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前夕,我失憶了。
閨蜜勸我:「當初你死追猛打才得到的老公,就膩了?」
嗯?
思索再三,我去當麵問清楚。
結果看到霍北冥俊臉的那一刻,我就邁不動路。
要不,先不離?
後來的相處中,溫柔專一、視我如命的男人讓我愈發沉淪……
直到我後來恢複記憶。
再看霍北冥,他已撕下溫和麵具,斯文敗類地掐腰吻:
「後悔?晚了。」
從民政局回來後,我打了個電話給閨蜜林夕:
「那麼帥氣多金的男人,我竟然不要了?!」
林夕還沒來得及說話,一輛車忽然開了過來——
等我反應過來時,為時已晚!
「啊!」
伴隨著一聲激烈的碰撞,我安然無恙地撲倒在地。
意識到什麼,我猛然回頭。
隻見霍北冥一動不動躺在血泊裏,臉色蒼白,嘴唇溢血。
「霍北冥!」
我幾乎快要失了理智,因為模糊的記憶裏,好像也有個男人為我擋刀。
「不要啊!」
一直到救護車來的時候,我的手都在顫抖。
霍北冥卻虛弱地說:「別哭,小魚……」
淚水模糊我的眼眶,我哭喊:「不離婚了,我不離婚了,求你別死!」
霍北冥的臉被呼吸罩遮住,在醫生的提醒下,最後一刻,他不得不鬆開我的手。
呼吸罩上的白霧出現一瞬,他應該是說了個字。
似是同意,但還是讓我的心一陣揪疼。
一路上,我都在哭。
這麼難過,看來他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林夕給我發了短信,問我怎麼樣。
【我沒事,是霍北冥救了我,我害了他……】
林夕連忙安慰我,她知道我現在記憶和心智隻有十八歲,麵對這種事情確實難以冷靜。
到了搶救室門口,林夕已經等在那裏了。
我撲到她懷裏,哭得不能自已。
稍稍冷靜後,我問她:「我為什麼要和他鬧離婚?」
林夕歎氣:「具體原因我不清楚,但霍北冥品行端正,視你如命。
「如果他能醒來,你們把誤會解除了吧。」
這番話語,讓我更加瀕臨崩潰。
是啊,有什麼比失之交臂更痛苦?
任何腳步聲,都會分散我注意力。
但來的不是醫生,是林夕老公。
他看到我的那一刻,竟然是激動的。
還未開口,他就被林夕拽到了另一邊。
「魚魚現在狀態不好,你別添亂!」
我全部注意力都在搶救室,沒有注意到林夕老公麵色痛苦地看向我,欲言又止的樣子。
直到一聲響亮的巴掌,林夕指著醫院大門,「陸昀遲!你給我滾回家!」
片刻後,男人的聲音壓著慍怒:「林夕,你和霍北冥遲早會遭報應的。」
什麼意思?
我猛然抬起頭,卻見陸昀遲轉頭就跑走。
「怎麼了?阿夕?」
林夕眉眼煩躁,揉了揉酸疼的手心,顯然不想多說:「沒事。」
就在這時,搶救燈換了顏色。
我立刻迎上去,主刀醫生說:「如果未來三天沒醒過來,家屬做好準備,可能是一輩子的植物人。
「還有,以後可能都要坐輪椅了。」
我如受重創,失了力,瞬間跌坐在地上。
2
我被霍北冥的人送回了別墅。
他們怕我承受不了。
「太太,有消息我們會立刻通知你。」
當天晚上我失眠了。
冰冷的床上好像還有霍北冥的氣息,我又悶悶哭了很久。
迷迷糊糊醒來後,傭人阿姨給我做了豐盛的早餐。
她看我狀態不佳,也紅了眼:
「我在這裏三年了,也見證了先生和您的愛情。
「您對芒果過敏,不小心吃了一點,先生差點瘋了,我還記得他一怒之下辭退了十多個傭人。」
「那我……為什麼會失憶?」
阿姨擦了擦眼淚:「因為您以為先生出軌了,實際上,他隻是被人設了局。
「您不想聽先生的乞求,一心隻想離婚,甚至不惜吃藥傷害自己的身體,導致失憶。
「先生在您昏迷那段時間,不眠不休,也沒有因為您不記得了,就強行把您留在身邊。
「先生他,真的很愛您啊……」
在我出神時,阿姨又拿來一份報告,是我的流產報告書。
我震驚地看著紙張,阿姨還在歎氣:「您一氣之下,把先生的孩子也流了。」
