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軍攻進來的時候是在夜裏,胡均正與他的九房姨太太們在溫泉池中淫樂。
手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上膛,連續射擊。
不一會乳白的池水就染成了一片猩紅。
胡均被從池裏拖出,他大喊饒命。
段祺不語,默默地給手槍補子彈,然後連開十下,直到胡均肥碩的屍體倒地冒煙。
他原本幹淨的製服上,臉上都染了血,慘白的月光照著,凶殘如羅刹。
四姨太浮在血水上的腦袋到碰到了我的胳膊,可我不敢動。
段祺掀起眼皮看我,那支剛剛殺了人的槍轉而對上。
「自己出來。」
我看著地上的胡均,心中升起的一絲僥幸立刻煙消雲散。
胡均殺了段祺的父親,被賞了十顆子彈。
悔婚時我曾那樣狠狠地羞辱過他,一顆斃命,似乎太便宜我了。
段祺一直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啊。
我和胡均一樣跪在他麵前,不同的是我沒有求饒,等待著他的行刑。
六年,我做夢都在預想與他重逢的場景,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我聽見槍身上彈藥的聲音,又聽他說,
「九姨太,一別六年,你可後悔?」