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見到我，段祺原本的好顏色也瞬間煙消雲散，我想他是不願看到我的，奈何礙於夫人在此。

「夫人，我吃飽了。先回去了。」我不敢多待，急匆匆地走了。

夜半，又下起了雪。

我住的這個院子有一棵紅梅，十二月正是花期，如果走出房門就能看到壓滿枝頭的嫣紅。每次段祺推門進來，都是一身風雪，連帶著落進幾瓣紅梅。

正想著，緊鎖的門開了，段祺真的走了進來。

還和當年一樣，霽月光風，帶進陣陣梅香。

仿佛六年的時間根本不存在，我還是當年那個小瘸子，他拎著糯米糕來找我了。

前線刀光槍影，還是把我的少年打磨了，眉眼更加鋒利，是他又不像他。

他跌跌撞撞地朝我走來，才發現他喝了很多酒，雙頰潮紅，眼神迷離。

我想他大概是把我當成他的妻子了，緊緊抱著我，用力得讓我喘不過氣。

「你又要嫁人嗎......」段祺的臉埋在我的頸窩裏，聲音悶悶的。

原來，他還認出我了，喝得這樣醉，是否覺得是在夢裏。

嫁不嫁人無所謂，嫁給誰也無所謂了，夫人要我走，我就得離開。

就如她說的，我們是有緣無分，六年時間也不能夠苦盡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