我再也忍不住,崩潰地咬出唇血。
我本以為,自己隻是與霍北冥在感情上出了問題,大家理性地去離婚。
失憶後的我雖犯傻,有些舍不得,但還是尊重了彼此的意願。
結果,真相卻截然相反。
3
其實我還有很多疑問,比如我和霍北冥的開頭並不美好,現在的他為什麼深愛著我。
可看著躺在ICU的霍北冥,我一句也問不出口。
好在,在七十小時後,霍北冥醒了。
壞消息:他的右腿暫時癱瘓了。
他蒼白一笑:「以後隻能坐輪椅了,小魚不要嫌棄……」
我心疼不已,接下來的幾日用盡心思照顧他。
霍北冥認真問我:「那還和我離婚嗎?」
我搖了好幾下頭。
霍北冥笑,揉我的頭發:「十八歲的你,有點可愛了。」
我懶得和他嗔,給他喂粥。
林夕也來了病房,進門禮貌道:「霍總醒了。」
霍北冥疏離地點了點頭。
林夕看樣子還想說什麼,看了我一眼沒說出口。
氛圍變得有些微妙。
「那我走了。」
林夕說完,起身離開。
等人走後,霍北冥忽然告訴我:「我和林夕隻是公司合作。」
「嗯。」我注意力全在玉米粥上,舀了一勺給霍北冥:「那我們結婚的時候,阿夕坐主桌的吧。」
霍北冥勾唇:「那是自然,畢竟也出了一份力。」
我又想起了她的老公:「誒對了,阿夕老公好像對她不好。」
霍北冥喉結一動,眼神沉了些。
我還在自顧自地說:「好像叫陸昀遲……」
霍北冥冷冷道:「他們婚姻怎麼樣,用不著你操心。」
我被涼得有些懵,下意識賠笑:「畢竟是閨蜜嘛,我關心一下而已,怎麼了?」
霍北冥冷颼颼地看向我:「那你是不是還要說,和陸昀遲一見如故?」
我茫然地眨了兩下眼睛,那時的注意力全在手術室,陸昀遲長什麼樣我都沒看清。
我還要解釋,霍北冥卻背過身。
「消毒水氣味重,你回家睡覺去吧。」
我有些來氣,這人怎麼就突然這樣了!
餘光掃到他受傷的腿,我又冷靜了些,將碗放好,給他揉肩。
過了一會兒,霍北冥轉回頭來,一臉嚴肅,說出來的話倒委屈巴巴:「失憶了,倒知道哄我了。」
「就因為我提了別的男人?」
「是的。」霍北冥承認得很利索。
我沒繃住笑了起來。
4
隨著日子推移,霍北冥的傷勢也好轉起來。
連腿也好了,老天保佑。
這幾十天的日夜相處,我和他的感情像是進入了熱戀。
他時常會讓我躺在床上,像匹大狼一樣圈著我。
說:「老婆,好怕一切都是夢啊。」
他撫摸著我的小腹,眼神失落。
「等我出院後,我們再要一個寶寶好不好?
「我是家裏的私生子,不被疼愛,就一直想要個孩子。
「我會把我們的孩子寵到無邊。」
我拍拍他的手,溫柔笑道:「那也得等你養好傷口吧。」
也不知道他壞了條腿行不行。
霍北冥像是可以聽見我心聲,眼神晦暗,輕輕掐住了我的腰。
「兩條腿都斷了又怎麼樣,隻要第三條……」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
「真不害臊!」
晚間,傭人阿姨給我送了營養品。
「太太不是要備孕嘛。」
我不疑有他,將東西都吃了下去。
霍北冥撫摸過我的發絲,溫聲提醒我:「三天一次,每到點我都給你發短信提醒你。」
「霍總不用忙工作?」
霍北冥笑了笑:「工作能比你和孩子重要?」
看來他真的很想要這個家。
於是一直到他出院前一天,我都按時吃。
最後一天,因為忙著迎接霍總回大別墅,我忙得短信都忽略了。
更糟糕的是,在醫院還被路人不小心潑了一身感冒藥。
女保鏢立刻去找紙巾。
我無奈地去找廁所的標識,餘光出現了一隻白淨的手,那手裏有餐巾紙:「擦擦吧。」
5
我一抬頭:「謝謝……陸昀遲?」
陸昀遲長相溫潤,笑起來也是。
他把外套遞給我:「擋一下。」
我也沒意思性地推卻:「好,到時候我還給阿夕。」
「不用還也可以。」
我一愣,扭頭看他,卻見他眼尾發紅。
我感到一陣熟悉感,是因為他是閨蜜老公?
