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不聯係的大姨突然跟我媽親密起來。
甚至在我媽的生日送了她一隻大金鐲子。
我媽感動的不行,天天戴在手上,洗澡甚至要在上麵捂著一條毛巾。
可還是掉色了,金色下麵居然是黑色的!
我正要開口嘲笑,就聽到我弟出車禍的消息。
一路上緊趕慢趕去了醫院,弟弟還是去世了。
我爸也當場心梗發作,搶救失敗死了。
我媽一夜之間白了頭發,一周後,喝藥死在了家裏。
我悲痛欲絕。
葬禮後,我不想天天睹物思人,正打算賣房子。
大姨卻拿著一張遺囑敲開了門。
“你爸媽把房子都給了我,看在你是我侄女的份上,給你一天時間滾蛋!”
我被氣得頭腦發脹。
眼一暈,回到了外婆的葬禮這天。
01
外婆葬禮這天,十多年不回家的大姨回來了。
我媽使勁的抹了抹眼睛,都不敢相信。
我看著眼前這張打滿了玻尿酸的臉,拎著一個掉皮古馳皮包的女人,在我媽不斷的眼神暗示下,不情不願的喊了聲大姨。
她穿著一身貂毛皮衣,但一看就是在某xx買的劣質貨。
聽到我媽的招呼後,瞥了我一眼,就轉開了視線。
我媽激動的不行,這幾天一直跟大姨住一個屋。
直到葬禮後,她卻突然翻了臉。
“媽走了,留下的錢和房子我也有份!”
“我告訴你們,現在可不興重男輕女的風氣了,要是不給我分!我可是要去告你們的!”
“別以為我不懂法!現在的法律規定,隻要是子女都可以平等的繼承遺產!”
她還使勁給我媽使眼色,攛掇我媽,我媽滿臉失望的看著她,拒絕了。
“媽走之前說了,這個是祖房,就留給家裏的男娃。”
她立刻用看白癡的眼神瞪了我媽一眼,立馬跳腳,“憑什麼!你們可別欺負我,我家誌豪可說了,法律規定,子女可都是平等繼承的!”
一向脾氣溫和的大舅漲紅著臉,“好啊你,這麼多年對媽不聞不問,現在媽去世了,要錢就來了,我還以為你良心發現了,原來是回來爭房子的!”
“什麼叫爭?這本來就是我的!以前爸媽總說要幫扶弟弟,可現在早就不興重男輕女那一套了!”
“你們要是不同意,那我馬上去起訴你們!除非你們能拿出爸媽寫的遺囑!”
所有人語塞,外公外婆那個年代的人,大多數都是文盲。
她一臉驕傲,“你們拿不出來就得按照國家法律分!”
“該是我的,我就必須得拿回來!”
大舅被她一番言論氣得血突突的往上冒,最後還是大舅媽拍了板。
把房子按市場價分成三份。
外婆住的房子又小又破,隻賣了兩萬塊錢。
分到手裏每家人不過幾千。
大姨一邊說著看不起這錢,一邊忙不迭把錢踹進了她那個破皮的古馳皮包裏。
我心裏納悶,我媽說她當初離家的時候可以說是豪氣萬千。
本來是家中的大姐,卻完全不理會家中的還幼小的弟弟妹妹,就跟著一個男人跑了。
這麼多年也不回家,也不跟家裏人聯係。
這次葬禮回來,言語間都在炫耀自己的金子房子。
還有一定會有出息的大兒子!
我們都嗤之以鼻,要有錢,葬禮後也不會是那個做派了!
可沒想到,一周後,她就癲癲給我媽送來一個大金鐲子。
02
“妹妹啊,姐姐這麼多年沒來看你,確實是有事情啊,家裏生意、鋪子、裏裏外外都離不開我。”
“我總想著等下次,等下次,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這麼久。”
“這麼多年,我這心裏一直念叨著你啊!”
“你看,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挑了好久!人老了,還是覺得兄弟姐妹好。”
幾句話說的我媽眼淚汪汪。
這是她小時候的姐姐啊,在我小的時候,她就經常念叨著大姨。
她說那時候家裏窮,有一次家裏隻剩下一個紅薯,姐姐給了她和大舅。
自己一口沒吃,這可是一輩子的恩情!
