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蘇醒過來後,心情沉重地獨自處理嶽母的後事。
在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如果吳知意得知,是她自己的所作所為導致了她媽媽的不幸,她會不會感到懊悔?
我低頭凝視著懷中的骨灰盒,“嶽母,您一定也對吳知意感到失望,對嗎?”
我緊抱著嶽母的骨灰盒,步履蹣跚地走進了家門。
卻沒料到,映入眼簾的竟是吳知意和葉鬱瑾在沙發上纏綿悱惻。
看到我突然出現,他們不僅沒有絲毫的羞愧,反而對我的到來表示不滿。
“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我冷笑一聲。
“這個家也有我的一半,難道我回自己的家還需要向你報告嗎?”
這是我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對吳知意說話,她顯然愣住了。
葉鬱瑾不緊不慢地整理著西褲,“哥,我剛剛隻是在和嫂子討論劇本,你可別誤會了。”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直接朝著嶽母的房間走去。
吳知意卻突然抓住我的手臂,“鬱瑾在和你說話呢,你這是什麼態度?快向他道歉!”
我冷冷地看著她。
她自顧自地繼續說,“不道歉,我就和你離婚!”
嗬~
她以為我還一如既往地非她不可。
我的心,早已支離破碎。
“好!”
在這段隻有我在付出的婚姻裏,我已經感到疲憊不堪。
“明天,我們就去離婚!我成全你們!”
我瞥了一眼偷偷竊笑的葉鬱瑾。
“這次,你又贏了!”
但葉鬱瑾卻裝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哥,你這樣說,會讓人誤解我的!”
我被他那副樣子惡心得想吐,忍不住脫口而出,“惡心!無恥!”
我沒想到,我這不經意的反應,竟然徹底激怒了葉鬱瑾。
他猛地一掌揮向我的左臉,那力道,仿佛使出了全力。
我被打得眼冒金星,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手中的骨灰盒也從手中滑落,摔在地上,骨灰散了一地。
他似乎還不解氣,用力將我推向身後的玻璃櫃,狠狠地撞了上去。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惡心?你有什麼資格罵我?”
“當年如果不是你耍手段,我也不會和知意錯過了那麼多年!”
“哐當!”
身後的玻璃櫃被我撞破,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
我能感覺到,我的背部被尖銳的玻璃碎片刺入。
我竭力掙紮著,“葉鬱瑾!你放開我!我才給你捐了腎,傷口還沒完全複合!”
一旁的吳知意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鬱瑾,你還是放開他吧。”
葉鬱瑾朝著我陰惻惻地一笑,那笑容讓我心底發寒。
可他的語氣卻無比委屈,“知意,想起我們分開的那些年,我心裏好痛。”
“我被迫出國,在國外被人欺負時,想的最多的就是你!”
吳知意原本稍有鬆動的態度,因為他的話轉為憤恨。
她彎腰撿起一塊碎玻璃,抵在我的脖子上,惡狠狠地說。
“你這個害人精,你怎麼不去死!”
“噗呲!”血噴湧而出。
脖子的劇烈疼痛讓我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你們快鬆手!你弄到我大動脈了”
在絕望中,我用力咬住了葉鬱瑾的手臂。
葉鬱瑾的手突然鬆開了,但緊接著的是一個更加致命的動作。
他用力按著我的頭,狠狠地推向了滿是玻璃碎片的地麵。
隨著一聲沉悶的“噗呲”聲。
葉鬱瑾的暴力終於停了下來。
我大口喘著氣,視線開始模糊,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救我......”
“知意,我的傷口好痛!”
我的求救聲被葉鬱瑾的聲音淹沒。
吳知意忽略了我,牽起葉鬱瑾的手,“走,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我用盡全身力氣將頭轉向他們,隻見葉鬱瑾被吳知意牽著,快步離開了家。
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眼眶。
我忍受著劇烈的疼痛,手指顫抖著撥打了120。
在焦急等待救護車到來的時候,我撥通了姐姐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頭還沒等我說話就對我發起了連珠炮般的責問。
“葉昇,你太過分了!你竟然把鬱瑾氣到心臟病發作!”
“鬱瑾把什麼都讓給了你,你還想怎麼樣?”
我想要解釋,但身體的疼痛讓我一時語塞。
姐姐卻沒有察覺到異常,她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話。
“我命令你立刻到醫院來給鬱瑾道歉。”
然後掛斷了電話。
我再也無法抑製自己的情緒,放聲大哭起來。
隨著我的哀嚎,後腦一陣溫熱,鮮血緩緩漫出。
“葉昇!你怎麼了!!”
我艱難地轉過頭看向門口,是王軍。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太好了,有人給我收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