸漸消失。
我慢慢睜開眼睛。
想起五年前,也是在這間臥室裏,
我人生中唯一一次跟哥哥吵架。
可也是那次之後,從前關係親密的兩人幾乎再沒說過話。
那天,他說:「笙笙,你跟蕭牧不合適,我是不會同意你們結婚的。」
那時,外界幾乎所有人都不讚同我和蕭牧的婚事。
在我看來,就是他們嫌貧愛富,瞧不起孤兒出生的十八線小透明。
覺得蕭牧跟我在一起隻是為了往上爬。
早上才剛跟父母吵了一架,被爸爸關在房間裏。
我煩躁極了,不管不顧地說:"當初我追沈越的時候你說他不好,」
「現在我好不容易跟蕭牧在一起了,你又說我們不合適!」
「那我跟誰合適,難不成是你嗎?!"
話音落下,空氣猛地沉寂下來。
半晌,
他嗓音微啞,「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抿了抿唇,「在我十六歲生日那天,進你房間時,看到了你的日記。」
也是從那天之後,我開始有意無意的疏遠他。
從前喜歡黏著哥哥的小女孩,轉而跟在沈越身後,一跟就是七年。
在我還沒出生時,父母就領養了哥哥。
哥哥姓顧,叫顧逸之。
從小我就喜歡黏著他,
媽媽每次都感歎說:「在笙笙心裏,媽媽都要排在哥哥後麵……」
可她卻不知道,當成親生兒子看待的人,
在妹妹才十六歲時,就對她懷著齷齪的心思。
……
後來,我偷偷跑出去,
爸爸不顧媽媽的勸阻在我身後大喊,
「你跑了就不要回來了,我們許家沒有你這個女兒!」
而我,從那以後也真的沒有再回去過,
直到這次跟蕭牧離婚。
4
黑夜中,我輕輕撫著糖糖的背。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睡得香甜的臉上。
四年前,我生糖糖時大出血。
那時,蕭牧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回家了。
他在忙著拍戲。
我躺在病床上痛得撕心裂肺,神誌模糊。
醫生急得到處找孕婦家屬。
哥哥不知從哪忽然出現,穿著一身無菌服。
握著我的手,「笙笙,快醒過來!想想你的孩子!」
模糊中聽到這話,我強撐起精神來。
最終母女平安。
第二天,
他站在病床前,語氣帶著淡淡的嘲諷,
「這就是你跟家裏決裂都要嫁的人?」
我將頭扭向一邊,心裏慪著氣。
他見我這樣,聲調又軟下來,「什麼時候後悔了,就來找哥哥。」
之後他找了個月嫂,安排好一切就離開了。
後來,我們再沒聯係過。
其實那時我就後悔了,可是心裏卻憋著一股勁兒。
我頂著所有人的反對跟蕭牧在一起,
就偏要過得順心如意,不能叫他們看了笑話。
我不斷告訴自己,再等等,
我已經有了這麼可愛的糖糖了,
蕭牧很快就會放下工作,回歸家庭的。
可是,一年又一年,我累了。
第二天一早,哥哥就打來電話。
「笙笙,我聘請了幾個人,你待會記得開門。」
「這次聘請的保姆很擅長做甜品,你想吃的時候,就跟她說。」
從小我最喜歡的就是甜品,隻是爸媽從不允許我多吃。
我靜靜地聽著,「好……」
對麵沉默了一會兒,
又說:「媽媽他們過幾天就回家了,到時候不要跟爸爸強,媽媽會幫你的。」
我又「嗯」了一聲。
我既然回來,就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的。
這時門鈴響了。
「估計是她們到了,那先掛了。」
掛斷電話,我打開門,
發現門外不僅有哥哥聘請的幾個人,
還站著蕭牧。
他蓬頭垢麵,穿著一身破舊的中山裝。
應該是剛從拍戲現場趕過來。
蕭牧望著我,雙目猩紅,眼底泛著烏青,
「老婆,我跟梁悅是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
「她被前男友騷擾,沒辦法才找我幫忙。」
我心底哂笑,到現在他還認為是梁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