正準備開口,一雙手卻把我拉離了陸昀遲。
是霍北冥。
他眼神冷冽,拿起外套,披在我身上。
然後把陸昀遲的丟還給他。
我注意到霍北冥眼中的警告:「誒……」
霍北冥已經換上了常服,身材高大,頗有幾分壓迫感。
他朝陸昀遲走了一步。
我急忙拉住他。
「你這是怎麼了?」
霍北冥看我一眼,冷聲道:「回去再跟你算賬。」
我一怔:「不是,你講點道理,陸先生隻是幫了我一個小忙。」
霍北冥似是嫌我囉嗦,沒等我說完就掙開了我的手,將我攬到身後。
陸昀遲沒有退縮,看著霍北冥的眼神也充斥著反感。
隻有看向我的時候,才會收斂:「沒什麼別的事,我就先告辭了。」
霍北冥手背上青筋暴起,強勢地放在我肩上,連陸昀遲消失在視野裏,他也沒絲毫放鬆。
回到家中,我和他氣氛一度非常僵硬。
到最後還是我先開口:「哎呀,好好說話唄。」
霍北冥二話不說給我倒了一杯水,讓我把營養品吃了。
我囫圇吞下,正要說話,他低頭封住了我的唇。
那凜冽又充滿占有欲的氣息,讓我呼吸不穩。
霍北冥將暈暈乎乎的我放在床上。
很快,我就被他扒得分毫不甚。
「我來領取我的出院禮物。」
我徒勞地告訴他,禮物在樓下餐桌那裏,是我親手做的蛋糕。
霍北冥充耳不聞,很快就讓我話都說不利索。
到緊要關頭,我抗拒起來。
霍北冥看出我的意思,深深喘了口氣,把東西戴上了。
事後,我虛弱地問他:「你在懲罰我嗎?就因為我閨蜜老公?」
霍北冥含著我的耳朵,悶笑道:「隻是因為你沒按時吃藥,別多想。」
6
蛋糕餿了,我有些生氣。
阿姨連聲對我道歉,我搖頭說:「是霍北冥的問題。」
霍北冥係好領帶,聞言走了過來,捏了捏我的臉:「脾氣不小,昨晚咬得我真疼。」
我鬧了個臉紅,撇過頭不理他。
過了會兒,我也準備出門了。
霍北冥叫住我:「你不用上班,待在家裏就行。」
阿姨在一旁連連點頭,跟我說起宅家的好處。
我不以為意。
霍北冥隻好補充一句:「可以出門,讓保鏢跟著你。」
我求之不得,在霍北冥去公司後,我就跑遍了周圍,玩得不亦樂乎。
到了晚上六點,保鏢忽然請我回去:「這是霍先生給您定的時間。」
我愣了許久。
「啊,好的。」
回到家後,我問霍北冥這件事,他沒否認,隻說:「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可我已經成年了。」
霍北冥將我抱在懷裏,任由我說了好多話,然後堵住喋喋不休的嘴。
我不喜歡這樣:「你的占有欲,太深了。」
前兩天還不讓我玩我癡迷的紙片人老公。
「是麼?」
霍北冥挑眉道:「可是你以前很喜歡我這樣。」
「那我們之前……」
霍北冥眼眸閃過一分不易察覺的狠厲:「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多提。」
見我有些怕,他聲音軟了點:「乖,好不好?」
我麵上點頭,心裏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隻是還沒開始實操,肚子就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