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鳶跑出公司,手指捏著背包帶子,無法訴說痛苦讓她壓抑地無法呼吸。
緩了許久才平複下來,理好淩亂的發型往路口走去。
她攔下一輛出租車,司機詢問地址,林鳶拿出紙筆寫到一半路燈變紅,後麵的車子不停按喇叭,司機聽得煩躁,沒好氣衝林鳶吼了一句:“你走不走的?”
林鳶沒辦法解釋,想著先上車,手剛碰上車門,對方就開走,險些把她拖出去。
她捂著扭傷的手疼得眼淚直掉,路上車輛疾馳而去。
無人在意她的傷痕。
哀傷之時,她也慶幸沒有人看到她的狼狽。
下一秒,在路燈轉換的同時,一輛白色轎車停下,車窗搖下入目的是寧雪那張精致的麵龐。
她褪去先前的溫柔可憐模樣,張揚中帶著蔑視他人的高傲:“林小姐,要不要我捎你一程?”
林鳶搖頭拒絕。
“先上來吧,這裏打車很麻煩的。”
雖然她不想跟寧雪相處,兩人之間既隔著父親的恩怨,又因為顧明塵鬧得人盡皆知,但身後的司機催促著,而寧雪大有一副自己不上車就不離開的架勢。
沒辦法,她隻能坐進副駕駛。
寧雪有意行駛緩慢,轉動方向盤得意開口:“這車是明塵買給我的,我都說公司準備上市資金緊張讓他別浪費,但他不想我上下班太累硬是要買。”
林鳶對她赤裸裸的炫耀有些無語,側目看向窗外。
寧雪更是誇張地把手伸過來,就為了展示中指上閃閃發光的鑽戒。
“這是他買給我的求婚戒指,是每個男人隻能實名買一個的DR鑽戒。”
聽到DR鑽戒,林鳶不自覺地瞟了一眼。
那是她曾經心心念念想得到的唯一。
果然很耀眼,隻是不屬於她。
“你跟在明塵身邊五年了,他有沒有送你什麼東西?”
“應該沒有吧。”她自顧自說著:“畢竟,你隻是他用來消磨時間的工具罷了。”
看到寧雪那輕蔑的笑容,林鳶心底咯噔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原來她早就知道了。
“對了,你當初給我的五百萬賠償款是明塵的錢吧。”
她雖是在詢問,但語氣是肯定的,譏笑地盯著林鳶。
林鳶渾身不自在,自己仿佛放在櫥窗裏的商品被人審視,她拿出紙筆準備為自己辯解。
“別寫了,我知道你和明塵的關係,沒想著要拆穿你們,但這筆錢你得還回來。”
林鳶拿筆的手一頓,屈辱地咬著下嘴唇,在紙上寫下:“憑什麼?”
“那是我和明塵的共同財產啊,我也是好心提醒你,若是等我嫁給他再追回,你就是名副其實的小三。”
“如果你承認自己是出來賣的那我無話可說,這五百萬是你的勞動所得,如果不是,那你就是第三者。”
寧雪勝券在握的表情讓林鳶無措,她憤恨地握緊拳頭,纖細的手掌上凸起青筋都在訴說自己的屈辱,狹窄的空間讓她喘不過氣來,用力拍車窗要下去。
她不能說話,不能反抗,那她總能逃避吧?
“林小姐,我也不想鬧到法庭上影響你的名聲,希望你早點把錢轉給我。”
車子停在路邊,她充滿警告意味的話語剛落,林鳶就狼狽下車,快步往前跑。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回到出租屋。
她蜷縮在沙發角落,將自己圈禁在安全領域裏。
許久,上下起伏的胸口逐漸平複。
她拿出手機給熟悉的律師發去谘詢。
最終得到的回複給了她當頭一棒。
若是寧雪真成了顧明塵的法定妻子,那她就有資格向林鳶要回五百萬。
她和顧明塵簽訂的協議違背社會公序良俗,是不受法律保護的。
打起官司起她必輸無疑。
五年的時間,她浪費了青春,得不到顧明塵一絲一毫的留戀,就連金錢都得歸還。
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