我媽這人從一直都這麼心軟。
“你一定要好好戴著,我還特意送去廟裏開了光,隻希望我的妹妹長壽健康!”
說完立即把金鐲子拿了出來。
拉過我媽的手,就準備給她戴上,卻看到我媽手上已經有了一個金鐲子。
我解釋道,
“大姨,這是我給我媽買的,尺寸都是量好的,要去店裏才能取下來。”
“誰說的!我現在就能取!”
她立馬去我家的廚房拿出一瓶洗潔精。
刷刷倒在了我媽手腕上。
一分鐘不到,我媽手上的鐲子就被取下來了。
隻是手腕和手掌兩側被勒的通紅。
甚至勒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痕,但看到我媽感動的神情,我沒開口。
然後她拿著那隻新買的金鐲子,按照同樣的方法,戴在了我媽手上。
這下好了,原本的血痕隱隱變成了紫色。
我不滿的看著大姨,她卻得意洋洋的看了我一眼。
“你看,我買的這個才趁你!”
“小雨啊,不是大姨說你,你都工作了吧,怎麼這麼小氣,給你媽買這麼細的鐲子!”
“眼睛不睜大點兒,都看不見!”
“妹啊,大師說這戴上可不能取下來,不然福斷了,會為家裏人招災的!”
“最近生意往本市轉了一些,比較忙,我就先走了啊!”
說完,將我的那隻金鐲子往兜裏一揣,就走了。
大姨走後,我立馬順著之前的痕跡,趁我媽不注意,把那隻鐲子給取了下來。
我媽疑惑的看著我,“小雨,你想要媽給你買,要是你大姨下次來沒看到我戴,我怕她不高興。”
說完就想拿回去,我朝她微微一笑。
從兜裏抹出了一隻和大姨送的那隻一摸一樣的鐲子。
我如實告訴我媽,我是重生的。
上輩子大姨也送了她一隻金鐲子。
可之後我弟弟在趕去大姨兒子公司的開業會上出車禍死了。
弟弟死後,我爸受不住刺激心臟病發也去世了。
後來她也喝藥自殺,我一個人辦完他們的葬禮,大姨就拿著遺囑把房子拿走了。
我哽咽著說完,我媽已經流了滿臉的淚水。
“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把家裏的房子給你大姨?”
“更何況正常人誰會把遺囑提前寫好啊!你說的這些都是突然發生的,那就更不可能寫遺囑了!”
我媽驚呼,提出了一個我從沒想過的問題。
是啊,他們都是突然去世的,怎麼可能會提前把遺囑寫好?
可那張遺囑上分明就是爸媽的簽字!
這是怎麼一回事?
但此時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
我拿出一把錘子,在我媽的驚訝的眼神中砸了下去。
桌上全是金色的碎屑,這隻鐲子居然是黑色的。
通身還刻有詭異的梵文。
看著我媽灰白的臉色,我沒說話,默默將東西收拾好,丟進了樓下的垃圾桶。
可第二天,這隻手鐲重新出現在了我媽手上。
03
我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我媽卻給了我一個眼神。
“你這孩子!怎麼把你媽的鐲子給扔了呢?”
“昨晚要不是我下班看見了,這大金鐲子指不定被誰撿走了,家裏的錢就是這樣被你們娘倆敗光的!”
我一坐到餐桌上,我爸就劈頭蓋臉一頓罵。
“今天你表弟公司開業,你和你媽記得早點過去,不然別人說我們一家沒禮貌!”
說的我們跟大姨家多熟似的。
這麼多年,我從來沒見過大姨夫呢!
我翻了個白眼,我媽卻若有所思,點頭答應下來。
我爸走後,我還沒開口,我媽就湊了過來。
“我發現鐲子上有一個東西。”
我一驚,果然在鐲子邊那條編織的裝飾上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紅點點。
是定位器!不注意看根本察覺不到!
我猛然抬頭,看見了我媽深思的表情。
她扯走了定位器,把那隻鐲子給了我。
這次,我開車十幾公裏偷偷藏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還特意觀察了一會才離開。
我沒注意到的是,我走後,一隻流浪貓把鐲子叼走了。
“看,那幾個可都是我兒子的大客戶,聽說是國外的有錢人!”
“小雨的工作怎麼樣了呀?之前聽你媽說。你老抱怨辛苦,要不要我讓你表弟給你安排個崗位啊?”
“哦,對了,我兒子的公司需要說俄語,就是俄羅斯的語言。這就不行了!”
“你要是長得好看點兒,就給你安排個前台了!”
這就暗示我長得醜唄。
我沒搭理她,她又轉了一個話題,
“你弟弟呢?早上誌豪還特意給他打了電話,不是說他今天也會來嗎?”
我一愣,突然想起上一世弟弟就是趕來開業儀式的路上出的車禍。
因此我前兩天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來。
現在大姨這樣說,難道他們還特意給弟弟打過電話了?
我掏出手機,正打算發信息問問。
“媽,姐,路上有點堵車,我來晚了。”
04
是弟弟的聲音!
我立馬抬起了頭。
看到了弟弟活生生的站在我麵前,額頭上還有晶瑩的汗珠。
同樣驚住的還有大姨,她驚呼了一聲。
我們都看向她,她扯起嘴角僵硬的解釋,“妹妹,你兒子長得可真帥氣啊!”
語氣中還有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那當然,我弟弟可是結合了爸媽優點長的!”
“我看表弟長得不太想大姨,想必是像他爸爸吧。”
她露出慌張的神色,結結巴巴說,“是,是啊,沒有雲起長得好。”
“以後我妹妹可不愁兒媳婦嘍。”
但眼神一直在偷偷摸摸打量我弟。
我冷笑,大姨果然對我們心懷不軌!
我們正要準備離開的時候,弟弟卻拉著我們說,
“哎,那不是李叔叔嗎?”
“誰?”
“我爸公司的合作夥伴,你們可能沒見過,去年談合作還是我爸帶我去的,他們已經合作好多年了。”
“他怎麼會在這兒啊!他名下的所有生意難道不都是跟我爸合作的嗎?”
我順著弟弟的目光看過去,看見了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正和表弟聊的火熱。
我爸的合作夥伴怎麼會和表弟有聯係的?
我突然想到,上輩子的遺囑真的是我媽寫的嗎?
因為默認大姨跟我媽的關係親密一些,所以我下意識就認為一定是我媽寫的。
但萬一不是呢?
他們是夫妻,共同財產都可以轉移,萬一那份遺囑從一開始就是我爸寫的呢?
想著想著突然感到細思極恐,我正要拉著我媽商量商量。
大姨就找上了門來。
不像前段時間那般光鮮亮麗,她今天連妝也沒畫,臉色慘白。
脖子上還有幾道抓痕。
看起來像是人抓的。
我媽也驚呼,“姐,你這是怎麼了?”
她走進屋,左右打量了下,“雲起沒在家嗎?”
“沒,他要畢業了,在忙論文的事情。”
“他最近是不是學習壓力太大,眼睛不太好啊?”
我媽很疑惑,“沒聽說啊,前兩天他回家還好好的呢。”
大姨麵色有些不自然,“你看你,對兒子一點兒都不關心!”
“誌豪畢業的時候,也因為壓力大,天天對著電腦,差點就得了青光眼!”
“你去學校看看,雲起的眼睛有沒有問題,不然萬一瞎了,後悔都來不及啊!”
我媽臉色有點不太好,任誰這麼說自己孩子都不會高興。
但大姨像是完全看不見似的,突然急切起來,就要拉著我媽去學校看弟弟。
我也跟著一起去了。
剛下車,一抹橘色的影子就朝我奔來。
我低頭一看,是之前喂過的那隻大橘!
嘴裏還叼著一個圓環,正要蹲下去,一陣尖利的聲音想起。
“這不是我那隻鐲子嗎!怎麼會在貓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